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后的话南辰有些无力,他也知道自己不可任性,迫于无奈,最后南辰还是应下了。
“既是如此,那全凭父皇母后做主便是。”南辰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从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从小学习的便是为君之道。他是储君,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必须三思而后行,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身份,为了南煜。
“嗯”皇后见他没有抗拒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心疼,只是没办法,这是他身为太子的责任,也是自己作为皇后的责任。
“明日儿臣会将荣安的东西送去将军府,东宫里面那些伺候的人也会一并去将军府。”南辰接着又说了一句。
“好”皇后答应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喜欢荣安就让他喜欢着便是。这对荣安和将军府不是坏事,对南辰……也未免完全没有益处,小姑娘,谁对她好,日后便对谁更为亲近些。
这皇城里面,没有谁敢说自己完全没有私心,没有成算。与自己完全没有利益的事情,又有谁真的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做吗?她是皇后,在这皇城里不只是她,皇室贵族,王室权重,谁心里是完全没有任何利益打算的?若是没有,骨头怕是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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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国
帘幕随风轻动,小院春意阑珊,桃树招眼,烟烟霞霞,灼灼桃花,摘一朵放心上足矣。
桃花树下白衣飞袂,一根简单的桃木簪绾起青丝如瀑,眉眼清冷淡然,好似看尽红尘的世外仙人。
指间流转,执琴悦耳兮,犹如追忆残梦以表相思意,秋风起,浮烟冷雨似往事随风潜入心底。长流玉琴声,泠然濯尘襟。清风自来至,千古无知音。
只是十一月的桃花……还未曾见过。此处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常年四季如春,里面的花草好似永远都不会凋谢一样,就连这桃树也成年的盛开的满树桃花。
“空音大师好雅兴,却是不知叫孤好一番找。”小院的门随着琴音停下的瞬间被人推开,来人不是凌景渊又还能是谁呢?
空音大师,享誉五国的仙者,传闻中的他不仅有不老容颜,而且知晓天下事,通神灵,观鬼火。
凌景渊身后跟着一队黑甲骑兵,浩浩荡荡,而这位所谓的空音大师始终坐在原处,无波无澜。
他轻轻抬手,示意这些人停下,而她自己则是朝着空音大师的位置走了过去。
“孤来此,想来空音大师也应该知道缘由。”凌景渊语气淡然,对于面前这位空音大师的傲慢他似乎没有介意。
此话刚落,便见着这位白衣仙人微微勾起了唇角,君子之色,无双翩翩公子颜如玉,风姿灵秀尽风华。
“大师便是老气了些,殿下若是愿意,唤空音便是了。”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语气清冷如水。
“你常年居住于此,倒是清闲,当真这般无欲无求?”凌景渊道了一句。
“不,我所求甚多。”空音大师敛下眸色,遮住……不堪,他有贪恋,他自己清楚。
凌景渊倒是没想到这番回答,他看向面前的人:“所求什么?权势还是地位?”他问。
“求尘缘”说着他便看向旁边的琴,凌景渊眉心微皱:“知音?”
空音大师笑了笑:“落在其中一字吧。”
凌景渊没懂,当然了,他也没有打算弄懂。毕竟在他眼里,这些事情跟他又没有关系。
“今日孤专程来到此处是为了请大师入宫的。”凌景渊非常直接的说出了来意。
“不去,故人未到,不敢擅自离开。”空音重新坐了下来。
“等谁?”凌景渊问。
“都说了,在等一故人。”空音很明显的不想说下去。
“大师若是随孤入宫后,吾可以帮大师去找你要找的人。”凌景渊今日来这里便是为了请空音入宫的。
“殿下自己要找的人都还没找明白,又如何能帮我找人?”空音说完这句话之后,凌景渊的眼神很明显就变了。
“你果然是知道的,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凌景渊问他。
“时间到了,殿下便知道了。”空音并没有打算直接告诉他的意思。
但是凌景渊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冷了声色:“空音大师这是在孤面前故弄玄虚吗?”
“殿下可以不听,那自然也就不必来找我。”对于面前的凌景渊,哪怕他是渊国手掌大权的太子殿下,这位空音大师似乎也没有丝毫害怕或者尊崇的意思。
“你不怕死?”凌景渊的语气更沉了。
“不过是换一个世界罢了,何惧?”此时的凌景渊只把这句话当成了一句普通的话而已,死了可不就是去到了一个另外的世界吗?
凌景渊的罕见的没有计较下去:“所以孤找的人……是她吗?”他问,他居然在这一刻有了一种紧张的感觉。
空音看向他,但看的好像又不是他,一时间没有说话。良久,他终于开口了:“殿下,有的人一直再被宽恕,而有些人却是一次次的犯错。”
“什么意思?”凌景渊直接问了出来,这个回答和刚刚他问的完全就不是同一件事吧?
“殿下要找的人,殿下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等你见到她的时候,殿下便知道答案了。”空音告诉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起身抱起了面前的琴。
“今日便不见客了,殿下请自便。”语罢,空音独自回到了身后的木屋中,院子里面徒留凌景渊一人。
他看着院子里面的桃花,明明开的那样的娇艳,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凄冷了些?凌景渊心中杂乱,他想起了昨日的那个梦境。
梦里……大火纷飞,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大火,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从火海里面抱着一个女人出来了,他看不清。只知道梦里面的那个人对自己似乎有很大的恨意,他对自己说“天道轮回,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和天命对抗的本事,三世缘分终将成为一场空,爱你的你冷眼旁观冷心绝情,你爱的也终究粉碎殆尽黄粱一梦……”
凌景渊闭上了双眼,他想要安静一会儿,只是他不过才刚刚闭上眼睛,脑中就闪过了熟悉的一幕。
他看见那个叫南栀韵的女儿被自己压在身,下:““南栀韵,朕没有允许你离开吧?你这是在害怕吗?怕什么呢?嗯?”自己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件玩物,手指轻轻的划过南栀韵的脸,语气幽幽。
“南栀韵,你真的很不乖,朕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但是你为什么就是不珍惜呢?”他看见梦里面自己的手划过南栀韵的脖颈。
“你说这一次朕应该怎么惩罚你才够呢?是朕对你太好了吗?让你都有胆子来跟朕反抗了?嗯?你真的很让人生气啊……为什么总是这么不长记性呢?”自己抚着她的发丝,微微用力的往后拉扯着:“为什么要逃呢?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救命……”女孩绝望的声音响起,嘴里呜咽的声音叫人心碎,她侧过头,眼角划过一滴泪,看向自己,他……在向自己求救,不是梦里面的自己,而是……看着这场梦的自己。
凌景渊猛的惊醒,心里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看过另一本的可以去看看第四百五十四章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