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知晓刘白的想法,继续说着,“刘老爷对记忆也别着急,我刚给你开颅放血,可能还需要些时日,你莫要担心才是。”
“多谢赵娘子。”
赵锦儿起身,微微道:“刘老爷好生照顾着自己的身子。”
“好。”
虽然记忆还未恢复,但刘白也觉得自己脑中的淤血散去,像是通透了很多,只是他并不知晓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那所谓的记忆。
刘能在赵锦儿离开后,激动的到刘白的跟前,“老爷,您无碍了,这几日我食不下咽的,就担心老爷出事。”
“我没事,只是我也还未曾恢复记忆。”刘白皱眉,从榻上起身,感叹道。
刘能立即扶着刘白的身子,一边说着:“老爷别急,身子要紧,要不您还是回榻上休息吧。”
“不了,我出去走走,这都躺了好几日,我的身子骨都躺软了。”刘白迈步走出了院子内,他可不想一直待在屋子内,太闷。
而且这几日躺废掉,应该出来走走。
不仅仅是在院子内,刘白还去往府内其他的地方,感受着日光让他舒展着身子,周围的树木也伴随着威风轻轻的摇曳着,令人心旷神怡。
就在转悠的时候,一道“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
刘白顺着声音看去,却瞥见范姑姑此刻抱着囡囡正在玩乐,他看向囡囡时,囡囡的目光恰好打在他的脸上朝着他一笑。
这一笑,戳中了刘白的心窝处。
他不由自主的迈步过去,目光就盯着囡囡。
“刘老爷你好了?”范姑姑见状,问候了声。
刘白点头,看着范姑姑怀中的囡囡,不知道为何,他有非常强烈的亲切感,甚至想要伸手抱一抱囡囡,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囡囡居然没有排斥。
第一次见到,还被抱住。
换做是别的小孩子都会哭闹,可是囡囡不仅没有那样,反而在刘白的怀里十分的开心,那双小手还抓着刘白的胳膊“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是赵娘子的孩子吧?”刘能见状,也被这可爱的囡囡吸引到。
范姑姑点头,笑了笑,“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囡囡居然对从未见过的人这般亲密,刘老爷,您的记忆还未恢复过来吗?”
“嗯。”
刘白略有些粗糙的手把玩着囡囡的小手,眼底的笑意浓郁。
正常来说,他这个年纪也应该有个孙女或者外孙女了,也跟囡囡一般可爱,可是他却偏偏脑海中没有半分那些记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没事,刘老爷子定会想起来,我们家娘子医术好着呢。”
“嗯。”
刘白跟囡囡玩了一小会后,才把囡囡给了范姑姑。
范姑姑接过囡囡的时候,囡囡的小手还抓着刘白的衣裳不放,嘴里还“咿咿呀呀”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但范姑姑觉得她是不舍得。
“真没想到囡囡这么喜欢刘老爷。”范姑姑一笑。
刘白大手轻抚了下囡囡的脑袋,嗓音低沉,“囡囡乖。”
仅仅只是这句话,囡囡居然就很乖巧的被范姑姑的抱在怀里。
这一幕,被范姑姑惊呆了。
居然这么听话!
刘白却没想太多,只是一笑,“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好。”
刘白转身离开,范姑姑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眸问着囡囡,“你这小家伙,为什么放着刘老爷不放?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
都说小孩子最具灵性了。
说不准呢……
囡囡没办法回答,她只能看着范姑姑“咿咿呀呀”的,好似想要告诉范姑姑什么的。
可是,范姑姑听不懂啊!
……
刘白走后,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刚才囡囡的模样,他不由得一笑,说了句,“若是我也有囡囡那般可爱的孙女或者外孙女就好了。”
“老爷,会有的。”
“可是我年纪大了,说不准我真的没有妻儿,什么都没有。”刘白长吁一口气,眼中满是惆怅。
如今,他还未曾恢复记忆。
什么时候,他才能知晓一切?
次日。
赵锦儿照旧来给刘白检查身子,她坐在床边,给刘白把脉后抬眸问了句,“刘老爷你可否想起了吗?”
“多谢赵娘子。”刘白抬眸,说了句。
赵锦儿怔住,还未反应过来,刘白的一句话再次传来,“刘能,好好答谢赵娘子。”
“是!”
随后,刘能拿来一荷包,放于赵锦儿的跟前,缓缓说了句,“赵娘子,这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了,多谢赵娘子对我们的悉心照料。”
怎么回事?
赵锦儿目光落在刘白的身上,发觉他的眸光变得冷沉,整张脸都变得如以前不一样,甚至还带着几分狠厉,身上还带着几分压迫感,与上次不一样,这种感觉似乎是想让所有人臣服与她。
这是想起来了?
刘能见她还在发呆,开口,“赵娘子。”
“嗯。”赵锦儿接过,随后道,“那刘老爷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好的。”
赵锦儿很快便离开。
而刘能却走到刘白的跟前,微微低身,“老爷,这个地方我们恐怕是无法继续待下去了,什么时候咱们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外面的局势如何?”刘白开口。
“……”
里面正在商议大计,赵锦儿在走出院子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么恢复了记忆什么都不说呢?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赵锦儿想着,已经回去了。
此时,秦慕修站在院子内,清晨的日光打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身影,他坐在凳子上,修长的手上捻着一杯茶,他微微晃悠着,随后抿了一口。
他抬眸,看到了回来的赵锦儿,一笑,“回来了?”
“我觉得刘老爷已经恢复记忆了。”赵锦儿走了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后喝了口。
“怎么说?”秦慕修问。
赵锦儿放下茶杯,侃侃道来:“方才,他的态度跟之前截然不同,我觉得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问他也闭口不说自己的身份,说不准他真的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