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情况,难说。
慕青放下手中的茶杯艰难起身,刚才慕佑拿来一些药给他上了药,而他此刻能做的,就是想个法子对付慕懿。
“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做?”慕青压低声音问。
慕佑坐在桌子上,示意蕊蕊把所有吃的放在桌子上,嗓音淡淡,“从慕懿那没办法下手,我们可以换一人。”
“何人?”
“晋文帝。”
“……”
慕青闻言震惊。
他脚步往后一退,眼底满是诧异,“你想要对父皇下手?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慕佑你疯了?”
“你不想得到那个位置?”为了那个位置,慕佑什么都可以做。
慕青沉着脸,他清楚慕佑话中的意思。
他们想要那个位置,就必须要为此做出什么,即便那个人是他们最亲近的人也绝不能手软。
随后,慕佑继续道:“慕青,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如今我们能做的,只能放手一搏,必须要得到那个位置。”
他们都没退路了。
慕青身形晃了下,随后抬眸看向慕佑,“我知晓了。”
“我让人查过,他所住的东山悠然居只有一百民亲兵把守,你与我的人一并过去,对他下手不难。”慕佑说了句。
“然后呢?我们怎么做?”
“自然是用父皇来胁迫慕懿,父皇对他那么好,我可不信他宁愿牺牲父皇。”慕佑微微眯眼,说了句。
晋文帝,是他们最好下手的人。
慕青微微点头,随后道:“我如今身上有伤,等我找个地方修养一番,等修养之后就跟你去找父皇。”
“太久了,我们今晚就出发。”
今晚?!
慕青微微皱眉,他刚败了,一时间都还未曾缓过来,就要连夜跟慕佑去找晋文帝?
速度太快,让慕青震惊不已。
慕佑大概是清楚他在想什么,开口说着,“我给你的药可是好药,一炷香功夫你就不会疼。”
“可今晚,也太过于仓促了些。”慕青微微皱眉,十分诧异。
“你受了伤,秦慕修那群人定能想到你如今肯定是找地方疗伤,谁会想到你去东山悠然居内?”慕佑抿了一口茶水,随后抬眸看向他,薄唇轻启,“你手中还有多少兵?”
“几千。”
慕青是有自己培养的兵,大约几千兵。
“行,你去准备一下,等会就出发去东山悠然居。”
“好。”
慕青认同慕佑的想法,虽说他们很急,可是如今他们两人怕是都被秦慕修发现什么端倪,不如早点动手。
再说,来一招出其不意也挺好。
于是他们两人便去往了东山悠然居。
两人带着几千兵过去,虽说这对于晋文帝身边的那一百兵多余了很多,可两人担心暗处还有人。
很快,他们就到东山悠然居。
慕青跟慕佑从马上下来,此刻慕青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方才还到府内换了件得体的衣裳过来。
“宫内的消息应当还没传过来。”慕佑目光看向慕青,随后一笑,“若是我们能不费一兵一卒岂不是更好?”
“你可有什么好法子?”慕青问。
慕佑双手放在后背,看向不远处僻静的院落,笑了声,“你去请安。”
“好。”
慕青这一路上想了想。
起初他的确是有些愧疚的,可是想到晋文帝一直喜欢慕懿,疼爱他,甚至把皇位给他,慕青内心瞬间涌起一股不平衡。
凭什么晋文帝那般喜欢慕懿?
那个皇位,他明明也很努力了……
既然今日有个机会摆在眼前,慕青何不紧紧抓住?至少他自己也要为了自己努力奋斗一番。
慕懿整理了下衣裳后,才朝着院子走过去。
门口的人立即拦住了他。
“本王是来拜见父皇的。”慕青微微抬高了下巴,眼底带着几抹不屑,似乎在跟他们说他的路也敢拦?
两侍卫面面相觑,随后进去禀告。
晋文帝此刻也因为这个动静醒过来,他诧异慕青的过来,但一时间没想太多,只是让他进来。
当慕青进来后,晋文帝已经披上了外衣,坐在桌子前点了一盏灯,随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倒了一杯茶,“天都未亮,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给父皇请安的,担心父皇在这里过得不好。”慕青面色淡然,语气也没有半分起伏。
请安?
晋文帝很是不解,若是白日出现说请安还可,可偏偏是大半夜过来,而且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
难道是出事了?
晋文帝拿着茶杯的手一紧,随后笑了笑,“这儿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景色宜人,偶尔出去走走也很不错。”
“父皇没事儿臣就放心了。”慕青微微点头。
晋文帝对于宫内的一些事情清楚,有些也不清楚,只是开口说了句,“听闻朝堂之内有动静?”
“是的,父皇您觉得让汝南王继续摄政可是一件好事?”慕青微微眯眼,眼底带着些许探究。
他是在试探晋文帝。
可晋文帝觉得不止于此,他手肘撑在桌子上,声线有些虚弱,“我只希望东秦越来越好,慕青啊,你如今也是王爷,虽说是个闲散王爷,但你若是能帮衬皇帝,便多帮帮也好。”
帮?
慕青冷笑一声,嘴角带着讥讽,“儿臣一个闲散王爷,能帮什么?父皇,您到如今还只是觉得他才是最配得上那个位置的人吗?如今他已经病重在榻,您难道不再想想何人更适合那个位置?”
他一字一句,都带着些许愤怒。
“你觉得呢?”晋文帝抬眸。
虽说晋文帝半截身子入土,但那双凛冽的眸子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威,还夹杂着一股强大的气压席卷而来,似乎有一股冷风袭来,震得窗户都在发响。
慕青也感受到晋文帝传来的压抑,嗓音沉沉,“父皇,儿臣只是觉得那个位置总要有个人坐上去。”
“所以,你便认为是你?”晋文帝再清楚不过慕青的心思。
慕懿重病的消息,他自然也是清楚的,可是没想到慕青会跑来这里问他说这些,可见其心思。
“父皇,儿臣只是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