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知晓?”朱宜问。
慕佑看出他不太愿意回答,开口道,“只是好奇罢了,朱先生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求。”
他虽然好奇朱宜的出现,但自己若是能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朱宜的目的他可以不在意。
甚至朱宜想要什么,慕佑都能给他。
“……”
他们很快便去往了皇陵。
皇陵十分之大,东秦历代的皇帝以及妃子之类的都葬于此,赵锦儿从轿子上下来时,目光所及之处是皇陵门口巨大的牌匾,门口还站着两排人专门来迎接慕懿前来。
慕懿走在最前方,他在宫内早已学了很多规矩,接受了主持给他的洗礼后,他才能带着所有人进去。
“各位大人一路劳累,有人会专门安排你们的住所,请各位先去休息。”主持说了句。
随后有人带着他们去准备好的屋内。
皇陵的屋子准备的倒也没有多么豪华,但还有的应有尽有,木质的装潢,让赵锦儿推门而入就闻到一股木质香味,紧随其后闻到的是桌子边的那一株白兰花,香味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娘子累吗?”秦慕修与她一同入了屋内,问。
他们这一路是在慕懿的轿子上,就算是想休息都不自在,莫说赵锦儿,秦慕修此刻都有些疲惫。
赵锦儿对上秦慕修那疲惫的神色,“那便歇息吧。”
“好。”
于是,两人便躺着休息了下。
等他们醒来时已经到了晚膳时分,还是皇陵内的人来敲了两人的门让他们去用膳,而用膳也是所有人都在一起,膳食他们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偏素。
只不过——
秦慕修的目光落在慕佑的身侧,他压低声音朝着赵锦儿说了句,“大皇子身侧之人说不准就是背后帮他之人。”
“你怎么确定?”赵锦儿也看了眼。
“普遍来说,大臣或者皇子身边跟着的必定是侍卫,你看看其他人身边的侍卫,再看看他。”秦慕修挑眉说了句。
赵锦儿看了眼。
其实第一眼赵锦儿没有看出所以然来,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们身上的气势不太一样。”
“是的,祭祖之事事关重大,大皇子绝对不可能不动手,但他一人的话拿不定主意,所以那个男人定会出现。”并且很有可能是站在慕佑最亲近之人。
“那我们怎么做?”赵锦儿皱眉。
秦慕修悠悠得吃了一口饭,缓缓道:“静观其变。”
他们现在有动静,反而会打草惊蛇。
“……”
等用膳后,所有人便离开了。
秦慕修却在门口等待着,等慕佑带着朱宜出来时,他才迈步走上前朝着慕佑微微一鞠躬,“大殿下。”
“太傅大人这是在等我?”慕佑面露诧异。
“上次您送了臣夫人那么贵重的东西,那玉石可是很难遇到的,您真是费心了。”秦慕修语气平稳。
他是在恭维慕佑。
慕佑的目的他不知晓,那不如上前探一探,就是不知道他身侧的男人会不会知晓自己的想法。
知晓的话,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未曾见赵医女戴上?”慕佑问。
秦慕修一笑,随后说道,“自然是觉得东西过于贵重,再加上这是祭祖,戴上的话莫不是不敬?”
字字有理。
慕佑也没有反驳的理由,眸光暗了下去,随后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期待赵医女戴着簪子出现的那一日了。”
他也不急。
朱宜曾经说过,成大事必须要忍气吞声,他已经开始学着沉稳下来,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拿到自己想到的。
“好。”
“……”
谈话结束后,慕佑与朱宜一并走着,慕佑的话语中满是疑惑,“朱先生,你可在秦慕修口中听出什么来?”
“他没卖出什么破绽来,像是觉得那只是上好的簪子罢了。”朱宜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但他也清楚,秦慕修可不是好对付之人,否则他也不会能把慕懿扶到那个位置上。
“所以,我真的会看到赵锦儿戴上那个簪子吗?”慕佑眉头微微一皱,眼底尽是对此事的担忧。
“说不准。”朱宜摇头。
“那慕懿那边呢?”慕佑问。
朱宜凑到了慕佑的耳边说了几句,随后道:“殿下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次的祭祖太子殿下是不能有半点差错的。”
慕懿身上的担子很重。
一旦出事,所有人都会对慕懿的位置产生怀疑,认为是先祖不愿意承认慕懿的位置,届时位置自然就落在慕佑的身上。
最好的是那个簪子有用,能让秦慕修也出事。
这样一来,慕懿孤立无援。
赢家便是慕佑。
……
另一边。
秦慕修回了屋内。
“怎么样?”赵锦儿见他过来立即迎了上去,脸上还带着一抹担忧,“可探出什么问题来没?”
“没什么,他要你戴上簪子,我以祭祖不能戴那么好的簪子为由圆了过去,他说下次想看到娘子戴着。”秦慕修下次也得找个借口推脱。
赵锦儿皱眉,想着他们看到簪子的模样。
她摸着下巴眉头紧锁,“簪子必定是有毒的,且已经渗透到里面,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毒,等我研制出来说不准能有法子找到解药。”
说不定就能看出慕佑的目的。
“我们到时也可以做场戏。”秦慕修眸光一闪,他眼底带着几抹算计似乎已经有个好法子了。
“怎么说?”
“……”
两人聊了半夜,聊得差不多了之后才堪堪睡着。
一早。
天还未亮便要开始祭祖,众臣去往的是最大的主殿内,上面摆放着的是不少灵牌,慕懿站在最前方,在一旁主持的话语中,慕懿走上前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内。
可——
慕懿刚把香插/入香炉内,他眼前的香炉突然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香炉里面的灰也洒落一地。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慕懿都懵了。
怎么回事?
他的脚底沾染了灰尘,脑瓜子嗡嗡作响,耳畔是有人尖锐的声,“完了!我东秦这是要亡啊!”
随后,一群人跪在地上,“还请列祖列宗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