莫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旁的顾星晴脸色也不太好看。
半晌，莫老爷子抹了一把眼泪，“景川贤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会伤害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厉景川眸光淡淡，“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想知道，既然莫雨晴在跳楼前的那段时间里，和您是见过面交谈过的。”
“那她的情绪波动，您这个做父亲的有没有注意到？”
“还是说，那你根本没在意过她的情绪？”
男人的话，让莫老爷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厉景川勾唇笑了笑，“莫大小姐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是莫伯伯没有关注到她的心里建设。”
“莫大小姐跳楼前最后见到的人是莫伯伯您，所以唯一有可能拦住她轻生的人，也是您。”
“怪不得别人。”
男人疏离地笑了笑，“言尽于此。”
“我们是来吊唁过世的人的，不是来吵架的。”
说完，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男人转身，拉着黎月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莫老爷子死死地咬住了牙。
怪不得顾星晴把这个黎月列为头号的对手。
厉景川对她的袒护，太明显了。
想到这里，他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星晴。
女人微不可见地朝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着走上来，“莫伯伯，您别和景川生气，他也是为了维护厉氏集团的员工……”
……
厉景川拉着黎月直接从追悼会出来上了车。
将车门关上，男人淡漠地坐在车后座，眉头紧锁。
“抱歉。”
黎月将身子向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那么一个大活人忽然就没有了，我只是比较震惊，所以跟过来吊唁。”
“我没想到……”
“这不怪你。”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厉景川淡声打断了，“莫雨晴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黎月顿了顿，下意识地抬眸看他，“什么意思？”
厉景川扫了她一眼，“我刚刚说了，莫雨晴死之前是给我打过电话的。”
“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老爷子打断了。”
“之后电话挂断了，我还以为这父女两个在演戏，想让莫雨晴留在海城不出国。”
“可没想到……”
男人微微地眯了眯眸，“莫家有事瞒着我们。”
“我刚刚特地在莫老爷子面前提起电话的事情，如果莫雨晴的死和那个电话无关，他不会避而不谈。”
黎月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或许是你想的复杂了呢？”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的。”
“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做父母的都不会舍得亲骨肉的。”
以前或许她不懂父母对孩子的感情，但生下了云默云屿和念念这三个小家伙之后，她确定，这世上不会有那么狠心的父母。
厉景川勾唇，嘲讽地看了她一眼，“你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别人会不会舍得亲骨肉？”
黎月拧眉，几乎是本能地反驳，“你怎么知道我没生过？”
“我……”
她的话说到一半，忽然猛地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
于是女人轻咳了一声，将头偏向一旁，“我的确没生过。”
她的这幅反应，让厉景川疑惑地眯眸看了她许久。
半晌，男人才冷漠地勾了勾唇，“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这个莫雨晴，也许并不是真的莫雨晴。”
黎月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厉景川眯眸，“死了的这个莫雨晴，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莫雨晴另有其人。”
“毕竟，这次我见到的莫雨晴，和以前多年来，我印象中的她，差得很远。”
不光是容貌上的，还有性格上的。
以前的莫雨晴，将顾黎月视为眼中钉，每次只要看到顾黎月，她眼里有的只有怨毒和憎恶。
可这次，莫雨晴和顾星晴成了朋友。
甚至，是比顾黎月曾经的闺蜜凌果更好的朋友。
黎月拧眉，“如果死掉的这个不是真正的莫雨晴，那真的莫雨晴……在哪？她为什么要躲起来？”
她的问题，让厉景川眉头紧锁。
半晌，男人拧眉看了黎月一眼，“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不过，带你过来，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做。”
黎月稳住心神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男人将一旁的文件扔到她手里。
“厉氏集团的数据库遭到国外黑客的毁灭式攻击。”
“秦牧然的秦氏集团趁机发难，厉氏集团腹背受敌。”
黎月顿了顿，拿起那份资料翻了翻。
这是一份风险评估报告。
她虽然不懂黑客攻击数据库和秦牧然攻击厉氏集团的手段，但……
上面损失的数字，着实让她震惊了一下。
女人有些拿不住手里的文件。
“那个黑客，我推断，是之前一直帮助你的那个。”
黎月的脸色白了白，那就是云默做的。
“秦牧然掌握住了最紧要的时机，对厉氏集团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黎月的手颤了颤，秦牧然最听云屿的话了。
所以……
她扶额，“如果我说这两件事情我都不知情，你相信吗？”
“那你现在知情了。”
男人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我给你机会，让他们现在停手。”
“否则，明天我回到榕城去，得意的就不会是他们了。”
“我有这个能力。”
只不过他现在不在厉氏集团坐镇，有很多问题他没办法直接处理，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黎月揉了揉眉心。
这个时候说这些事和她无关，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忙海城这边出差的事情，忘了和那三个小家伙联系了。
结果这三个小魔头，居然趁着她不注意，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是南浔叔叔告诉老哥，你受了委屈，所以我们才动手的。”
回到酒店，黎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云屿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小家伙振振有词，“厉渣男他既然把妈咪你带出去了，就应该照顾好你。”
“结果你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还差点丢了性命，我们肯定要给他点教训的。”
黎月揉了揉眉心，“让你秦叔叔快停下。”
秦氏集团和厉景川的厉氏集团虽然一直都是对立状态，但是两大集团因为彼此都太过庞大，平时也只是有小摩擦。
这种大型的交锋，即使秦牧然占了先机，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秦牧然为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让秦牧然因为她影响了秦氏集团的生意。
“秦叔叔不会听的。”
云屿扁了扁唇，“妈咪，你还记得顾晓柔吗？”
“顾晓柔出国之后，我让秦叔叔帮忙教训她一顿。”
“结果你猜秦叔叔发现什么了？”
“他发现，顾晓柔是有高手保护的。”
“那些保护顾晓柔的高手，都是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