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飒飒,任凭你是贞洁烈女,到了贼子手里,还能如何保全自己!
李媚儿心中冷笑,面色嫩如白莲,心肠却黑到了骨子里。
她不由得抓紧了手中帕子,一想到李飒飒接下来痛哭落泪,恨不能自戕的模样,便兴奋得不能自已。
红玉倒是觉得背上冷汗涔涔,山林中静谧的可怕,除了风声,就是她们的脚步声,呼吸声。
不知怎的,总觉得阴嗖嗖,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混乱沉重,杂乱不堪。
隐隐间或有中年男子极力的喘息声,这是在急速奔跑后,竭力疲累,气息紊乱的声音。
红玉心头一阵害怕,抬眸瞬间,发现一群带刀贼子,凶神恶煞的朝她们逼近。
“二···二小姐···”
“原来这娘们在这里,叫兄弟们一阵好找···”为首的刀疤男子,猥琐大笑,不怀好意的目光赤裸裸的在红玉和李媚儿身上游走,待看到红玉裙上十分明显的孔雀花印记,言语更加粗鄙不堪,“就是你了,好好陪哥几个玩玩啊···哈哈·····”
李媚儿瞪大了双眸,完全没料想到自己安排的人手反而在此处堵住了自己。
一时惊恐的抓紧了帕子,咽了咽口水。
这些贼子做的都是些杀人勾当,没有一个善茬,当时还是暗中派人打点,恐怕还认不出自己就是东家主子。
红玉哪里见过这场面,握着二小姐的手腕止不住的发颤,嘴里忍不住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紧接着眸中盛满大颗泪珠,向后瑟缩退去,反而把李媚儿丢在身前。
李媚儿眉目惊惧,还胜在淡定,直盯着贼人油腻腻的目光,颤声问道:“谁指使你们过来的,你们要找的人不应该在山上吗?”
刀疤男子哈哈大笑,一把扯过李媚儿手腕,将大刀扛在小美人肩颈上,“找的就是你们,死到临头还想诓骗我们不成?”
说罢,还不忘捏起李媚儿下巴,朝着柔嫩脸上一捏。
还真是软啊,这官家小姐就是不一样。
李媚儿眼眸通红,心中呕血至极,八成那李飒飒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设局,才没有穿上孔雀花的裙子,还故意将计就计,除掉自己。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让你们去找身上穿有孔雀花的人,你倒是把我这个主子也一并掳了,是想死吗?”
李媚儿奋力挣脱刀疤男子的手,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她有证据表明自己的身份。
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那是琳琅阁下单主子的凭证。
刀疤男子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娇小面容,身似白莲的女子。
眼见他人不信,李媚儿瞪了一眼还在继续哭泣的红玉,“这个女人不是将军府大小姐,你看她的鞋子是粗布所制。”
众贼子纷纷看向红玉双脚,这才回过神来。
确实不是将军府大小姐!
“你们这群废物,真正要掳的人还在山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李媚儿眼见贼子都已相信她的身份,便开口斥责。
刀疤男子确是不乐意,这差事干得忒不顺,刚刚有人故意引他过来,没曾想碰上真主子,现下又被驱赶上山抓别人,这换了谁,谁心里都不爽!
“你说抓就抓,咱们哥几个围着这破山蹲了好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这么点银钱够使吗?”说罢,还往外吐了一口唾沫。
李媚儿谨慎的盯着刀疤男子,开口道:“你还想要些什么?”
刀疤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腹胀痛,刚刚惹起的火还没泄下去,目光便若有似无的朝后红玉身上探去。
既然面前的娘们动不了,后面那个怎么都可以动吧···
红玉感受到危险炙热的目光,刚刚又无意听到二小姐自爆收买贼人谋害大小姐的秘密,心中大骇,连忙跪地磕头,“二小姐···二小姐饶命,红玉发誓,宁死也不敢把今日所听所闻泄露出来···还请二小姐饶命···”
李媚儿眼见事态已经朝不可控的状态发展下去,也不敢惹怒了刀疤男子。
况且红玉也不过是个卑贱丫头,死就死了吧!
若是活着,才是后患无穷!
“这婢女赏你了,完事后赶紧上山抓人!”李媚儿抚平领口衣袖,目光冰冷,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眸光便朝上林寺山顶眺望而去。
该死的李飒飒!
红玉听到二小姐的抛弃之言,如同五雷轰顶定在原地,眸中发红,豆大泪珠瞬间爬满脸蛋,恐惧惊慌促使她掉头就跑。
刀疤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大喝一声:“兄弟们!抓住她!”
一群色眯眯,早已急不可耐的男人从石头旁蹿出,撕扯着还未跑远的红玉,朝隐秘的山林草丛中拖去。
红玉被人捂住口鼻,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咽声,还不忘在做最后的挣扎,“二···二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李媚儿眸中神色如寒冰,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默默偏过头,余光只能看见一双粗制麻布的绣花鞋遗漏在石头旁。
一如红玉此生的命运,只能被踩在烂泥里,永远翻不了身。
她站的笔直,背对着世间最邪恶恶心的事,眼眸里泛不起任何情绪,耳朵却格外敏锐,红玉先是哭泣求饶,接着恶毒咒骂,最后被毒打大叫······
随着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在山林中惊起一片飞鸟,李媚儿再也听不下去了,蹲下身子,用手环抱住头,眼睛死死闭着······
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她指使的。
······
少年长安回来禀报山林中李媚儿遭遇的一切后,看向李飒飒的眼神也变得陌生了。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善良姑娘,为何会对几个弱女子下手。
李飒飒端坐在山林寺庙的禅房内,心情似乎不错,嘴角向上勾了勾,虽然没能重创李媚儿,但今日大礼够她喝一壶了。
前世种种比至今日,她做得更狠毒决绝,现在只是刚开始而已。
指尖滑过茶杯沿口,李飒飒盯着漂浮的几片茶叶,并未沉到杯底,心中叹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今,她要逆天而行,修运改命,是不是得拿命来搏?
李飒飒敛起嘴角,目光逐渐冰冷。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今生今世,李媚儿你休想再染指将军府的任何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