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就去了书房，起草了离婚协议。
他们之间没有财产纠纷，她不要他的任何东西，只要带走希希。
可是在提离婚前，她要先把肚子里的孩子处理掉。
那是他们俩之间唯一的牵绊了。
下午四点，她亲自去接希希放学。
两个人在外面吃了披萨汉堡，去了公园。
看着希希在花园的草地上追着别人的风筝跑，看着别人的一家三口甜蜜幸福的在一起。
她不想回去，不敢回去。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不想让希希去面对那些不该她面对的东西。
“妈妈，叔叔什么时候也能陪陪我们？”
“他太忙了。”
桑榆漫不经心回答着。
“喔。”
希希有些失望，但并没有不开心。
和她一起坐在草地上，特别乖巧的玩着狗尾巴草。
“希希，如果以后只有妈妈和你在一起，你会不会不开心？”桑榆突然问。
希希怔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桑榆。
“妈妈，你和叔叔吵架了吗？你们要离婚吗？”
桑榆没想到希希一下就猜出来了，她连忙摇头。
“没有，就是问问而已。”
“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妈妈永远不会丢下我。”希希笃定的说着。
“嗯。”
桑榆点头，把她抱进怀里。
只觉得无比的心酸，无助，无能为力。
……
当天晚上。
宋云婷被慕迟请到了柳芊芊的小院。
“慕总，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是太太出什么事了吗？”宋云婷担心不已。
慕迟沉默，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大口大口抽了起来。
宋云婷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儿。
她疑惑的看向站在一边的阿信，他也是一脸的垂头丧气，什么都不说。
“太太到底怎么了？”宋云婷急了。
“太太没怎么，是柳小姐。”
“植物人怀孕了，能生下来吗？”慕迟突然开口。
“能生，但是风险很大。”宋云婷冷静的回答着。
那天她其实给柳芊芊验尿，查出来她怀孕了，但她没敢告诉桑榆。
没有一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公让一个植物人怀孕。
“有多大的几率生下健康的孩子？”慕迟又问。
宋云婷看着慕迟执拗的眼神答道。
“具体要看病人身体状况，柳小姐的话最多四成机会。”
“那芊芊就交给你了。”慕迟冷漠的命令着。
“慕总，你就丝毫不需要考虑一下桑榆的感受吗？她是你太太，她也怀着孩子。”宋云婷愤愤不平的喊着。
如果她是桑榆的妈妈，她现在一定会冲过去狠狠扇他两耳光。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需要准备什么药，什么医疗器材，你列个清单让阿信去办。”慕迟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然后冷着脸起身离开，又吩咐阿信。
“让她去看看芊芊。”
“宋医生，这边请。”
阿信客气的引着她朝柳芊芊房间走去。
这个小院，都快被整改成了一家微型医院了。
桑榆在房间的阳台，看见一个熟悉身影进了小院。
是云姨。
她猜到慕迟会找她回来。
她便匆匆下楼，想问问芊芊的情况。
在门口，遇到回来的慕迟。
她脚步一僵，定在哪儿不知所措。
“你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芊芊。”
桑榆试探往前走，慕迟伸手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看什么？你想知道芊芊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吗？还是你想知道我和她发生过多少次关系，才让她怀上？”
“慕迟，你畜生，芊芊是个植物人，她没有任何知觉，你怎么可以对她……”
桑榆忍无可忍，甩手狠狠抽打着他。
“对，我就是畜生，你有直觉吗？我告诉你，你连植物人都不如。”
慕迟借着酒劲儿将她扛在肩上，匆匆上楼，狠狠摔在床上。
“慕迟，你干什么？你别碰我。”
“我是你老公，你不让我碰，难道要留给别的男人碰？”
慕迟愤愤的撕碎她的衣服，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慕迟，我要跟你离婚，你别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
“我恶心？谁不恶心？沈默不恶心对吗?”
慕迟悲愤的喊着，在她身上游走。
桑榆拼命挣扎，反抗，抓住她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嘶……”
慕迟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趴在了她的身上，头贴着她的耳朵，无力的趴着。
桑榆才慢慢松嘴，让混乱的心跳慢慢平静。
再这样刺激下去，她只怕会死在他的身下。
身上的男人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刚才的暴雨骤来只是假象。
她被他压得快透不过气来，才发现这个男人满身的酒味儿。
他这是喝了多少？
她用力的把身体从他身下挪开。
好像惊到了他，他长臂倔强的搭在她的锁骨上。
“不是我。”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
桑榆心里咯噔一下。
他又梦呓着。
“我没有碰芊芊，没有。”
“桑榆，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受了委屈无处诉说的孩子。
桑榆的心，忽地一下软成了一滩烂泥。
不是他。
他没有碰芊芊。
桑榆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其实他一直都只是在等他解释。
只要他肯定的说一句他爱她。
只要一句，她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不管。
他吻她，她没再躲避，没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