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低眸,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听下人的口吻,是个不错的人,而且宰相很疼爱她。”
具体怎么样,赵锦儿不清楚。
她只是觉得万夫人脉搏很弱,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没,但她的那几味药可以让万夫人好起来。
总之,她不会见死不救。
“走吧我们先回去。”
“好。”
等他们回去后,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
赵锦儿知晓万倾这是利用完就赶走,突然还觉得有些可笑,但是没什么,只是跟着秦慕修一并回去。
至于万倾,他急急忙忙去见万夫人。
刚才的事情他也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他很高兴赵锦儿有法子能治好万夫人的病,却也惆怅那些药怎么拿到。
赵锦儿说的那几味药,太过险峻。
一般人很难拿到。
但为了万夫人,他什么都可以做,立即去吩咐下去,让人想办法去把那几味药赶紧给拿回来。
没过一会儿,万夫人醒了。
入目的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她轻咳了一声,看着万倾脸上立即爬上一抹担忧,让她好好躺在榻上。
“你身子不好,就不要乱动了。”万倾给她掖了掖被子。
万夫人嗓音很轻,抬眸看着万倾,“我这身子骨成这样,不用躺在榻上,你让我起来走走吧。”
“可——”
万倾担心万夫人。
虽说赵锦儿给她开了药,可是目前还没拿到那几味药,万倾的心里不踏实,只是抓着万夫人不能让她动。
“让我出去走走,我已经被你困了这么久,此刻还不能让我自在点?”
她的一字一句,都戳中了万倾的心。
人人都觉得万倾很疼爱万夫人,可是没人知晓,万夫人是被万倾给抢夺走的,还就在万夫人要大婚的前日。
就因为万倾看上了万夫人。
那时候,万夫人要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那原本是她最开心的一日,却没想到自己被人抢走,自己心爱的人想要夺回来,可是却都被万倾残忍得杀害了,所以这么多年,万夫人对他都有无尽的恨意。
她恨极了万倾,恨不得他去死!
只是宰相府内的人没做错什么,所以万夫人会对他们很好,在那些人眼中,万倾也很疼爱万夫人。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万夫人不爱他,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年,万夫人有时候很想晕过去后死掉,这样她就可以去找她心爱的人。
每次都没死。
万夫人一开始也不是没想过自杀,万倾会派人盯着,确保她不会死,万夫人到后来什么都不做。
她不给万倾好脸色。
不给他想要的一切,甚至不让万倾碰她,可是万倾从来都不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待在府内。
万夫人是郁结成疾。
这种病不太好治,万夫人还伴随着咳血,情况十分严重,赵锦儿给她的药,也是舒缓万夫人的心结。
可真的能行吗?
万倾只能扶着万夫人出去走走,随后说着,“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着你,好不好?”
“……”她没回答。
“今日找到了不错的大夫,给你开了药,你有救了。”万倾脸上带着一抹笑,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万夫人脚步一顿,抬眸,那双清冷的目光直击万倾的心口处,“你难道就不能放过我让我离开吗?”
离开?
怎么可能?
万倾的脸上出现一抹冷意,他嗓音低哑,“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永远只能待在我身边,即便是死了,也应该是宰相府内的骨灰。”
“罢了,送我回去吧。”
万夫人转身,她不想走了。
回去后,万夫人躺在榻上,她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她真得好希望那个人能带着她离开这种地方。
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
……
皇宫内。
秦慕修与她躺在榻上,搂着她娇小的身子,“娘子,你真的可以治好万夫人的病吗?”
“不一定,我给她开的药,是能治,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万夫人自己。”那是郁结成疾,药只能帮一帮她。
但如果万夫人真的想不开,她也很难治好。
她跟那些下人说的是可以帮忙治好,不是真的能治好,她真的没有把握,最主要还是看万夫人。
随后,她抬眸看向秦慕修,“她是郁结成疾,心里有事,如果能让她解开心结,才是真正的治好。”
“心事?会有什么心事?”秦慕修眉头一锁,开始陷入了沉思。
他们不清楚。
怕是只有万夫人跟万倾才清楚。
赵锦儿把头埋入他的怀中,开口:“你明天把我的话带给他,说万夫人最重要的是心结,那些药只是能治疗身体,但不能治疗她的心。”
“好,娘子快睡吧。”秦慕修摸着她的脑袋,低声说着。
“嗯。”
一夜过去。
次日,早朝依旧。
等退朝后,秦慕修才站在万倾的跟前,缓缓开口说着,“不知宰相大人可有空,我们聊一聊?”
“你想说什么?”万倾皱眉。
“公主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说,万夫人是郁结成疾,最主要的是心病,若是想要她好起来,还是要治好她的心病。”
心病啊……
万倾自然是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她不舍得,不想让万夫人离开自己,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
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松的放手?
“我不知晓你在说什么。”万倾眸子一沉,他在意这件事,但依旧不表露出来,转身就离开。
秦慕修站在那,不轻不重的嗓音入了他的耳内,“不管宰相大人在不在意,话我已经带到了,宰相大人可要想清楚应该如何做。”
最主要的还是万倾。
看他应该怎么处理万夫人的心疾。
万倾回去后,脚步变得十分沉重,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万夫人所在的院子内,他抬眸就能看到万夫人。
最近天气暖后,万夫人坐在院子内的摇椅上,闭着眼感受阵阵微风袭来。
可他感觉到一人靠近,抬眸对上万倾,语气依旧很轻,还有些虚弱的开口,“你回来了啊!”
其实她常常幻想这个人是心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