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一副要为小宛国做事,今日怎么就变了?
顾清皱眉,他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因为杜家权势大还跟宫内有牵扯,他不太愿意得罪的。
“这件事,我会跟皇上商量的,先回去吧。”既然这里说不清楚,那就只能去找白流光说一说。
如今的白流光刚上任。
他跟先皇不太一样,对于杜家的东西,自然也不是那么的强求,可是顾清却有些许不一样的想法。
“皇上,杜家这么多年一直都为皇宫内制作各种木匠,质量您也知晓,如果真的对杜家下手的话,怕是很长一段时日我们都找不到那么好的师傅了。”顾清也是担心整个小宛国的形势。
白流光微微皱眉,开口,“宫内的东西,还有多久才换一次?”
“大概三个月左右。”一旁的太监问。
“三个月内能否找到好的能工巧匠?朕不信这世界上没有比杜家更好的了。”白流光一挥手,沉着脸说了句。
专门给宫内的人做东西又能如何?
杜铭杀了人!
家人自然也会因此受牵连,白流光可不想就这样随意姑息一个杀人犯,若是宽恕了,朝中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呢?
那还有没有王法?
“看来皇上是打算对杜家动手,不过这个动静,暂且还是莫要人知晓才好。”秦慕修目光看向一旁的太监。
这眼神让太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低着头也不敢吭声。
虽说他不会说,但这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是怎么一回事?
叫人害怕。
白流光也看了眼旁边的太监,此刻的大殿内,除了他们这几个人以外,就只剩下这个太监了。
“若是这件事不小心传出去,在这儿的所有人都要受罚。”这件事白流光还是非常看重的,毕竟事关好几条人命。
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日后说不定还会出事。
随后,白流光看向眼前的几个人,缓缓开口,“你们去处理这件事就成,不用想太多,杜家即便出事,朕也会给你兜底。”
“好。”
秦慕修笑着点了点头,侧目看向顾清震惊的脸庞,“怎么了?顾大人还在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但白流光都这样说了,现在看来,杜家是不得不出事,至于怎么出事,届时就看杜家是什么情况了。
顾清长叹一口气,随后说着,“臣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那杜家小公子成婚那日,我们是要过去看一看吗?”
“自然。”
他们平日里上门拜访太过引人注目,等成婚那日就不一样,能光明正大看看杜家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于是接下来几日,他们就等待着杜家大婚那日。
不过在大婚前两日杜家就给不少人送来了请柬,就连秦慕修跟赵锦儿都有一份,甚至还有一份请柬送到白流光的手中,但白流光哪有心思去参加这种大婚,想也不想就扔在一旁没管。
秦慕修前几日来找他,说杜铭的故事跟白流光倒是有些相似,都是找一个女人当了自己的替身。
当场白流光就气得恨不得把秦慕修大一拳,但他只是扔下一句,“朕跟她不一样,朕后来是真的喜欢素素,再说,素素已经换脸了,她不是那个人。”
他也早就忘记了。
周素素只是周素素,不是任何人。
“只是想到罢了,不过杜铭的那个替身,听说只是眉眼相似,杜铭就爱得不得了,真想知道若是那人也在的话,他会爱成什么样,以后若是出现差不多的又该如何?”秦慕修感叹一句说着。
“不知。”
“……”
杜铭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不是很清楚。
第二日。
赵锦儿跟着秦慕修去了杜府,手上还拿着贺礼,赵锦儿今天还专门给自己以及秦慕修选了件喜庆一点的颜色,红白相间的颜色夹杂着外面灯笼的红,映得他们整个人透着红润,喜庆得很。
有人专门前来迎接,笑着说着:“没想到今日公主跟驸马也也过来,真是让杜府蓬荜生辉啊!”
“宫中事多,皇上让我等专门来庆贺杜小公子大婚。”秦慕修嘴角敛着笑,一字一句游刃有余。
“多谢多谢!”
男子说着领着他们进来,随后道,“两位随意,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找府内的下人就可以了。”
“好。”
杜府很大,一眼都望不到全部,这府内到处挂着红缎以及各种各样的喜字,院子内种满着大大小小的树木,随着风摇曳,让人不由得神清气爽。
院内还摆着好一些桌子,是专门供人用膳的。
“你们听说了吗?杜家的这个新娘子,是很久之前两家定的娃娃亲,那家人后来落魄了,找杜家其实就是想往上面爬一爬。”旁边一人开口。
赵锦儿生了些许好奇心,立即凑过去听着——
“他们两家之前就是世交来着,可惜十几年前落败,杜家一时间都不想认他们,可是没想到他们拿出当年的一些事出来,逼迫杜家。”
“什么事啊?”
“不知。”
“……”
赵锦儿听着好奇,抬眸看向秦慕修,“你有没有查过新娘子的身世,听起来似乎也不是一般人。”
“查过,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十几年前生意除了一些事导致家道中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所以才不得已用自己的女儿来做买卖,只要他们跟杜家搭边,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查到的事情其实也不多,只能说那一家子也不算什么好人。
闻言,赵锦儿摇了摇头,“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可惜新娘子,我觉得杜铭只是把她当替身,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或许也是她自愿的。”秦慕修缓缓开口。
“啊?”
“听说这位新娘子小时见过杜铭,一眼就喜欢上,可是没过多久家中就出事了,她应该也很高兴能够嫁给杜铭。”秦慕修眸子沉了沉,压低声音说着。
“……”
赵锦儿觉得当真没什么必要,何必要委屈自己呢?那个人还不爱她。
可她似乎也没有资格去评头论足这件事,都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