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豪宅。”养男人。她笑眯眯看着容劲,抿了一口清茶,茶香满溢。“最近小房子住腻了。”
“看上哪里了?”南陵那套别墅算是中等,市中心的公寓也不差,容劲了解她是什么人,不会无缘无故买这些空置房,要说投资,别墅投资前景并不好,所以,他并不相信她的话。
“在找呢。这不是给你提前说一下,怕到时候你没有那么多现金嘛。”单歇暮看出他的怀疑。
“买什么样的?”
“你可以参照一下木南那套。”
湖心别墅,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容劲捏了一下眉骨,摘下金丝眼镜,“你怕黑怕一个人。你要是想要钱可以和我直说,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编理由。”
单歇暮不屑地冷嗤一声,知道她怕黑怕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十天半月不陪她一次?
单歇暮默默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现在听他的语气就是没有足够说服他的理由,这钱就不要想拿了。
“骗你做什么?再说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钱,至于用来干什么怎么花,应该是我个人的自由吧?”单歇暮的刺被挑起来了。
“我东湖那边有一套,你要住可以去那边住。”容劲平静地说。
“不要!我要住新的。”
“新的你住进去吸甲醛?”
“……”
“暮暮,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见她沉默,本来已经绕开的话题,又转了回来。
一时之间,茶室里显得有些静默。
容劲真诚而认真地看着她,骄傲如他。
“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学习怎么样去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容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以前你不是总是嫌弃我买礼物总是让鲁秘书去挑吗?这个项链是我亲手挑的,那天的花也是我亲手选的。我很抱歉以前不懂你的喜好忽略你的感受,但是你知道的,暮暮,我是第一次谈恋爱,犯错了总要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不是?”情真意切。
盒子被打开,是一条簇星项链,在灯光下闪耀着奢华的光芒。
单歇暮放下茶杯,用手挑起那条项链,对于他的道歉和求和,心底波澜不惊。
她对他所有的情绪在上次的那个破旧的小旅馆里已经全部宣泄出来了,她真心希望这个事情可以翻篇过去。
“容劲,谢谢你。”单歇暮把项链放回了盒子里,“项链很美,希望可以遇到真正属于它的主人。”
“时间这个维度,就是为了让我们体验更多不一样的东西,不是吗?”
容劲沉默半晌,最后说道:“我比较相信,事在人为。”他临走对她笑了笑,茶余下半杯。
明明是温和无害的一句话,却她想起了商界那些人对容劲的评价,像一条毒鳄,不死不松口。
赤色茶桌上,那条项链静静躺在那里。
“阿奈,把项链收起来。”她叫来阿奈,项链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容劲这个人,上位者久了,最讨厌别人的忤逆,若是和他对着干,恐怕适得其反。
她需要想想对策。
容劲啊……
热茶氤氲上她的面庞,旁边的阿奈正欲要把项链拿走,突然,单歇暮狐狸眼睛微微翘起,她阻止了他,“算了,别收了,我拿着吧。”
一直到中午,店里也没什么人,单歇暮就打算回去了。
因为是下雨天,她开车经过市中心的路,车被别人蹭了一下,单歇暮想着车子本来也很久没有保养了,索性就直接把车送去了4S店,顺便逛了商场买了一些吃的,然后就打车回去。
路上白筵罕见地给她发了消息,是一张照片,灰蒙蒙的天空。
单歇暮回复了他一个笑脸,告诉他,她很快回来。
他的课已经结束了,白筵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他盯着冰柜一会,伸手把里面的虾仁、鸡蛋、小葱拿了出来。
他知道单歇暮很喜欢吃虾仁炒蛋饭,他观摩过几次,今天他想尝试给她做。
想到她指不定会夸他,他一向无人的时候就生冷的脸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
他把东西都拿了出来,来到流理台前。
只是他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只比流理台高出一个头……
白筵甩了一下尾巴,看着手上的材料,柔和的脸渐渐又变得生冷起来。
等单歇暮回到家里,然后就看到白筵不知道怎么了委委屈屈地挨着她,就连她把他最喜欢的酸奶拿给他,他也一眼不瞧。
只是抱着她暮暮、暮暮的喊。
这让单歇暮一头雾水,好说歹说才哄好。
下午四五点,她给家里进行大扫除,白筵特别积极,单歇暮看他人高马大,别墅打扫面积也不小,一点也没有推诿就答应了,给他系上了一条粉红色的小围裙。
他拿着拖把和抹布楼上楼下地跑,就像一个可爱的家庭煮夫,一边打扫一边问她这里要不要擦那里要不要擦的,这个别墅热闹了起来,才住了不过一周,处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她的生活里。
到了晚上,太久没有运动过的单歇暮腰酸背疼,在白筵的殷勤按摩捏背中,沉沉地睡过去了。
白筵站在窗边,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熄灭了床头的灯。像往常一样,他溜进单歇暮的被窝缠着她睡。
只是等到深夜,他悄悄离开了房间。
别墅一片黑暗,人首尾身的人消失在了二楼东面的阳台上。
影影绰绰的树丛悄无声息地滑过什么。
得益于灵活的身姿,黑色的影子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许多摄像头。
嗅到似曾相识的味道。
黑色的影子停顿了片刻,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悄无声息地窜上了一扇窗户。
防盗窗不过轻轻一勾就张开了一个大口。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别墅的主人还在一楼开聚会,热闹的音乐声和人声交错在一起。
白筵明目张胆地依靠在二楼的阴影栏杆处,有些可惜,没办法逮人。
他看了一圈,嗅到了那个味道最浓郁的一间房,门锁死了,进不去。
白筵钻到外面,同样破窗而入。
房间没有开灯,一张床,一把椅子,两面白墙,墙上挂满了照片,照片上都是同一个人,白筵无比熟悉的人。
不是单歇暮还是谁?
没有表情的脸,怼着墙把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看了遍,越看越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