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走了小半个时辰,曹老头放弃了,总归今日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山。
可他还是忍不住嘟嘟囔囔:“这山上啊师父我都逛了许多遍了,真就没啥东西,要不下次师父带你去远点的山,咱们兴许顺便还能挖点药材,让你爹去县城药铺换点铜板……”
“师父,你咋那么想找灵香草啊?”
“你这丫头说的,现在不找,难不成等冰天雪地的上山找啊?”
曹老头拿着棍子开路:“你是还没学到这灵香草呢!这东西要是用来制香,可以放在衣柜行李里防止生虫。入药还能治头疼,熬药能驱肚子里的虫子,懂不懂?”
不懂,她又没学过……
“那那灵香草长啥样啊?”
“嗯……叶子是成对的,鹅蛋型,要是有花的花是黄的,小小一个,哦对,这叶子带尖,边上是弯的……”
“师父!”
曹老头吓了一跳:“叫什么!”
魏宝儿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小黄花:“……你说的是长这样吗?”
曹老头眼睛都瞪圆了:“你在哪采的!”
“就刚才……”
曹老头没想到自己光顾着说话,居然都没注意错过了他想找的灵香草,还在这跟徒弟聊天呢!
“走走,回去找!”
师徒俩手忙脚乱的往回找,幸亏魏宝儿记性好,很快就带回去了。
“师父,就在那!”
小丫头眼睛也尖,看见的第一时间就喊。
果然是灵香草!
曹老头看着周围零零散散的一片,乐的合不拢嘴:“这可太好啦!”
这边师徒大丰收,县城那边,魏老三夫妇俩的买卖也不错,凉粉如今在县城知道的人事越来越多,回头客也越来越多了。
毕竟是县城的人家,大多数人不至于掏个几文钱都不行。
而要说如今几文钱就能买到的解馋的东西,那必然是魏家摊子上的凉粉啦!
现在魏老三的摊子,已经是周围其他商贩眼中都羡慕的买卖了。
毕竟都是在一条街附近摆摊的,魏老三很会做人,也给他们送过凉粉吃。
不得不说,每个尝过的人就没有觉得凉粉不好吃的。
他们甚至都想不到人家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怎么同样都是吃食,就这么不一样呢?
这会儿,卖菜的小哥坐在板凳上,就在跟魏老三闲唠嗑。
“……上次在你这买了带回去的,我媳妇儿和儿子都说好吃,还说你这里头得放了好些佐料呢!你们是真舍得啊!”
魏老三得意:“那你可知道,我这可是秘密方子,至今都没见过旁人做呢!”
小哥继续感慨:“我以前去人家府上干过体力活,人家主人家让后厨分过点东西给我,那个叫啥拌凉面?要我说佐料可比你这差远了。”
“听说还是饭馆买的,几十文一碗呢,比肉还贵,可我觉着可比你这差远了!”
小哥是个话多的,以前这周围也没谁给他能唠到一块去,自打魏老三来了,两个人很快就熟了。
他今日的菜卖得差不多了,魏老三家的凉粉也去了大半,俩人心情都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人气势汹汹的朝着魏老三的摊子冲了过来。
“卖凉粉的!赔钱!”
魏柳氏被吓了一跳,魏老三赶紧把媳妇儿拉到身后,上下打量对方:“赔什么钱,你干嘛的?”
来的人穿的是旧衣裳,虽然不至于破但是却很不干净,整个人也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魏老三意识到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来找茬的。
卖菜小哥在板凳上开口了:“二皮子,你来干啥的?”
二皮子瞪了他一眼:“你少管!”
又对魏老三道:“我前几日在你这买了这个什么凉粉,回去就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的,都闹到郎中那了,你说该不该赔银子!”
魏老三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想着急都着急不起来:“哦,那你当日怎么不来找我?”
二皮子还等着魏老三过来跟他吵架呢,最好能直接打起来,结果被问得一愣:“啊?啊、那不是因为我吃坏了身体,走路都直发飘,我这是等好了才来找你的!”
魏老三也懒得听他解释:“咱们家的凉粉当天都是同一桶,自打我在这里摆摊,还没有一个人来说吃坏了的,你还是回去想想到底是因为啥坏的吧。”
二皮子见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不紧不慢的,觉得对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下可给他气坏了。
“你是啥意思?!我那日只吃了你们家的凉粉,去找郎中的时候就上吐下泻,我告诉你,你今日要是不赔我二十两银子,这事儿没完!”
“二十两?!”
发出惊讶声的是菜摊小哥:“别说不是凉粉的事儿,就算是,也没见谁要二十两的啊!”
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嘛!
魏老三也冷笑一声:“是啊,知道的你只是闹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讨丧葬钱的。”
还不等二皮子发飙,魏老三见周围已经有人因此驻足了,他伸出手。
“算了,我是不觉得是凉粉的问题,你拿不出证据我也没办法,但既然遭了罪,我看着也不容易,这凉粉钱我可以退给你。”
他说着给魏柳氏使了个眼色,还真就把那几个铜板拿出来了。
其实魏老三也知道,如果二皮子是故意来捣乱的,他是不可能就这么走了的。
果然,二皮子一拍板车:“我差你这仨瓜俩枣的?!你们这东西可是吃坏了人了,要是不赔银子我就去报官!”
旁边卖菜小哥一看他这个架势,也察觉到他来者不善了:“哎,二皮子,你别太过分了啊,有事儿说事儿,你在这闹什么?”
魏老三劝人,二皮子自然是不肯走,两边僵持了半天,眼见着路过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好奇这边是怎么了。
魏老三没办法了,偷偷从板车上把那日跟闺女要的做坏了的香包拿出来。
因为害怕再招什么东西,他给裹得严严实实,这会儿伸出一只手拿出一个,藏在袖子里,在推推搡搡间装作摔倒,塞到了二皮子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