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离春节还有十来天,单歇暮连店都懒得去了。
当白筵问她,根据马洛斯需求层次理论的自我实现,她不是应该对她的事业充满激情,寻求更大的突破的时候,她才恍然感觉到白筵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不再是去年那个他。去年,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现在,他已经开始了解人类的理论知识的东西了。
他就像一根竹子,积蓄够了力量,开始破土而出,疯狂地生长。
前期的认字,学意,是最难的,度过了这一关,他就开始薄发。
所有的常用字词学完,语言逻辑也可以融会贯通后,他就开始从书籍、网络、电视汲取各种各样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从本市、本国到全球的人口、文化、政治、经济、历史大的方面,到生活的常识这些小的方面。
现在兖宁有几条河几个区他都一清二楚。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单歇暮放下手里的奶茶,跨上他的腰,捧住他的脸,咬了一下他的唇,舌头很调皮地探入他的口中,“好喝吗?”
“好喝。”白筵立刻反客为主,尾巴缠上她,他最近学了法式热吻,亲得她喘不过气,直推拒,才放开。
单歇暮想了一下他的问题,然后告诉他她的心里想法。
“宝宝,我这个人,比较懒散,喜欢自由。胸无大志,不爱动脑筋,没什么远大的理想,不喜欢逐名、逐利,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就好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普通人嘛,努力工作,不都是为了这些?那我有钱,悠悠闲闲的,也挺好的。”
“我没有什么经商头脑,也不爱瞎折腾,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呀。”开着个小店,玩儿,挺好的。
她知道,她不过是因为继承了爸爸的遗产,又因为容劲的商业头脑够好,她才能坐享其成。她也知道坐吃山空,花无百日红,所以,她也不是真的只知道吃吃喝喝,每年也是有投资计划的。
“解惑了没?”单歇暮捏捏他的脸。
“嗯。”白筵抱住她的腰,他喜欢这种越来越了解她的感觉。
她里面穿着一件露肩的毛衣,外面披着一件毛茸茸的大衣,此时,因为和白筵亲亲抱抱,大衣已经掉落到肩下了。
那枚刺青在她雪一样白的皮肤上特别的显眼,白筵亲了亲。
“暮暮,你为什么要纹背后的刺青?”在山里,他看到这个刺青,就知道她是真心的喜欢他的尾巴,不是叶公好龙。
听到他的话,单歇暮下意识扭头去看纹身,但是因为位置靠下,她并不能看到。白筵怕她冷,帮她把衣服穿好。
那真的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她的过去真的挺糟糕的。
单歇暮冰凉的手摸上他的腰腹,直接趴在他的胸口,声音有些含糊,“壮胆。我那时候觉得,纹上了就能保护我了。”
那时候她不过才十几岁,容伯伯去世了,她养的猫被容沁以猫毛过敏扔掉了,她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回来。
容劲又忙着公司的事情,她一个人在家,容家宅院,又大又黑,阿姨住得离她又远,即使屋内灯火通明,她也整宿整宿睡不着。
整个人疲惫不堪,不但记性差,走神,还非常焦躁。
本来就是寄人篱下,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缓解这种糟糕的精神状态,她痛苦又绝望,然后她就看到,一只长着尾巴,无所不能的宠物骑士出现在她身边。
它陪在她身边,告诉她,不用怕,任何坏人它都可以赶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那个又大又深的宅院,终于没有那么恐怖了。她晚上也开始能睡着了。
她很高兴,觉得她身边真的出现了一个属于她的,只有她知道的宠物骑士。然后她很高兴地跑到纹身店把它纹了上去。
后来,她才隐隐察觉,自己应该是出现幻觉了。
它其实是动画片《星球恶魔大作战》里星球公主的宠物坐骑,它无所不能,每次都能在公主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
小时候她总是被欺负,所以经常幻想她也有这样一只宠物骑士,想象着欺负她的人被她的守护骑士打得落花流水。
后面容劲发现她不对劲,给她请了心理医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有了这样的癖好,喜欢收集一切长尾的玩偶、漫画、贴纸,只要形象对,她都会收藏。
以至于后来对长尾有种偏执的变态。
单歇暮埋在白筵胸口,说得有些断断续续,有点陷入过去的情绪里。
“那暮暮是不是把我当作宠物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筵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柔极了,没有尖锐猜测没有质问,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单歇暮本来还有点为过去伤春悲秋,突然听他这么说,眼睛顿时瞪大了,她抬上头,“白筵,你有毛病是不是?”
不都告白过了吗?
从她把他捡回家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没有这样想了。
初见他,因为他漂亮的过分,像艺术收藏品,她动的是收藏他的念头,后来,随着相处,想着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也好,那时候才有一丢丢像宠物的错觉,可是再后来,那汹涌而来的喜爱和在意,不管她再怎么抑制也阻止不了她内心的叫嚣,她喜欢他,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不是吗?”白筵委屈地看着她。
他居然还敢反问!这人有时候聪明的要死,有时候又傻得要死,不知道他脑回路是怎么转的,明明她那么亲近他了,居然还敢怀疑。
她从他身上起来,非常认真地盯着他,“白筵,主人是不会这样亲宠物的。”
无数细碎的吻落在白筵的脸上,额头上,脖颈上,肩上,锁骨上,胸口上。
细细碎碎,像羽毛,又像落雪,一种痒意漫上,白筵心尖颤抖,终于难耐地缠上了她。
“更不会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白筵身体一顿,伸出爪子抓住她捣乱的手,已经迷离的眼睛,眼尾红得惊艳,润得能滴下水,缠得单歇暮越发的用力。
“知道了吗?”
白筵没说话,把她压在身下。
沙哑的声音响起,“知道了。”
“再摸摸。”
“滚。”
“求求你了,暮暮老婆宝宝~”
“泡水去。”
“不要!”缠紧。
……
“好累,你行了没有?”
“再一会会……”
“你说了三遍了!”
“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