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魏宝儿怎么走神,曹老头都当做没看见,也不让她去后院看魏老三。
魏老三也难得这么勤快一次,给自己累够呛,干到一半的时候躺在池塘边的地上怀疑人生。
他最近是不是不知不觉干了太多事?
父女俩都在这跟想要偷懒的本能做斗争,而另一头的胖婶人已经到了村长家了。
村长媳妇儿和李村长一起听她举报方才在魏老三家听到的事情,都惊呆了。
“我的天爷……魏福儿一个丫头片子,居然敢窝藏罪犯,那可是衙门要的人啊!”
李村长也被这胆大包天的孩子给惊到了:“这不是胡闹吗?要不是曹老头他们发现,这还不一定给咱们村惹多大祸事呢!”
他一拍大腿:“不行,这件事我得去跟魏家说说,不能让他们啥也不知道,这以后得让他们把家里孩子看好了!”
胖婶跟着直点头,她今天听到的时候也觉得怪后怕的呢!
李村长觉得这通缉令的事儿一出,他这两日人都老了不少,怎么就这么多心要操啊!
他本来想要不要自己去,后来还是带了几个人,都是村里的壮小伙子,平日村里有什么事他们都有帮忙,算是村里自发的热心人。
说不定等李村长不做了,下一个村长就会从他们之中选,不过这些人也不在意。
几个人到了魏家,魏家人前日折腾够呛,都在家里躲懒呢。
“李村长,你怎么来了,有啥事啊?”
何氏出来开的门,李村长看见他们也没好气,这次的事儿他也实在笑不出来。
“你们家福儿在家吧?把孩子叫出来,我有点事要问她。”
何氏有点懵,魏智彦作为家里的男人自然也是赶紧出来跟村长打招呼。
可李村长还是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魏智彦就有点不太高兴,但心里也犯嘀咕,不知道他是来干啥的。
倒是魏福儿,她从魏宝儿那回来就继续补觉,何氏来叫的时候她刚睡熟,可一听是村长来找她整个人都精神了。
“……村长咋来了,他没说是来干啥的?”
何氏摇头:“就说找你,赶紧的吧。”
魏福儿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她最近只做了那么一件事,除此以外她想不到还是因为什么。
而且她刚刚去过魏宝儿家……肯定是她又去告状了!
一想到这一点,魏福儿眼中简直要冒出火来。
李村长在厅里坐着,等到魏福儿出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想叹气。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有胆子干这种事呢?
但他今日来就是为了让魏家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便严肃的将胖婶给她讲的事情说了出来,问她是不是真的。
魏智彦和何氏听到村长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已经觉得是魏福儿能干出来的事儿了。
村长没有说是从谁那知道的,魏福儿就以为是魏宝儿:“村长,我没有,你不要听魏宝儿他们胡说,自打分家,三叔一家就跟我们家总是不对付,这都是他们胡说的。”
村长看着理直气壮的魏福儿,心一下子就凉了。
虽然是为了小惩大诫,但他心里觉得魏福儿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他这一趟只是希望魏家人能看好孩子,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改正。
没想到她居然自己就能面不改色的这样撒谎。
李村长都给气笑了:“我上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了小孩子,就是老三家的宝儿,现在就是你了。”
都是小看,但这里边的意思可完全不一样。
被拿来这样比较,魏福儿都要气疯了,可现在当务之急是洗清自己的嫌疑。
“村长,不管怎么说也跟我没关系,况且那山洞也是魏宝儿发现的,难道不是她的嫌疑更大吗?”
“说不定就是她窝藏逃犯,把人放跑之后,为了不牵扯到自己身上,故意装作是她发现的山洞,这样就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了。”
魏福儿面不改色的撒谎,甚至越说越顺,她自己也觉得这样完全说得通!
李村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觉得他不该觉得自己小看了她,而是该觉得可怕!
魏智彦跟何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在后边接话。
“对对,村长,这里头肯定有啥误会,咱家福儿不是做这种事儿的人。”
“对啊村长,一个孩子懂什么逃犯不逃犯的,也没那个本事藏啊。”
李村长沉默半晌,才开口:“魏福儿,你说是宝儿胡说,但其实是别人听到了你们说话,才来告诉我的,你是想说其他人也都想害你吗?”
魏福儿大脑空白了一瞬,她完全没有想到告状的人居然不是魏宝儿。
怎么可能不是魏宝儿呢?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尽力把话圆回来:“我又不是告状的人,怎么知道他为啥要这么害我,村长难道不是应该问告状的人吗?”
何氏这会儿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就是她这女儿干的。
但是她必须得开口维护:“是啊村长,这人和人的事儿谁说得清呢,但这上下嘴皮子一动容易,这冤枉人可是大事。”
“别的不说,就咱家买房买地,那村子里眼红的人就不知道多少了,咱家福儿可是福星,说不准就有人想要害她呢!”
李村长看着这对嘴硬的母女俩,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没那个权力冤枉人,这件事我会告诉官府,到时候衙门自然会派人来查,你们有什么话跟衙门的人说吧。”
一听衙门,魏家人都是眼前一黑。
尤其是魏智彦和魏福儿,他们两个上次去衙门,简直就是灾难般的回忆,魏福儿到现在还记得那种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感。
上次她什么都没做,被牵连都打了巴掌,这次去岂不是要下大牢?
一想到有可能在衙门里遭受什么,她就一个哆嗦。
她死也不要去!
其实,李村长还是想要再给她一个机会的,当然,不是逃脱罪责的机会,而是少遭点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