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佑皱眉,纸狠狠的攥在手心。
明白这是军师让人给他的,看来所有事情都瞒不过军师的眼睛。
只是甩锅贾家的话,他的钱袋子岂不是就没了……
但慕佑很快就算明白了,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再说这件事已经暴露了贾家,贾家本就保不住了,还不如牺牲掉让自己脱身。
军师说得不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个贾家倒了,还有无数贾家可以利用,不怕将来找不到人拥护他。
……
很快,他们就到了皇宫内。
入了大殿之后,贾父立即跪在地上给晋文帝磕头,“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晋文帝一脸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和善,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
慕佑也上前给晋文帝行礼,他想要率先跟晋文帝解释,但想到军师的告诫,又不敢说话了。
晋文帝倒是诧异,这个儿子一贯沉不住气,现在转性了?
“知道朕召见你所为何事吗?”
慕佑微微拱手,“还请父皇明示。”
“昨夜你可在贾府?”晋文帝见他这样,倒是觉得有意思了。
“在。”
慕佑点头,没有否认,这也是军师教他的,在比你聪明强大的人面前不要耍心眼,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会适得其反。
他随后又跟晋文帝说道,“儿臣是偶然机会结识贾家人的,本不欲与商户多打交道,但父皇教过儿臣,身为皇族,要对子民一视同仁,勤政爱民才能博得百姓爱戴,儿臣不敢以皇子身份自居而瞧不起商户。在加上这贾府生意做得很大,颇有几分家资,儿臣想着父皇前些日上朝时提过,国库如今空虚得很,亟需补充,而这贾府的资产,或许可以布化些来为朝廷所用。也是贾府请儿臣过去的,儿臣不好驳了贾家的面子。”
他一番侃侃而谈,竟然让人无可指摘。
秦慕修眸子微微打量着慕佑,巧舌如簧,游刃有余,与以前的慕佑完全不一样。
看来他身后的人不简单。
“太傅说,昨夜贾府的人想对太子以及太傅和赵医女动手,你可知晓?”
晋文帝看着慕佑的眼神,也是饶有兴味,他这好大儿成熟了?真开始为朝廷和他这个老父亲分忧了?
若真是能比以前沉稳,不急功心切,说不准也能好好培养。
兄弟手足齐家治国,那不比用异姓臣子强多了吗?
“儿臣不知,儿臣只是去吃宴。”慕佑的这句话,让贾父瞬间明白,慕佑此刻是想把锅都扔在贾家身上。
可事到如此,贾父没办法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贾家都要出事,要是贾父在皇上面前否认,不只是贾家,可能上下贾家全族都没命。
晋文帝狐疑的目光落在家父的身上,“可是真的?”
“是的,草民是请大殿下来府内做客的,没想到昨夜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贾府微微低头说道。
“身为贾府之人,你应该也清楚发生了什么吧?”晋文帝微微眯眼,那来自帝王的威压狠狠打向了贾父。
帝王一怒,那不是开玩笑的。
贾父只是一介商户,哪有机会与帝王接触,这第一次见晋文帝,身体就已经软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贾父差点说出真相,但却被他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不行!
绝对不能暴露慕佑,慕佑不出事,或许还能保住他的儿孙,慕佑若是跟贾父一起翻船,那就所有人都完了。
贾父把头埋得更深了,“皇上,草民不是很清楚,但皇上,昨夜草民的儿子却突然暴毙。”
“暴毙?”
“是的,我那儿子野心很大,不管草民怎么教导,他也不肯听话,一直想成就一番大事,今早草民发现他尸体的时候,也发现周围有很多炸药,皇上,草民与家中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上请明察。”
说完后贾父狠狠磕了几个头。
慕佑和秦慕修同时看了贾父一眼。
这老东西,倒还有几分脑子,反正贾政芢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的,慕佑甩锅给他,他就甩锅给那死鬼儿子,半真半假的,晋文帝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皇上,臣还认识几人,都是昨夜之事的亲历者。或许,他们的证词,也能证明点什么出来。”秦慕修上前,当着二人的面道。
慕佑和贾父的脸色都黑了下去。
虽然慕佑没亲自做什么,但若秦慕修还有证人,与贾家勾结的罪名就跑不掉了。
就在这时,大殿内一声响。
砰!
是贾父磕头的声音。
比起之前磕的头,这一下,几乎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他的脑门,顿时鲜血淋漓。
他满脸惊慌和恐惧,战战兢兢道,“皇上,这一切都是草民所为,与贾府其他人无关,与大殿下更是无关。您要责罚,就责罚草民一个人,不要错怪无辜啊!”
“……”
晋文帝看着贾父这突然的转变,眸子沉了下去,“你?你都做了什么?”
“是草民不满当今的太子殿下,觉得他乳臭未干不懂时局,屡屡搞新政,逼得我们商户无法喘/息,无利可图,就生出邪念,想要对他动手,草民本意是想拉拢大殿下,可是大殿下却一次又一次地拒绝草民,还劝草民要安分守己,好好做生意,也为朝廷和百姓做些贡献。草民就下了杀心想要证明自己,给大殿下递投名状。所以才让自己的儿子设计了昨晚那一出,本意是对太子动手,可没想到太子却跑了。”
贾父疯狂地磕头,地上和他额头都是血痕他也没停,只是语气弱了好几分,“求求皇上放过贾家,求求您……”
无人敢搭这个话茬子,整个大殿内,只有贾父磕头祈求的声音。
半晌后,晋文帝才淡淡说了一句,“既然如此,来人呐,把他拉下去就地处决,随后遣散贾家所有人,男的充军,女的充技,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是!”
贾父听到这话,满心绝望,贾家,算是被他和贾政芢的野心给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