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不久，天气越来越寒冷，大雪纷纷落下将山林覆盖，妆成银装素裹的模样。
眼近年关，新的一年即将开启。
村里走动的人以肉眼可见多起来，外出务工的人基本都回到了村里。
冷清的小山村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林栩去村里的时候也看到了许多面容陌生的亲戚。
又是一日清晨，雪没下了。
许久不见的太阳洒下阳光，暖洋洋照在身上。
林栩有些畏寒，好久没出门，感觉四肢都僵硬了不少。
但太阳一出来，雪都还没化，他就迫不及待跑了出来，蹦哒着跳进院子里。
临近冬来，他们曾在院子里种了萝卜，如今下了雪，一两个月的时间，萝卜刚好成熟。
又打过霜，想来格外甜。
连续下了几天雪，院子里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把萝卜埋在了下面。
林栩扒拉开上面的雪才看到下面嫩生生的萝卜。
双手用力一拔，白白胖胖的萝卜破土而出，落入青年掌中。
林栩冲着院子喊一声：“阿鹤，我们今天吃萝卜汤炖羊肉！”
萝卜上沾着点点湿润的泥土，但并不妨碍它的水灵，一看就是甜蜜多汁的好萝卜。
用来煮羊肉火锅最好不过。
想到那滋味，林栩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好像已经快吃上似的。
褚清鹤穿着厚厚的军大衣从厨房钻出来。
“可以，不过家里好像没羊肉，得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的。”
“那我们多拔点萝卜，趁着要过年了最后去赶一次集，买点年货。”
林栩举着白白胖胖的萝卜，兴致高昂。
眼前的人轻轻点头，沿着台阶下到院子，挽起袖子，笑着望向青年。
“我们一起拔。”
林栩笑眯了眼，“好，那我们比比谁拔的萝卜更大。”
褚清鹤笑笑，轻声应了一句好，挽起袖子抓上萝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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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的集市总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或许是到了一年最重要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来往购置年货的人格外的多，商贩也比平日里赶集多了许多。
其中还多了许多小货车拉来卖的，卖的最多的是苹果和小橘子。
“阿鹤，吃苹果吗？”
耳边响起叫卖声，林栩看着卖苹果的卡车，脑中浮现出那苹果的滋味，转过头问男人。
卡车拉来卖的苹果和镇上水果店卖的不太一样，一袋一袋的，个子小小的，口感比较粉，水分不多，但甜。
普通的大苹果林栩不太爱吃，因为吃着有点水，吃了一个胃还会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有种反胃感。
但对于这种个子比较小的苹果，粉粉的，他却是喜欢的。
褚清鹤温和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林栩：“那我去买，你看着摊子。”
褚清鹤点头，“去吧，我会看好萝卜的。”
林栩笑了笑，抓了一把零钱往车子的地方过去。
刚走近，就听到大喇叭中传来的叫喊声，还有些刺耳。
林栩揉了揉耳朵，问老板，“老板，苹果怎么卖？”
老板是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穿着皮衣夹克，头发比较缭乱，看起来些许颓废。
有客人来了，他也还是那副耷拉着眼睛的模样，扫了一眼他说：“二十块钱一袋，散装三块一斤。”
装苹果的袋子有点像那种装柚子袋子的缩小版，林栩生意做久了，也大概目测的出东西的重量。
眼前这种袋装的苹果看起来大概有七八斤左右，比散卖要划算些。
“我要一袋。”他掏钱给他，“不过我得挑挑。”
当家做主后，林栩也学会了精打细算，像这种他肯定是要挑自己喜欢的。
要是别人给他的，他怕有坏的。
就比如之前去买橘子不挑，结果等拿回去几斤的橘子却有一半是坏的，甚至有个里面还发现了个白白胖胖的虫子。
差点没把他恶心吐。
颓废的老板头也不抬，声音淡淡的，“你挑。”
林栩脸上笑出一个酒窝，围着车转了一圈，把车上面一层的苹果的看完了，最终选了一袋。
“就这袋了。”他拎着一袋苹果对老板说。
老板摆摆手，示意他拿走。
林栩抿唇浅笑，拿起东西准备走。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小林！”
他奇怪地回过头，想看看是谁在叫自己，然后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王大爷。
青年的眼睛微微睁大，“王大爷，好久不见。”
王力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是啊，好久不见。”
他视线落在林栩手上，“买苹果啊？”
林栩把袋子打开一个口，拿出一个塞他手里，“尝尝。”
王力也不推脱，笑着掂了掂，“谢谢小林了。”
“唉对了，小林老板还在卖菜吗？”
林栩眨眨眼，“在卖，不过东西少了。”
“在卖就行，你们家的菜可是独一份儿。”他大笑，“我们快过去吧，我买点回去。”
“那行，我们过去吧。”
林栩冲老板挥手，走了。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颓废老板终于抬起了他尊贵的脑袋。
心里有点好奇这镇上独一份儿的菜，想着要不等会儿散集的时候去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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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栩和褚清鹤今天的萝卜卖的很好，除了王叔以外，以前的顾客听说他来卖菜了，都赶了过来。
没多久就卖完了，甚至赶集散了之后他们卖苹果的那个老板来问，都没买到。
不过他们两人要的羊肉还是买到了。
是从王力介绍的渠道买的，镇上正好有人过年杀了羊，王力就带着两人去买了。
晚上，两人把羊肉片得薄薄的，又洗了其他爱吃的蔬菜蘑菇，打好蘸碟。
锅里番茄味的火锅底料咕噜噜冒着泡，白色的烟雾在火锅上方升起。
“开动。”一声令下，两人迅速夹起羊肉片往锅里涮。
羊肉片的薄，在翻滚的番茄锅里烫几秒就熟了，之后放在调好的蘸碟里沾上辣椒面。
一口包住，简直不要太满足。
林栩咀嚼着羊肉，琥珀眸子中一亮。
“羊肉好好吃。”
褚清鹤轻笑一声，戳了戳微他鼓的腮帮子，往他碗里添了片烫好的羊肉片。
“慢慢吃，好吃我们过年在做。”
林栩笑眯了眼，给他也夹了一块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