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狡辩,你伶牙俐齿,俺说不过你。”周五朝着杜/撰磕头,磕的“砰砰”作响,“还望大人替草民做主啊。”
要是其他人犯了这种命案,直接就要上刑具审问了。
但这到底是太傅夫人,更是晋文帝钦点的一品医女,杜/撰思索一下,到底不敢把赵锦儿怎么样,吩咐道:
“此案尚有诸多疑点,来人,去将周五的娘子抬来,由仵作查验死因。”
“是。”衙差应声,离开大堂。
此刻李南枝拼命奔走,总算是到了封府。
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劳烦官爷,请问封大人可在?有人命关天的大事找他。”
“封大人不在,还没有回来。”门口衙差回答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李南枝焦急地又问。
“不知。”
“劳烦差大哥带句话,就说太傅夫人出事,速来京兆尹。”
李南枝朝着里面张望一眼,确实不见封商彦,转身跑去仙客来。
“杨娘子。”李南枝扶着门框,喘着粗气,额头布满薄汗,顾不得仪容。
“怎么了这是?”杨蕙兰见她这么急切,心里隐隐不安。
“锦儿姐姐出事了。”
杨蕙兰闻言,心里蓦然一沉,眉心微皱,“你慢慢说,发生何事了?”
“有人报官说锦儿姐姐谋害他娘子,现在已经被带到京兆尹了。”李南枝担忧不已。
“你别急,我想想办法。”杨蕙兰来回踱步,思来想去,“你可有去找秦慕修?”
“秦大人不在府里。”
“那封大人呢?”杨蕙兰又问。
“也不在。”
“裴府你可有去?”
李南枝摇了摇头,“没有。”
“你现在快点去裴府,我再去找一个人帮忙。”
杨蕙兰与李南枝兵分两路,一个去裴府,另一个去蒲府。
李南枝一路跑去,拼尽全力。
“裴大人在不在府里?”
“你是何人?”守门的小厮打量她一眼问。
“我是李南枝,找裴大人有急事,让我见裴大人。”
“裴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小厮见她荆钗布裙,傲慢地说道。
“秦娘子呢?见她也好。”
“走走走,这里不是你乱攀亲戚的地方。”小厮误以为她是来攀亲戚的,毫不客气地驱逐。
李南枝见小厮阻拦,扬声大喊,“裴大人,秦娘子。”
“别在这乱喊。”
“我是为了太傅夫人一事前来,你们再敢阻拦,误了事,你们担当的起吗?”李南枝瞪着他们,没好气地斥责。
小厮一听有关太傅夫人,不敢怠慢,连忙禀报裴枫。
李南枝在门口来回踱步,翘首以盼。
“谁找我?”裴枫听到是太傅夫人的事,哪里敢拖沓,立刻就出来了。
“裴大人,您快随我去京兆尹,锦儿姐姐被抓到京兆尹了。”李南枝见到裴枫犹如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裴枫眉心一皱,担忧地问道。
“事出从急,大人且随我边走边说。”李南枝来不及解释过多。
“走过去太慢,备马。”
下人牵来两匹马,裴枫翻身上马,“你可会骑马?”
李南枝心一横,一咬牙点了点头,踩着缰绳学着他方才的模样,费力地爬上马背。
“拽紧缰绳即可。”裴枫双腿一夹马腹,朝着京兆尹府赶去。
李南枝有模学样,跟在他后面,心里局部不安,拽着缰绳的手,沁出薄汗。
裴枫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她骑得稳,便加快速度。
另一边,蒲府。
下人进去通禀,“大人,杨娘子想要见您。”
“快请。”蒲兰彬立即前去府门口相迎,他没有料到杨蕙兰会亲自登门,心里隐隐期待。
“蒲大人,锦儿出事了。”杨蕙兰见到他,来不及叙旧,一心都在赵锦儿身上。
“出了何事,你慢慢说。”蒲兰彬见她如此心急,安抚一句。
“她被人诬陷谋害他人性命,已经被抓到京兆尹了。”杨蕙兰言简意赅地说道。
“你别急,京兆尹新上任的府尹,知晓赵锦儿是太傅夫人,不会太为难她的。”蒲兰彬镇定自若。
“你快随我去一趟,南枝就在那里被打过五十大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锦儿动粗!”杨蕙兰顾不得旁的,直接拽着他匆匆离开。
蒲兰彬落后半步,瞧着她牵着自己的手,心绪纷乱。
“秦慕修和封大人都不在。我已经让南枝去请裴大人了,不知他在不在府。为了以防万一,我才来找你的。”杨蕙兰松开他,解释一番。
蒲兰彬露出笑容,出了事,她竟能想到来找自己!
“你笑什么?我都快急死了。”杨蕙兰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蒲兰彬敛了敛笑容。
“也不知哪个天杀的,敢栽赃锦儿,我定饶不了他。”杨蕙兰气愤不已。
此刻裴枫与李南枝赶到京兆尹门口。
李南枝下马时,腿一软,从马上跌下来。她惊呼一声,紧闭着双目。
然而下一秒,她就跌入一温热的怀抱。
李南枝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封商彦俊朗的脸庞,不由得一愣。
“你没事吧?”
李南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
封商彦将她放下。
“封兄,你来得刚好,锦儿的事就拜托封兄了。”裴枫朝着他拱了拱手,“我是修撰,管不着这典狱的事,还得你出力才行。”
封商彦点了一下头,出示腰牌畅通无阻地入内,李南枝与裴枫跟在他后面,但却止步在大堂外。
“大人,封大人来了。”衙差禀报。
杜/撰起身相迎,朝着他拱手一礼,“不知封大人怎么来了?”
赵锦儿朝着外面看去,见到封商彦他们,微松一口气,心里的不安消减几分。
“我听闻太傅夫人被人状告谋人性命,特来审查此事。”
“此等小事,不敢劳烦封大人。”
杜/撰看了眼堂下跪着的赵锦儿,颇为客套地说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管赵锦儿是清白还是有罪,他都希望由京兆尹来办这个案子。
“事关太傅夫人,难道是小事吗?”封商彦面容冷峻,沉声道。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已命仵作验尸,待查明死因,自会还赵山长一个清白。封大人既然来了,不妨您来审理?”
杜/撰是个精明人,自知得罪赵锦儿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大理寺卿亲自前来。
封商彦看向他,稍作打量,“杜大人是个聪明人,此案还是你来审,我旁听即可。”
杜/撰听了这话,心中愈发高兴,也深深敬佩封商彦是个识趣之人。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五一听这架势,当即不管不顾地指责,“杜大人,您要替草民做主,不可官官相护啊。”
“你胡言乱语什么?这里是京兆尹,不是瓦场。”杜/撰猛地一拍惊堂木呵责。
仵作尚在验尸,他们唯有等验尸结果出来。
杨蕙兰与蒲兰彬赶到时,瞧见门外的两匹马,便知已有人先他们一步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