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而过，转瞬间秋天过去了，大山村跟着进入冬天。
初冬还没到下雪的时候，但风却是一样的凌厉，呼呼吹过，刮的人脸生疼。
清晨，嘎吱一声，林家小院门从里打开，林栩带着毛绒绒的帽子，脚边跟着毛绒绒的灰色大狗。
从院子里面传出了男人温润的声音，“早点回来，饭很快就煮好了。”
青年拎起装满蘑菇的篮子，呼出一口冷气，冲里面喊:“知道了，我和大汪会早点回来的。”
“走了。”他关上门，牵着狗绳往外走。
冬天来了，前一阵他们在地里种的蘑菇都长了出来，一个个巴掌大嫩生生的，瞧着喜人。
林栩今早出门就是为了给去林奶奶送蘑菇。
两家距离近，没过多久就到了林家门前，还没进门，林栩就看到了屋子上方的烟气。
还能闻到里面传来丝丝米饭的香气。
林栩动作敲门的动作一顿，思考着要不要等吃过饭了再来。
他有点害怕大牛哥拉他吃饭。
大汪疑惑地看了一眼青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敲门，没等林栩思考完，灰色的大狗就开始扒拉门。
爪子落在木头上制造出了刺耳的声音，很快惊动了里面的人。
片刻后，嘎吱一声，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谁啊？”林大牛往外看。
林栩尴尬招手，“哥，是我。”
大汪见人出来了，一个熊扑，就扑到来人的腿上，嗷嗷叫着。
林大牛踉跄一下，差点没稳住，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大汪脑袋。
“来了怎么不进来啊？”林大牛一边撸狗，一边问道。
“不进来了，大牛哥，我来送点蘑菇，送完就回去，阿鹤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他道。
林大牛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篮子，责怪道，“你咋还送蘑菇呢？家里有的。”
“你快拿回去，自己吃。”
“不一样的，都是我们自己弄的，保证你没有。”林栩把篮子往他手里一塞，笑眯眯道，“味道可好了，你和阿婆也尝尝。”
大汪扒拉着林大牛的腿，像是听懂了，也跟着嗷了几声。
“你看，大汪都在说好吃。”他笑道，“你们就拿着吧。”
林大牛拿着篮子:“好，那我收着。”
片刻后，话风一转，邀请道“进来坐坐吧，吃了早饭再走。”
“不了不了，家里饭煮好了，我回去吃就是了。”林栩伸手拉住大汪的狗绳，眼神真挚的看着他，“我们就先走了，哥再见。”
他挥了挥手，一溜烟就没了影，落荒而逃的背影像在是害怕他劝饭。
狗绳跑了，狗还在原地的大汪:……
粑粑，你都不检查一下的吗？
它无奈冲林大牛一叫，“嗷嗷。”
后者轻笑，揉了揉狗头，让开位置，“进来吧，小家伙。”
大汪:“嗷嗷。”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嘎吱一声，门再次关上，林大牛带着篮子进厨房。
“大汪，你在这待着，待会就吃饭了。”他往外喊一声。
“嗷嗷嗷～”知道了。
林栩上次出门把大汪放在林大牛家，狗狗对林家早已了如指掌，这会儿见没人理自己，迈着欢快的小步伐就往秋千跑去。
那是林大牛专门给它做的，下面弄了很大一个窝，大狗一跳就能进去，然后绳子就会晃来晃去。
大汪在林家最喜欢玩的就是这个了。
这边，林大牛拿着篮子进了厨房。
林奶奶正在往锅里加水，看到他问，“小栩来了啊？”
“嗯。”林大牛嗯了一声，接过老人手中的水瓢，往锅里添水。
老人手空了，背着手往桌子边走去，掀开篮子上的布一瞅。
嚯，好多没见过的蘑菇。
“这是小栩送来的？”林奶奶声音有些惊讶。
“是啊。”林大牛没看到篮子里面的东西，并不知道林栩送的是什么，随口一说，“小栩说送的些蘑菇。”
“我跟他说不用送了，家里有，让他拿回去吃，他还不乐意，说什么没吃过的，让我们尝尝。”
“我寻思着镇上有卖的蘑菇我们哪个没吃过。”他笑着摇头，“也就他有这份心了。”
“那你可能还真没吃过他送的。”林奶奶笑眯眯地冲他招手，“来看看。”
林大牛一愣，想象不出来啥蘑菇他没吃过，挠了挠头走近。
一看里面的蘑菇，“嚯，小栩这些蘑菇哪来的？除了羊肚菌和见手青，咋都一个没见过呢。”
林栩总共放了五种蘑菇进去，红黄大球盖菇、鹿茸菌、羊肚菌、见手青还有一个是黄色的金针菇。
这些虽然也常听说，但镇上一般没有卖的，至于其他几种镇上卖的，还有村里人自己会种的，他也没送。
林大牛他们一般也是会去镇上买菜的，但这些确实没见过，也没吃过。
“我说你没吃过吧。”林奶奶笑呵呵拍了拍他胳膊，叮嘱:“等会儿下午你也给小栩送点菜过去。”
“哦，对了，还有告诉他一点事。”她一拍脑袋，附在林大牛耳边说了几句。
“知道了吗？”
林大牛拍着结实的胸膛，“奶奶放心，我一定和小栩他们说清楚。”
“那行。”老人收好蘑菇，慢吞吞往外走，“我去给大汪喂点吃的。”
方才她在屋子里就听到大汪的声音了，得了空自然要去看看。
林大牛继续去灶台看火:“行，那奶奶你去我房间拿点狗粮和小零食喂喂它。”
“知道啦。”老人摆摆手，往外走。
*
另一边，林栩快速回了家，才发现狗落下了。
褚清鹤往桌子上端饭，看到他茫然的模样和空落落的狗绳，疑惑道:“小栩，大汪呢？”
青年机械的转过头，然后摇头，木木的回答:“不知道。”
“好像丢了？”他有些不确定。
褚清鹤捂脸，“我去给大牛哥打个电话。”说完出去了。
过了会儿，他回来，轻轻拍了拍林栩肩膀，“别担心，大牛哥说大汪在他家呢，没丢。”
林栩:“哦哦哦。”
他又开心起来，洗手拿筷子，“那我们吃饭吧。”
褚清鹤:“好。”
吃着吃着，林栩突然抬起头，脸色严肃，“对了。”
男人疑惑，放下手中的筷子，“怎么了？”
“明天赶集！”青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明天一起去镇上摆摊怎么样？”
他都好久没去了呢！有点想去了！
褚清鹤还以为是什么呢，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给他夹了筷子菜放进碗里。
“好，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