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竹却扭头不再看他,声音清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好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孟轩站在原地,目光眷恋的看着她的身影:“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早上过来陪你吃早餐。”
韩湘竹缓缓的在床上躺下,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孟轩离开,门口响起了锁门的声音,她才又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顶的月光如水一般倾洒在她的脸上,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出来。
“睿睿,新怡,妈妈好想你们!”
“梓洵哥,你真的会因为那个女人长的像我就和她结婚吗?”
夜深人静,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低低的哭泣声。
三年前,她在准备去妈妈家里的路上接到了医院护士的电话,说是,她救下的那个小幸运奶粉吃完了。
于是,她特意买了奶粉送去医院。
那个小家伙很可爱,不过也很可怜,才那么小,就生了那么重的病。
她已经和梓洵哥商量好了,打算等到她好一点就收养她。
可是,她才刚刚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从车里走出来,就猛的感觉后脑勺一阵疼痛,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一辆陌生的面包车上了,手脚都被捆绑着,嘴里也被塞了毛巾。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根据当时的情况,她推测绑架她的人很可能是他们陆家的仇人云曼玲。
在那种情况下,她只能继续装晕,想着找机会再逃出去。
从司机和绑架她的人对话中,她听出来对方就是云曼玲的人,而且准备把她带到一个叫十八里山云水村的地方。
说是,他们在那里设计了什么机关,要用她还有大嫂的孩子把所有陆家人都引过去,然后一举炸死陆家所有人。
她听了那些人的话,心里特别着急。
她没有想到云曼玲的心思居然那么恶毒。
她打定主意,只要有机会下车,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意外来的那么突然。
十八里山的盘山公路蜿蜒崎岖,险峻。她所坐的车子在半山腰的转弯处躲闪不及和迎面驶来的另外一辆车子相撞了。
两辆车子相撞之后全部跌入了山崖下。
她在车祸中受了重伤,再一次昏迷。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人就是孟轩。
孟轩看到她醒了,非常激动,握住她的手眼眶直接就红了。
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起他,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心中充满了戒备:“你是谁?”
“我是你丈夫孟轩啊!晓竹,你不记得我了吗?”孟轩的眼神真挚,包含着激动的泪水。
“你不是我丈夫,我丈夫是陆梓洵,你究竟是谁,这是哪儿?”她在床上挣扎,但是记忆却很清晰。
孟轩听到她坚定的说出陆梓洵的名字时,脸上的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郁的恨意。
“湘竹,没想到你伤到了头部,居然还记得陆梓洵!我实话告诉你吧,这里是H国,韩湘竹已经死了,你现在是白晓竹,是我孟轩的妻子。”
“你说什么?这里是H国?我不认识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当时根本就不相信孟轩的话。
孟轩倾身向前,直直的盯住她的眼睛,声音温柔的可怕:“湘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陆梓洵的同学,你在国外去找他的时候,我们曾经在一起吃过饭。”
他冰冷有力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你,你,你是梓洵哥的同学,孟轩?放开我。”
孟轩眼神中的占有欲太可怕了,让她忍不住哆嗦起来。
“是,我确实是陆梓洵的同学,那又怎么!湘竹,你自己看看新闻吧!”
孟轩说着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很快找出了一些新闻。
“你自己看吧,这是雨城三个月前的新闻。陆家三房的儿媳妇韩湘竹已经死了,她和陆家大房的女儿一起被云曼玲炸死了。这是当时的新闻。”
“三个月前?”韩湘竹整个人都懵了。
她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吗?
“是,你在十八里山车祸伤到了头部,昏迷了三个月。是我把你救了,带到了这里。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韩湘竹了,她已经死在了十八里山云水村的山洞里!”孟轩的语气坚定,对她似乎志在必得。
韩湘竹用力甩开他的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孟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夫妻和你无冤无仇!”
孟轩把她救了!
可是,却瞒着所有人把她带到了国外,制造了她死亡的假象,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孟轩看着她,抬手强行抚上她因为激动有些凌乱的头发:“湘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韩湘竹用力的后退,想要避开他的碰触:“我记得你,你是梓洵哥的同学孟轩,你放了我吧!我和梓洵哥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记忆中,她和孟轩除了在陆梓洵医学院大二暑假曾经在一起吃过饭,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她的执着从何而来。
孟轩缓缓的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撩起了她的衣袖。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韩湘竹吓坏了,用力的挣扎。
但是,昏迷三个月的她此时怎么可能抵抗过孟轩。
孟轩以绝对的力量控制着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她胳膊上的一处伤疤,声音轻柔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伤疤还在,湘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低下头,居然要亲吻上那道伤疤。
韩湘竹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吓的连连后退,蜷缩在了床的角落:“你?是你!”
孟轩像个孩子一般开心的笑了起来:“湘竹,我就知道,你这么善良的人,肯定不会忘记我。”
他倾身向前,无限深情的盯住韩湘竹的眼睛,一字一句不是征求意见,而是笃定:“余生,让我来保护你,照顾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