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单歇暮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白筵拿着手机点来点去。
现在他不认识字,智能手机最多就是能看个乐。
秋天气候干燥,她走到墙边打开加湿器。
她半蹲下来,插上插头,当她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白筵绕着她转的目光。
单歇暮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到她挽起袖子的样子,有些莞尔。她刚刚洗完澡,穿了一套黑色的一字领吊带睡衣,在他眼里估计显得有些暴-露了。
单歇暮遗传了她母亲的肤色,皮肤就像深海里的豚,白而莹润,眼睛是狐狸眼,鼻子高挺,眼睛较宽,清冷而美艳。
白筵扔下手机,滑到她身边。
真丝在灯光下的光泽很好看,单歇暮感受到了白筵摸上她衣服的手,只是这只手,从在她后背游走了一圈以后,有往前面的趋势,单歇暮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毛巾塞到他手里。
她回头看了他,白筵眼睛清澈、毫无杂念。
单歇暮拉开抽屉拿出了吹风机,吹到一半,身边挨过来的人就给她代劳了。
沙发很大,他半靠着沙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头顶,笨拙地撩起她的头发帮她一撮一撮松散。
耳边是吹风机的声音,单歇暮屈膝盘坐着,随便他折腾,他现在对一切东西都新奇好奇。她拿过手机,微信探弹出了很多信息。
她点开了定制服装老板的聊天框。
墨伶老板:定制的衣服还要五天才能拿,我这里有一些成衣,你要是急用的话可以先拿几套。
页面上挂着七八张图片,单歇暮一张一张点开。上面全部都是古装衣服,长袖长摆,日常在家里单歇暮觉得穿一件长一点的上衣就行了,这些衣服在家穿估计对他来说碍手碍脚。
她回复了老板说不用了。
然后她又点开了房产中介发来的消息,消息有点多,文字内容也多,她看得很认真,直到头皮被扯到了,传来微疼,单歇暮抬头看向白筵,“轻点,疼。”
狐狸眼微微上挑,眼睛乌黑透亮,仿佛可以盛满星辰大海。
白筵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手指穿插进她的头皮,帮她轻轻按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单歇暮低下了头,得逞的坏笑在嘴角漾开。无数的心思开始在心底活络了起来。
单歇暮从来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更不愿意处于被动的一方,只是她发现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比如心动这一件事。
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可以一见钟情的人,相反,还无比的慢热,只是昨天晚上看到白筵的那一瞬间,她发现她一直空空的那一块,被填满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甚至,她没有从容劲身上体会过。
所有喧嚣、呐喊、沸腾尘埃落定,她发现她已经不满足他只属于她了。
她开始在意他为什么来找她。
对于他来说,她到底意味着什么?一个陪伴者?消遣品?食物供给者?
不管是什么,她已经决定狩猎他。她比较喜欢等价付出和等价交换。
等吹完头发,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不过才晚上七八点,在大山里面这个时间就差不多要睡觉了,但是这里可不比大山。
单歇暮拉着白筵上了二楼,二楼有一个观影室。她准备了两个酒杯,一瓶水蜜桃果酒,还有一些其他的零食。
挑了半天,单歇暮最后选择了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单歇暮已经看过好几遍,对于她来说剧情已经经倒背如流,她主要的目的就是放给身边的人看罢了。
果酒里面加了冰块,喝起来特别的舒服,单歇暮和白筵一起坐在沙发上,白筵早在看到果酒时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一阵音乐声后,电影正式开场。
单歇暮拿了一包薯片拆开了,嘎吱嘎吱的吃。一般固态的食物白筵很少碰,桌面上一大堆零食,他都没有要探索一番的欲望。
单歇暮瞅了一眼他,他睁着眼睛看着大屏幕,不过兴致不高。
她反思了自己一下, 突然上来就看这么高端的片子,能看懂吗?而且还不识字……是不是动物世界比较合适?可是那个也太简单粗暴了。猫和老鼠过于隐晦……
果然不能用常人的视角想问题。单歇暮喝完最后一口酒,直接把头枕在了他的身上。
以前总是他枕着她,互换一下感觉也不错,单歇暮明显感受到了到的肌肉紧绷了起来。单歇暮装作没发现一样,手还装作不经意地抱住他的腰,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神情认真。
屏幕上走来走去的人本来就无聊,白筵自然而然目光落在了单歇暮身上,他的尾巴无意识动了动。然后拿过她的手把玩。
单歇暮走马观花的看着电影,过程还顺便加速了,终于等来了男女主角的法式热-吻,屏幕上的两个人亲得如痴如醉。
很好,她余光掠过白筵,一动不动,脸色生冷,无聊又无趣……
单歇暮顿时泄了气,咬牙切齿看,明明就他先勾引她的,怎么现在又是一副圣人的嘴脸。
她一个转头撩起他的衣服,一口咬上他的腹部,下一秒,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暮暮?”
白筵的脸在电影明明灭灭的光线中沉浮,乖巧的气息早就荡然无存,他看着她,认真问她。
“你是个骗子。”单歇暮浓密的金发铺散在他的腰-腹间,她的手放在他跳动的心脏处。白筵有些不明所以,松开了她的下巴,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这次有点亲昵,“暮暮。”
他的温热的气息彻底环绕住了她,她推开了他,把加冰了的果酒一口饮尽,“夜深,睡觉。” 然后关了液晶屏,跑进了房间里。
白筵撩起衣服,看了好一会,随意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有些高兴地打开了单歇暮的门,一下子蹿了进去,把温香软玉抱进了怀里。
又是温柔又是小心的抱着她,叫了好多声单歇暮的名字。
“热,走开。”单歇暮不理他,让他放开自己。
听到她说热,已经熟练使用遥控器的白筵立刻把温度调低了两度,继续把人抱紧。
单歇暮还想推开他,突然,他钻进了被子里,她的上衣被撩开了,肚脐那里猝不及防被亲亲啃咬了一口。
太突然了,突然得单歇暮整个人差点弹跳起来。她整个人像个被煮熟的虾子一样猛地弓起了腰,然后一脚把白筵踹下了床,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这个人是个傻子吗?这种东西能乱学的吗?
单歇暮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热了起来,就连呼吸也快了几分。
“你出去。”她闷在被子里。
被踹下床的人,有一瞬间的茫然,而后,有些委屈地看着卷成一团的人。
过了许久,他还是偷偷地溜上了床,有些小心翼翼地把单歇暮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然后单歇暮听到了他说:“对不起。”
黑暗中,单歇暮愣了一下,她伸出手回抱他。
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一高一低一呼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