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传来了豪城的声音。
“继续往前开，速度慢点就行。”
还往前开？再往前就越过边境了。
艾翁只好按照豪城的说法，以近乎电动自行车的速度往前爬行。
真的是爬行了，一棵树从窗口飘过，就用了五秒的时间，太漫长了！
贱小子也站了起来，弯腰趴在艾翁身旁，小脑袋看着前方漆黑的树丛。
没有开车灯，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几次差点撞上大树，好在速度够慢，慢到大树来到眼前还能踩一手刹车。
“你的车技不错，刚上手就这么熟练，也是难得，当初我学了三个月、练了五年。”
浩平自嘲道。
他的话让艾翁放松了许多，伸手摸了摸贱小子的脸颊，入手嫩滑、流连忘返，一时忘记了她是女孩子。
“你说你这脸蛋，比女人都嫩。”
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她本就是女人，抚摸脸颊的右手停了下来，拿开也不是、继续摸也不好。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摸了？”
贱小子红着脸问道。
艾翁哪还好意思继续？急忙收了回来，假装淡定。
“可惜你是男人，我对男人没兴趣。”
说完后，松了一口气，应该是蒙混过关了。
可能是刚才太过紧张，放松之后忘记了她本来的身份。
这时候手机里又传来了豪城的声音。
“往左，进入果园。”
艾翁向前望去，哪有什么果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又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小村子。
“是这里吗？”
“对！”
和豪城一问一答，确认了行进路线是正确的，就放心大胆的往村子里开。
刚到村口就被人拦了下来，三个黑衣男子站在路边，中间横着路障。
艾翁顺着后视镜望去，豪城从卡车驾驶位下来，拿着手电走到了最前面，和那三人聊了片刻。
豪城回过头挥了挥手，只见他们升起了路障。
当艾翁开车经过豪城身边的时候，豪城示意艾翁继续往里走。
村子里的房子都很新，仿佛天天修葺一般，粉刷的靓丽多彩。
在经过一个小厂房的时候，手机里又传来豪城的声音，让艾翁开进去。
这小厂房的门是开着的，似乎早知道有人要来，艾翁缓缓进入，将车停在最里面。
打开车门下来，后面的豪城也到了，大卡车竟然也进入了厂房，大小刚刚好，似乎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隔壁房间里走出一个男人，打了个哈欠，冲艾翁走了过来。
“停几天？”
他的问话让艾翁措手不及，还好豪城也下了车，他伸出三根手指。
那人看了一眼，张嘴问：“办什么？”
“办点日用品。”
“有没有黑货、白货、黄货、猪仔？”
他们的对话艾翁就听懂一个猪仔。
“可能会有些黑货。”
豪城和他对答如流，似乎提前就安排好了一样。
“一天一万，先钱。”
一天一万？这停车费也太贵了吧？那以前艾翁给豪城分两万，岂不是有一半都要用来停车？
艾翁看了他一眼，豪城点了点头，艾翁从兜里拿出三万块扔给他，幸好出门有带现金。
从厂房出来，豪城小声告诉艾翁，这些没有牌照的车不能在国内开。置办了货物之后，对方会送货到这里，再倒到自己车上运走。之所以停车费贵，是因为这个村子上面有内应，就算有人来查，也会提前通知。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眼看着就要到白天了。
艾翁在村子另一个头，打了两辆黑车，一天两千。
离开了村子，直奔最近的城市。
沿途巨大的榕树让艾翁震惊不已，从树杈处长出道道根须，仿佛一棵树有无数的树干。
三两成群的傣族姑娘，在树下起舞，让人出神。
进入城市后，艾翁他们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先吃了个早餐，然后睡了一觉，直到中午才出来前往贸易街。
路边的小吃同样诱人，有一个名字很奇怪的食物，叫做甩手粑粑。听这个名字，一开始艾翁是拒绝的，直到艾翁看到实物，这不是葱油饼吗？说他是葱油饼，上面看不见葱花，说他是馅饼，馅儿又少的可怜。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其实这玩意是缅甸的特色，但是由于缅北时局混乱，导致几乎没有什么成型的商贸场所。所有的商贸都集中在中南部，比如亚泰新城和首都内比都。
“等会别乱说话，因为走私严重，这边监管很严，到时候说漏嘴了，会被带走调查的。”
豪城小声提醒道。
当艾翁进入贸易市场，这景色仿佛回到了00年以前。五排两层的小楼，粉刷一新的白墙，楼上挂着招牌，货物就堆积在门口，堆积的货物，使得原本不宽裕的道路变得更窄，两个人对面而行，必需有一个人侧过身子才能通行。
有卖衣服的、卖玩具的、卖日杂的、卖水管的、卖五金的、卖零食的、卖烟酒的……几乎应有尽有。
豪城却没有停下来，带着艾翁一路往前，走到了最里面。最里面有一个小院子，旁边一栋废弃的厂房，此行的目的地看来就是这里了。
进入厂房，里面竟然堆满了各种货物，还有不少戴着金链子的人在交谈。
这里的货物就很是奇怪，全都没有标签，清一色的纸箱包装。有些打开的纸箱里放着烟，一根一根的，也没有烟盒。
“这里的货都是三无产品，小作坊生产的，价格也非常便宜，二十根烟只要五毛钱。”
听到豪城的话艾翁并不吃惊，早先艾翁的家乡也都这么干，只是那时候都是在路边摆摊卖。后来查得严了，才都不见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和这里一样，都转入地下交易了。
采购的过程也挺顺利，给了对方钱和地址，让他们直接送到艾翁停车的地方。
艾翁并没有着急回去，出来后在附近闲逛了起来。
“毕岳，你说给荧荧买点什么礼物好？”
想起答应给荧荧买礼物，艾翁就头疼，早知道不说出来了。
贱小子左瞧右看，似乎被这里的商品迷了眼，每一个都拿起来仔细查看。
“你……”
艾翁想说她作为将军的女儿，应该去过比这里更繁华的地方，怎么还对这里好奇？然后想起来她的身份还没公开，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泄露了，艾翁只好改口。
“你不会也想要个礼物吧？”
“我想要什么自己买就好了，我有的是……”
说到一半，贱小子愣住了，竟然也改了口！
“这么说你打算付钱了？那我可就敞开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