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刚挂断,突然,又有一个电话进来,容劲心一跳,看清楚显示后又静了下来,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接了电话。
“喂,容沁。”
“哥,这次谈得还顺利吗?”娇俏的声音传来。
“还行。”
“那是,我哥那么厉害。哥,我最近看中了一款包包,你给我带一个呗!”容沁穿着一身的休闲装,阳台在秋千上荡啊荡。听声音心情颇好。
“恐怕不行,我今晚的飞机。”相比于她的悠闲,容劲心情很沉闷,他把衣服快速地放进皮箱里。
“怎么回来得这么急啊?”容沁有些惊讶,J国现在才六点,哥哥完全可以先休息一个晚上明早再回来。没有听鲁川说国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啊。
“歇暮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和你逛街?”容劲话音一转,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平时那么忙,跟她关系也就一般吧。”
容劲手顿住,捏了一下眉骨,他确实忘了,歇暮和容沁的关系也就点头之交,远没有到能逛街的地步。是他糊涂了。
“怎么,她和你闹别扭了?她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你个老牛吃嫩草的,就多担代点呗,过两天就好了。哎,我听李雅说,她催婚了,不是,是不是你没答应,所以就冷战了?话说你心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容沁握住手机,好似随口问道,阳台的玫瑰刚刚长出的花蕾正被她一朵一朵扯断。玻璃窗被雨噼里啪啦敲打的声音,
收拾行李的手一顿,原来她催婚不成的消息都传遍了,以她的性格怪不得一个多星期都不搭理他。他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最好是因为这样吧。
“结婚的事情我有在考虑,”容劲顿了一下,“不过,她在和我闹分手。先不和你说了,我待会还要赶飞机,先挂了。”容劲等那边说好后,掐断了电话。
容沁把手机放在了一旁,沉下脸,哥哥还真打算和她结婚吗?这么着急?她有什么好?
淡淡的恨意,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只是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了。
她从秋千上下来,回到了客厅里,拿起来一个相框,轻轻抚摸着,眼睛有片刻的失神。相框里三个人真笑得无比的灿烂。容沁把相框贴在心脏那里。
窗外的风雨更甚了,兖宁雨季准备来了。
……
再次醒来,单歇暮是热醒的,最近几天没有下雨,天气越发的酷热。
她起来,朝天洞走去,没看到他的身影,寻摸着他是去山上帮她找吃的去了,她没有管,换上那套还没有晒干的衣服,又泡进了水里。直到皮肤开始因为渗透而发皱,才恋恋不舍地从水里站了起来。
她踮着脚把湿透的衣服晾晒到洞外后,踩着发烫的岩石到河床上看了一圈,她确定他上山了。懒懒伸了一下腰,她瞥到了自己有些长的指甲,没到这里前,她的指甲一周不重样,长度从来不会超过三毫米,到了这里,连个指甲钳都找不到。她在心底轻哂,撩了一下湿润的发尾。
站了一会,整个人又开始燥热起来了,她脚一抬就打算回洞继续歇着,只是还没迈出两步,她突然就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哐啷声。心莫名一跳,就近找了块岩石躲下身,声音越来越大,她有些心惊肉跳地探了个头出去,那声音越来越近,她看到右侧边的山林中有一道白影窜了出来。
单歇暮惊呆了,过了好一会才走出来,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用大红布扛着一兜的东西回来的人,过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他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去村里偷东西了……
她心底波涛汹涌,眼前的人得意洋洋地冲她笑,还给她展示了一下他的战利品,里面鼓鼓囊囊的,哐啷哐啷的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虽然也想着去来着,但是到底没有实际行动,他倒好,一下子给她梦想成真了。
惊诧了片刻,她立刻警觉起来,大白天这么明目张胆去村子里偷拿东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他,或者跟了过来,她立刻朝他回来的路上看了看,好在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保险起见,她还是拉着他急急忙忙地就拖着红色的背兜往洞里挪,以防万一,她顺带把岩石上留下的各种东西的痕迹都清理了一遍。
回到洞内,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愉的脸色,将她拉坐到石床上,炫耀似的,把扛回来的东西推到了她的跟前,示意她打开。
单歇暮瞪了他两眼,可是他依旧笑脸看她,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去都去了,就算被发现了也于事无补了,她静下心来打开了他带回来的东西。大部分是锅碗瓢盆,一个不锈钢的盘,一个锅,撒得剩下一半的盐,筷子有一大把,还有一个类似夹子的东西,黑乎乎的,一个小方盒,是火柴,还有几块碎花布,一只水煮过的鸡,这怕不是把别人的厨房给端了……
看到最后,让单歇暮惊喜不已的是有一双鞋!她一下子还有点不敢置信看着那双透明胶质橙黄色的鞋子,确定是鞋子后,她急忙把鞋子拿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将鞋子套在了脚上。
鞋子是新的,上面还挂着个标签,白筵适时地伸手帮她把标签拽了下来。
不敢说这和她今天跟他回来有没有联系,单歇暮只知道,若是早知道他可以弄来鞋子,她肯定早就把他当作祖宗供着了。
鞋子上脚后,大了一些,用布条绑一下,也能走路。光脚走路的时日子终于过去了,单歇暮穿着鞋子随处走了几步,脚底踏实,是久违的感觉。心里欢喜到不行。
出去的康庄大道仿佛就摆在了她的眼前,她正愁找不到破局之法,他就给她惊喜了。
单歇暮心里太美了,突然就觉得白筵可爱到冒泡,忍不住就上前去抱了他一下,“谢谢你啊,白筵!”
白筵正拿着个锅东看西瞧,突然被单歇暮抱住,愣了一下,有锅灰粘在他刚艳的脸上,看起来蠢萌得可爱。单歇暮憋笑,伸手,擦了一把。黑色本来只是在侧脸的一处,现在越擦范围越大,让他看起来滑稽极了。本来是轻笑,到最后,单歇暮已经是笑得花枝乱颤。
他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单歇暮笑得那么开怀,他也轻轻笑了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单歇暮笑够了,捏了一把他的脸。到底不敢太猖狂,把用一块沾水的布,帮他擦了擦脸。
他拿起那只鸡,撕成两半,将一半递到她跟前,一脸期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