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进来送药,嘴角带着笑,“臣女去见娘娘时,娘娘也告臣女她十分想念皇上,皇上可一定要好起来,她还想跟皇上白头到老呢!”
“朕……”
蓦然,晋文帝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沉了下去。
这个世上,最在意他的女人便是蔚绵绵了,他也很想同蔚绵绵一起相伴到老,也想看看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朕想要活下去。”晋文帝滋生出无尽的求生欲。
他不想身子这样坏下去,他想与蔚绵绵琴瑟和鸣相伴终老,而不是这样两两相望思念彼此。
赵锦儿见状,高兴不已,“皇上,心境最重要,您若是有了坚强的求生欲,身体定也能感知到,会随着您的意志产生变化。”
“赵医女,务必要治好朕!”晋文帝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王者风范,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是!”
以往晋文帝是觉着自己的身子垮了没救了,可是在看到蔚绵绵的那封信之后,他迫切地想要好起来!
赵锦儿见他如此配合,便越发用心地研制新药。
几日后。
赵锦儿将做好的新药拿给晋文帝服下。
用人不疑,晋文帝也不多问,乖乖服了些时日,脸色也显而易见地好起来了,原本消瘦下去的身子也长了一些肉,看起来再也不似一个将死之人了。
赵锦儿眉头舒展不少,“皇上的身子好了不少,看来臣女应该早点去找蔚贵妃娘娘的。”
晋文帝一笑。
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疗效,突然滋生了些许希望,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可以跟蔚绵绵多相伴几年。
不过——
赵锦儿站在一旁,低声说道,“皇上虽有些恢复,可还是羸弱,还是要好好待在寝殿内休养,暂时别想朝堂上那些事,有太子呢。”
“嗯。”
晋文帝想好起来,赵锦儿说什么他都积极配合。
——
另一边。
绿箩到底年轻,有赵锦儿在,她的伤也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慕懿前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在寝殿帮着宫女清扫地上的落叶,还与宫女有说有笑十分高兴。
慕懿目光便落在绿箩那清澈的笑容上,她干净纯粹,笑靥如花,竟使得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
“太子殿下。”
有人瞧见他,立即行礼。
绿箩见状,也微微行礼。
趁机道,“殿下,我的伤已经好了,应该走了。”
慕懿一时间有些失落。
还没开口,一直照顾绿箩的刘嬷嬷上前,笑着说道,“绿箩这丫头机灵得很,跟其他丫头也聊得来,大家都很喜欢她,殿下,老奴寻思着,要不要让这丫头留下来?老奴听闻她父母双亡,无家可归,这出了宫,也是个饿死……”
这刘嬷嬷是慕懿的奶娘,慕懿很是敬重她,也愿意听她的话,是以她敢做这个主。
让绿箩留下来?
慕懿眼睛一亮。
绿箩却瞪大眸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嬷嬷,“可是嬷嬷,我留下来的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
“怎么会呢?你瞧你手脚多利索,人又勤快得很,伤口才刚好就帮我们打扫,不是那好吃懒做的人,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添麻烦呢?”
说完后,刘嬷嬷看向慕懿,“太子殿下,您说呢?”
慕懿看了眼绿箩说道,“去与留,应该由绿箩姑娘自己抉择。”
“绿箩啊……”
刘嬷嬷上前拉着绿箩的手,一字一句说道,“你回去的日子那么苦,好歹在宫内我们也互相有个照应是不是?”
“是啊!你就留下来吧!”
不仅仅是刘嬷嬷,其他宫女也附和着。
绿箩很是不好意思。
“绿箩,你如何想?”慕懿最后开口,他是希望绿箩留下的。
毕竟是他伤了绿箩,留在宫内的话,她也算后半生有靠,就当是补偿她。
绿箩看着周围人期待的神色,笑着点了点头,“那好,我留下。”
“好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刘嬷嬷闻言高兴得很,她是真的喜欢绿箩这个小丫头。
这东宫很少来新人,其他人也兴奋得很。
绿箩跟着她们一并高兴。
慕懿看着一堂开心的女子,会心一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最近事很多。
以前虽然也帮晋文帝处理一些朝务,可到底有父皇主揽一切,如今,不管什么大事,都要他说了算,权力大了,责任就大,压力也大。
好在有老师帮忙……
朝堂上。
慕懿坐在最上位。
如今的他也像是一个君王,带着君临天下的威慑感。
“两位皇兄,这些日子帮本宫分担许多,父皇说了,按功勋给两位皇兄嘉奖……”慕懿看向身边的魏连英,示意他上前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魏连英连忙宣读圣旨。
其实慕佑和慕青做的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三兄弟齐心治国,让晋文帝很是满意,所以借着这个由头给了嘉奖,希望能鼓励两个当哥哥的,以后也能一直这么安安分分地辅佐兄弟。
本来晋文帝也要赏慕懿的,但慕懿很是谦虚,把功劳都给了两位皇兄,这是秦慕修私底下教他的。
不仅仅要得民心,臣心也很重要……
圣旨宣读完毕,慕佑以及慕青叩谢圣恩。
大臣们也纷纷乐道:
“没想到皇子与太子之间关系这么好啊……”
“听说是太子根据两位王爷的特长去安排事情,这样,两位王爷做起事来游刃有余事半功倍。”
“如此看来,太子还真是善用人才呢!”
“对啊,如今看来,太子真的有帝王之姿,乃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啊!”
“……”
慕懿听着这番夸赞,没有半分骄傲,只是朝慕佑慕青道,“日后还需要两位皇兄多多帮衬。”
“自然。”慕佑慕青应声。
早朝结束后,慕懿也没有半分懈怠,叫住几个大臣商议事情,商议完又忙着批奏折。
“殿下殿下!”
蓦然,一人闯入了书房内。
慕懿本就看奏折看得有些头疼,抬眸之际,眼底划过一抹烦躁:“怎么了?”
“扶桑那边传来消息,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