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魂珠与灵珠点亮时的突飞猛进不同，神珠的点亮非常缓慢。
乳白的光亮就像火柴，从一点黄豆大小不断向外蔓延。
“看来灵与肉的融合性差了一点，但他前两项那么出色，这一项应该也差不了……”
注意到神珠亮起的速度偏慢，面瘫的面试官如此安慰自己，吴钢门下的几人亦是同样的想法。
一分，
两分,
……
微光飘摇，最终堪堪停留在三分的位置，然后……不动了。
周南雄张大了嘴巴，手指颤颤地指着神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会？！
在场的所有人的脑海中同时冒出了这个想法。
许久没有听见动静，闭目的张玄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黯淡的神珠，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珠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面瘫的面试官抱起珠子晃了晃，发现它依旧沉重。
他又将手掌放上去，双目紧盯神珠的变化。神珠中乳白的光辉荡漾，达到九分的程度。
“没坏，你入学的成绩就是九分。”
另一位面试官铁灰色的面容冷峻，好不容易遇到个大天才，居然偏科？
见面试官的表情不对，吴小千小声询问：
“我师弟两项天赋奇绝，一项有短板，能进第一军事学院吗？”
扫过吴小千等人渴望的眼神，两位面试官沉默了。
场上的气氛凝重起来，与不远处嘈杂的招生现场好似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终于，隔壁过来的面试官忍不住了，说出了让人感到遗憾的事实：
“进不了。灵魂强度决定了天尸的领悟能力，灵魂强度越强，修习法诀越轻松；
肉身灵性决定了天尸对武学功法的接纳能力，天尸主修肉身，这一项不能差；
而最后一项灵与肉合……”
说到这里，隔壁的面试官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将它解释清楚：
“灵与肉合，与法诀修炼的关系不大，与武学修炼的关系同样不大，但它关系到每一位天尸的潜力，潜力你懂吗？”
面对他的提问，吴钢的门徒自是答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的面试官继续讲解到：
“这个潜力不是修行天赋，而是进阶的潜力。
人死化僵，绝大部分灵性会消散并融入僵尸的躯壳，剩下的极少部分灵性会浓缩为一颗灵魂的种子。
僵尸复苏，灵魂种子引动躯壳的灵性，便能获得生前完整的记忆，保持整体灵性的关联。
进阶银尸时，天尸需要完成肉身修行到接纳法力的改变，凝结尸珠。而凝结尸珠的关键就在于，灵魂种子与躯壳内的灵性再次融为一体。
他的灵魂强度和肉身灵性强得不像话，就像生死转化时灵性毫无逸散一般，但不知为何灵与肉合的程度如此之低，注定无法跨越凝珠天关！”
“你的意思是？”
听了半天的周南雄脑子有些迷糊，他无法接受张玄有天赋不如他。
“银尸无望，没有学院会要他。”
面瘫面试官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给张玄宣判了死刑。
“他有两项天赋超十也不行？”
老乌龟陈清远忍不住发问，除了张玄以外，就他有一项十分天赋。
“银尸是天尸的实力的质变阶段。学院招生，银尸潜力是基础要求。”
起初热情的教官，在张玄神珠的测试结果出来后，态度冷淡了不少。
能进第一军事学院的天才，哪个不是平均八分以上？像这种测出天赋后不甘心的，他见多了，也没见过谁能翻天。
但有两个准学弟在，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
“天赋不行没关系，你去工厂就能留在中央浮陆。等修炼到铁尸阶段，你可以去战场寻找机缘。说不定运气好找到补天液或者帝流浆什么的，灵与肉合程度低的问题就能解决。”
补天液和帝流浆都是天尸界的顶级至宝，哪怕金尸也会参与争夺，面试官纯粹是不想在张玄身上浪费时间，故意打发他走。
张玄又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呢，环视站在身边的周南雄等人，他神色平静，仿佛失去机会的不是自己：
“你们去进行考核吧，能进入学院是好事，我去工厂一样能出头。”
跟着张玄最久的周南雄早已被他的天赋和人品折服，听到张玄要去工厂，他直接表示他要跟张玄一起。
桌子后的面试官听到这话坐不住了，招生不易，怎么能轻易放跑够资格的天才？索性直言道：
“工厂的天尸，每日需上交尸油，一到铁尸阶段就会被送到战场，能活过第一次大战的十不存一。
学院的天尸，不需要上交任何东西，还能享受各种补贴，等到铜尸阶段会直接获得队长职务，下放到战场亦是为寻求突破银尸的机缘。
培养银尸才是学院的目标，属于你们发光的时间是银尸，甚至是金尸，而不是铁尸和铜尸！”
听完面试官痛陈利弊，周南雄迷茫了，但他还是想跟张玄一起走。
周南雄想不通，张玄不能想不通。
他有天尸碑，一切皆有可能。但周南雄不行，跟着他去工厂就是浪费时间。
想清楚一切，张玄宽慰道：“你到学院学好本事，当个队长，咱们以后自然有再见的机会。我两项超十的天赋在身，到工厂一样能出人头地，你不用担心。”
周南雄还想说些什么，但张玄制止了他说下去：
“就这样吧！你去学院，我到工厂，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两项超十的天赋却只能去工厂，说张玄没有不甘心那是假的，但命运就是如此爱开玩笑。
“我送你。”
见张玄去意已决，周南雄等人决定再陪张玄走一段路。
张玄看了看桌子后的面试官，面试官心领神会：
“不用担心，他们的测试名额我们会留着。擂台赛前十并不是一个固定标准，我看他们俩都很有希望。”
……
“第二军事学院招生点”、
“第三军事学院招生点”、
……
“第九军事学院招生点”、
“斥候学院招生点”、
“中央枪兵学院招生点”、
“皇家战士学院招生点”、
……
走过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学院招生点，陈清远和孙倩也分别选定了自己的目标。
但可惜的是它们招生的要求均有躯壳与精神圆满这一条，张玄不满足......
学院这条路果然走不通吗？张玄的心态在一路走来时已经放平。
行至学院招生点的大门前，张玄站在门外，周南雄等人站在门内，张玄抱拳：
“保重！”
“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