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羽国王室苛刻的政令一下,整个都城瞬间陷入死寂,毫无生机。
原本热闹的酒肆现在也无往日热闹的景象,旅馆底层现在大门紧闭,锁门的铁链子都上了霜冻。
前段日子,阿绾的身子本就伤了根本,璟泽每日变着花样儿给她做些吃食儿将养着。
这两天全城的牲畜都被征收殆尽,整个旅馆不见一点荤腥。
看着送上来的清汤寡水,璟泽脸色瞬间深沉如水。
阿绾这两天虽然在病中,但外界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看着眼前的全素宴,阿绾心想,他们尚且如此,外面百姓不知道日子有多么艰难。
见璟泽迟迟不动,上菜的人也不敢动,阿绾出来打圆场,道:“你先下去吧。”
店小二小心看了看璟泽的眼色,阿绾笑笑:“不应管他,先下去吧。”
小二终是小心退了下去。
“哇,这些菜色看起来十分爽口。”
阿绾捏起筷子,打算尝一尝离得近的炝炒笋丝。
璟泽的手突然动作起来,紧紧捏住阿绾的手指,阿绾吃痛,筷子从手中滑落出去,筷子落在桌上的碗盘上,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
“啊,好痛。”
见弄痛了她,璟泽慌忙松了手,已联手手足无措,“对不起,绾儿,我只是、、、。”
阿绾轻轻按住他的手道:“没事,泽,我们吃饭吧。”
璟泽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动容:“嗯。”
眼下风声也越来越紧,算起来,词安也离去好些时日了。
接连多日,整个旅馆都未见一丁点荤腥,连璟泽手底下的暗卫都一脸菜色。
阿绾情况也一日不如一日,整日昏昏欲睡,竟是昏睡的时间倒比清醒的时间多了。
一日,大夫为阿绾诊过脉后,只叹气的摇了摇头,开了些活血化瘀的方子,便急急的走了。
璟泽脸色越发凝重,为阿绾掖了掖被角。
“来人。”
“属下在。”
“去把最老的那匹战马宰了。给大家煲汤喝。”
暗卫面露难色,道:“可我们这次过来拢共就只有数十匹战马,宰了恐怕、、、。”
手底下的人话还未说完,璟泽便抬手组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按我说得做。”
暗卫立即抱拳行礼,“是,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很快,璟泽的人就在后院里宰杀起了战马,老马站站着没有动,仿佛知道自己的结局,只眼角滚下了泪珠儿。
就地取材,侍从门就在地上架起了大锅,加起柴火,熬煮了起来。
旅馆里的人大半月没有唱过肉的滋味,现在香味顺着风一瓢,没多一会,院子空地周围就围了三三两两的人,一脸向往的看着锅里。
随着熬煮的时间越来越长,肉糜汤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手底下人把马上嘴鲜嫩的部位给璟泽端了上去。
“你们现场,剩下的肉汤给旅馆每人盛一碗。”
院子里的人听有他们的份儿,都兴奋起来,很快排起长队,等着领肉汤。
就算吃不到肉,喝点肉汤也是好的。
现在王室把都城老百姓赖以过冬的牲畜都收缴了去,普通老百姓本就艰难,现在只怕是越加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