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又没什么。
“你们这么多人看?是想让皇上的风寒更严重?还是想让你们也染上风寒?”秦慕修沉着脸,绝对不让步。
“我们——”
大臣们面面相觑,没回答。
其中一人走上前,挺着胸看着她说着,“王爷,是微臣所认识的一人在宫内,告诉微臣说皇上的病情很严重,听说身体都已经发生溃烂,所以微臣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的。”
这里有他的人?
秦慕修眼底的冷意迸发,“何人?”
“总之是有这么一人,具体是谁微臣便不方便告知王爷了。”那臣子低着头,似乎坚决不告诉秦慕修是谁。
但秦慕修越是拒绝,就越让他觉着有问题。
“那就是没有,你们要是非要进去见皇上也不是不可,但若是出了事,或者皇上大发雷霆斩了你们的脑袋,本王也不会管。”他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句蹦出来的,却充满了威慑力。
擅闯慕懿的寝殿,也不是什么大罪,但皇上生气就不一样了。
他们还在这里这么的折腾。
臣子们噤声。
“要么赶紧离开,若是不离开的,就当是要擅闯寝殿了。”秦慕修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怒火。
臣子们只能落荒而逃。
他们走后,秦慕修才开始打量着赵锦儿的身子,确定无事后对上她的眸子,大手轻抚过赵锦儿的脸颊:“娘子又瘦了。”
“你也瘦了。”
最近他们都很辛苦。
秦慕修要盯着那些大臣们的动静,却没想到一大早那些大臣们就跑到皇宫内,幸好秦慕修来得及,没出什么事。
“有好好吃饭吗?”秦慕修问。
“吃了。”
只是那些饭菜,对赵锦儿而言食之无味,脑海中只想着怎么才能救下慕懿,所以即便她吃了,身子也没有多好。
秦慕修满脸都是心疼,他搂过赵锦儿的身子,语气温柔,“不管怎么样,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我还是让人给你准备些补身子的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赵锦儿摇头想要拒绝。
但秦慕修却开口,“不行,娘子必须吃。”
“那你也要吃,你跟我一起吃?”赵锦儿看着他瘦下去的一张脸,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都能感受他脸上肉少了好些。
这些天他也很辛苦吧?
秦慕修把她搂得更紧了,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娘子,我们一定可以治好皇上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不会有事的。”赵锦儿靠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这个熟悉的怀抱,是她一个安心的地方,她似乎能从中汲取到很多的力量,这样就能让赵锦儿重新振作,继续努力想法子。
两人稍稍依偎了下。
赵锦儿便稍稍收拾了下情绪就找慕懿,开始继续给他看着伤口,在看着他满脸痛苦,因为皮肤的溃烂让他崩溃。
慕懿在看到赵锦儿过来时,一只手猛地抓住她,嗓音沙哑,“朕,真的能治好吗?”
“皇上放心,一定有办法的。”赵锦儿安慰着。
“很疼……”
慕懿才刚上任不到一年,好不容易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不想就这样轻易的结束,而且绿箩腹中还有个孩子,他还没等到那个孩子降生,怎么可以轻易的死掉?
“再忍忍,再忍忍。”赵锦儿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也很难受。
皮肤一层层的溃烂。
那些炸开的肉,血液暴露出来,像是有一双手把慕懿的腰硬生生撕开,露出里面的血肉,看着让人心疼。
赵锦儿能做的,便是给他上药。
上药对慕懿而言也是一种折磨,每触碰到一次伤口,都时钻心又蚀骨的疼痛,还伴随着无尽的痒意袭来,他要被摁在榻上,才能上药。
嘶吼声更是响彻整个屋内。
赵锦儿上完药后,慕懿再次虚弱得倒在榻上,赵锦儿让太医处理剩下的事情,回过头就看着站在门口的兰翠。
她手中端着一碗药,似乎等很久了。
“冷了吗?”赵锦儿上前,问。
兰翠摇了摇头,“没有,奴婢算了下时间才来的,王妃,皇上的病很严重吧?奴婢担心……”
“不会有事的,别想太多,你去忙吧。”赵锦儿端着那碗药走回屋内,让几个太医把慕懿扶起来,随后把药喂给他。
苦涩的味道,让慕懿发疯。
慕懿很不想喝下去,但是却又不得不喝下,等喝完一碗药之后,慕懿已经虚脱得倒在榻上,闭上眼。
“我瞧着也不是个事?不如王妃,我们直接对外宣称皇上他……”说到最后,太医也无法说下去了。
"还有救。"
赵锦儿拳头紧握,嗓音都带着几分沙哑,“皇上不会有事的。”
“这不是我们不愿意相信,只是皇上的病情现在越发严重了,想让皇上好肯定很难。”太医叹口气摇了摇头。
他们何尝不希望慕懿好起来?
可是慕懿的身子变成这样,他们无能为力,不如算了。
“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若是你们是这种心思的话,你们大可离开,我会一人照顾皇上的。”赵锦儿不愿意听到这些泄气的话。
本来赵锦儿就难受。
她在这里两边跑,不仅要担心慕懿的身子,还有盖箬,她很疲惫,若是这些太医还说这种话,赵锦儿怎么扛得住?
“王妃,是臣等无能,治不好皇上。”
太医们纷纷跪下,朝着赵锦儿磕头。
“你们走吧。”赵锦儿开口。
太医们随后全走了,一个不留。
赵锦儿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她长吁口气,“都走了也好,免得扰我清净,我还能好好给皇上治疗。”
接下来就只有她一人。
不过魏连英会在她身侧帮助,比如上药的时候,魏连英也会叫来人摁住皇上的身子上药,只是少了很多人的帮助,现在赵锦儿是孤军一人奋战。
“王妃,皇上还能撑多久?”魏连英低着头问。
“不到一个月了。”赵锦儿开口。
魏连英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开口,“能有法子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会想到法子的。”这句话不是一次说,但那双眼中却满是坚定与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