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生一听,胖脸顿时垮了下来:“若真是石万穗那个鬼婆娘,我爹他岂不是,岂不是凶多吉少?”
吴北良摇摇头。
王福生心中一喜:“良哥,你的意思是,我爹不会有事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过于乐观了。”
“九……九死一生?”
“十死无生!”
“……”
吴北良拍了拍王福生的肩膀:“走吧,去庄园村看看,只要人活着,必须救出来,只要是石万穗,必须死!”
——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庄园村村头。
一具青褐色的石棺映入眼帘,石棺旁边是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庄园村三个字。
“这石棺很诡异,你俩不要靠近。”
王福生和褚依菡马上倒退三步,警惕地看着石棺。
一抹灵能注入双眼,吴北良定睛朝石棺望去!
然后他怔住了。
石棺内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少年微微蹙眉,神识弥漫,覆盖方圆五里,然后发现,也是没有一个生灵。
举目望去,整个村子被晦暗的雾气笼罩,但有一面暗红色的墙壁很是惹眼。
吴北良身形如电,几步走到暗红色墙壁跟前。
他才发现,这是一个破旧到了极点的戏园子。
里面只剩下坍塌大半的戏台,四面墙壁倒了三面,只剩下他看到的这一面残破斑驳,站立不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吴北良快速在村子里穿梭,既没看到活人,也没看到尸体。
“难道,全村的人都失踪了?”
在村中央,少年在一个大宅子后院发现了一个坟坑,看大小,石棺应该是从这里挖出去的。
俄顷。
他重新回到村头,褚依菡怯怯地问:“吴师兄,有什么发现吗?”
吴北良摇摇头:“没有,村里连只老鼠都没有。”
王福生整个人丧到了极点:“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们怎么找人?”
吴北良走到石棺跟前拍了拍棺材板:“谁说没线……”
突然!
“唰!”
一只黑色的大手从棺材里伸出,将猝不及防的吴北良拉了进去。
“啊!鬼啊!”
王福生吓了一跳。
褚依菡躲到王福生后面:“王福生,我们……我们怎么办?”
王福生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爹和那些失踪的人应该也是被鬼手抓走了!
那鬼手把良哥抓紧去,它一定后悔的!”
说着小黑胖子率先鼓起勇气,伸出颤抖得厉害的胖手,摸向石棺。
随即,他也被鬼手抓了进去。
褚依菡一个人在寂静如海荒无人烟的村头,吓得要死,她尖叫着冲向石棺,用力按了上去。
“唰!”
一只鬼手探出。
——
三人进入虚无的黑暗,他们脑海中响起同样的声音:
“欢迎来到石国状元村,你有三十六个时辰找出杀人凶手,若是找到,轮回结束,若是找不到,地狱便是你永远的归宿!”
少顷,吴北良三人的视野重新清晰起来。
看到吴北良,王福生和褚依菡顿时生出满满的安全感。
王福生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良哥,这里看起来有些熟悉啊。”
褚依菡下意识往吴北良身边凑:“庄园村嘛,刚才你没听到吗?”
吴北良指着路旁野草掩映的石牌纠正她说:“不是庄园村,是状元村!”
两人一怔,定睛一瞧,还真是状元村!
王福生一脸震惊道:“石国状元村?石国不是灭亡了一千多年了吗?莫非,我们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的石国?”
吴北良没说话,目光投向不远处一面青色的墙,心道:“这墙不应该是红色的吗?难道,这个状元村不是后来的庄园村?还是说,一切都是巨大的幻象?”
他神念一动,想要释放雷柱炸碎写有‘状元村’的石牌。
结果,毫无反应。
吴北良面色微变:“我们的灵窍被封了,无法调动灵能!”
王福生和褚依菡试了下,果如吴北良所言。
两人顿时慌了,王福生道:“良哥,这可咋整吧?”
吴北良一脚把石碑踢碎:“瞎整呗!”
虽然灵窍被封,无法调用灵能,但吴北良的武道没有受太大影响,力量和速度依旧非凡人可比!
褚依菡美眸里满是小星星,顿时不怕了:“吴师兄好帅,有你在好有安全感。”
这时,村子里响起锣鼓声和唢呐声。
鼓声如雷,锣声喧天,唢呐声极具穿透力!
吴北良提议:“走吧,去看看。”
俄顷,三人来到那面青色的墙外,震耳欲聋的乐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断断续续,高高低低,在吴北良听来,像是一种古老的咒语。
他眉头微蹙,对两人说:“里面鬼气极为浓郁,你俩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进去看看。”
“好的,良哥小心点儿。”
王福生拉着褚依菡跑到一棵百年梧桐后面躲了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破旧华袍,灰白头发散乱如茅草的中年男人打开门,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天黑不要出门,危险危险危险!”
男人不停说着这两句话,跑远了。
吴北良深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走进大门。
看到戏台时,他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他在庄园村见过的戏园!
倏然,天色暗沉下来,仿佛天幕被某位大能泼了墨。
戏台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一百只死法各不相同的恶鬼,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如狂魔乱舞!
吴北良瞳孔骤缩,呼吸一窒,心跳漏了半拍,这百鬼夜行的恶鬼,几乎都是鬼怪巅峰实力!
村民围在戏台下面,表情诡异,脸色苍白。
伴随着鼓点越发密集高亢,他们木讷地拍手叫好,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
震耳欲聋的锣鼓唢呐声将恐怖诡异的氛围拉满,戏台上一百只恶鬼鬼哭鬼嚎,鬼气滔天,阴风阵阵!
吴北良站在一名村民身后,看着戏台上的百鬼夜行。
它们有的被剥了脸皮,五官血肉模糊。
有的天灵盖翻开,一把生锈的菜刀插在脑浆中。
有的脖颈上木有脑袋,腥臭的黑血跟喷泉似的往外窜,手里提着自己的头颅原地打转。
有的胸口插着一颗粗长的铆钉,搅碎了心脏。
有的脖子上挂着一把斧头,脑袋被纤薄的血肉连接,随时会脱落。
有的舌头两米多长,脖子四米长,脑袋挂在上面飘摇荡漾,跟风筝似的。
还有的身上哗啦啦往外冒水,一张嘴就冒泡,接着一条腐烂的臭鱼跳出来。
最离谱的是有个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上半身四处乱飞,下半身咣咣猛追,追上后结合在一起,低头就能看到屁股的。
……
死法千奇百样,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