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因为失忆的问题曾找过心理医生,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位张特。”宋琳落落大方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误会,但我确实和这位张特医生不熟。”宋琳说着说着竟红了眼眶,“或许这些年我没能履行母亲的义务,但我到底是你妈妈,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战辰逸面无表情的看着宋琳声情并茂的哭诉,脸色越发沉的难看。
虽然他笃定宋琳和张特之间必定有联系,眼下却不是找他们算账的时候。
战辰逸深深的看了一眼宋琳:“我希望你的所作所为真如你说的那样,妈妈。”
冲完战辰逸便扬长而去,确定他已经离开后,宋琳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她当机立断的拨通了卡普的电话:“他好像开始怀疑我们了。”
战辰逸一路回到庄园,此时的沈念卿还没有苏醒过来,他伸手探了探沈念卿脸上的温度,一切都很正常。
担心沈念卿晚上出意外,战辰逸想了想,干脆躺到了她的身边。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睡在了身旁,战辰逸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他担忧的看着沈念卿的侧脸,只希望她能够尽快好起来。
原本以为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夜半时分,沈念卿忽然尖叫一声,惊恐的坐了起来。
她的动作惊醒了一旁的战辰逸,战辰逸关切的看向她:“你怎么了……”
他的话还没问完,沈念卿就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战辰逸不明所以,却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害怕,只得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只是一场噩梦而已,都是假的,不要害怕。”
或许是战辰逸的安慰起了作用,沈念卿原本颤抖的身体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战辰逸这才放下了心。
可是就在她睡下去后没多久,沈念卿再次惊恐的坐了起来,满眼恐惧。
“你没事吧?”
战辰逸立刻陪着她坐了起来,满眼关切。
沈念卿摇了摇头,满眼都是惊恐,这次颤抖的更厉害了。
战辰逸没有犹豫,立刻抱着她叫醒了杜医生等人。
杜医生和几位心理专家很快赶了过来,看到沈念卿的症状后,沉沉叹了口气。
“看样子,那个心理暗示会诱发她心中最大的恐惧,促使她不断的做噩梦。”杜医生的眉头紧皱。
沈念卿的精神原本就十分脆弱,不管是休息不好,还是接二连三的噩梦,都会让她本就不堪重负的精神濒临崩溃。
“这个下手的人,实在太过狠辣。”提起张特,杜医生恨得咬牙切齿。“我们学心理学是为了医治他人的疾病,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用这样残酷的手段对待病人。”
杜医生和几位心理专家对视一眼,愤愤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帮助战太太,绝不会让坏人得逞。”
战辰逸也知道现在只能靠杜医生几位了,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多谢你们。”
杜医生连连摆手,似是想到了什么对战辰逸说道:“这段时间你最好尽可能的陪在她身边,如果能带她去一些轻松的地方,放松她的情绪,对她会有好处。”
而此刻,在京郊某处鱼龙混杂的贫民区招待所,张特一脸阴沉的看着手机。
这个招待所处处都是脏污,隔音也极差,张特甚至看到了从床底钻过的老鼠。
这让向来讲究精致吃喝的张特十分不满。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打通电话联系上了卡普,要求对方将他护送出境。
他原本打算借助自己留下的心理暗示,让沈念卿在当场陷入精神崩溃的境地,并以此作为威胁战辰逸的条件,以期达到自己离开的目的。
可谁知,他的计划还没能完全实施,就被沈念卿身边的两个女人察觉,并捣乱了他的计划。
不仅如此,战辰逸身边竟然还聚集了一群心理医生,而且个个都是业界赫赫有名的业界大拿,这让他的计谋彻底落空,根本无法趁机逃离。
一想到这件事,张特就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自己在这出生入死,而罪魁祸首卡普和宋琳却能够高枕无忧地继续潜伏在战辰逸身边?
很快,卡普就依约来到了这里。
张特警觉地扫视了身后,确认无人跟随后,才沉静地注视着对方:“我要在明天离境,你应该有办法吧?”
卡普目光冷漠地注视着他,突然一记强有力的拳头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腹部。
“我早就告诉你要小心行事,你却莽撞地直接对沈念卿动手,现在还想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卡普凝视着吃痛倒地的张特,眼底满是冰冷之色。
张特捂着肚子,艰难的开口道:“如果不是你们,我根本就不会回到国内!”
他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用手擦去唇边的血迹。
“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现在不会打算过河拆桥吧?”张特阴狠的瞪着卡普,“我既然敢把你叫到这儿来,你以为我会不留一点后手?”
卡普皱眉看向张特,张特哈哈大笑。
“只要我今天出了问题,明天定时邮箱就会将你的那些勾当都发给战辰逸。”张特狠狠地啐了一口,“到时候,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战辰逸的怒火?”
卡普没想到张特还留了一手,狠狠的指着他骂道:“你果然狡猾!”
“彼此彼此。”张特冷冷的凝视着卡普,“只要我平安出境,这一切都会烂在我的肚子里。”
卡普沉吟片刻:“战辰逸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出口,一旦你进入机场就会被立刻锁定。如果想要出国,只能坐偷渡船离开。”
张特皱眉,显然并不愿意坐所谓的偷渡船:“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卡普冷笑道:“这里可是华夏!你以为像A国那么好逃走?”
张特仔细的盯着卡普看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好,我听你的。”
卡普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从不相信所谓的守口如瓶,他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一切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