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果然是个穿着贵妃醉酒服饰的女人，站在雕梁画栋的亭子里翩翩起舞水袖飞扬，冠子上洁白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脑袋上一阵乱颤，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她居然....没有脸！
这要换别人早吓的吱哇乱叫了，可我怎么也是相师，以前跟外公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场面，怎么可能被个没脸的妖怪吓到。
见我无动于衷，那女人估计以为我让她吓傻了。
又执着扇子原地一转，摆出个婷婷袅娜的姿势：“你看了我这么久？我漂亮吗？”
我实话实说：“你又没脸，我怎么知道你漂不漂亮？”
女人呵呵两声：“那是因为我在唱戏，思念老爷的戏，我曾经对不起老爷，没脸见他，才故意摆出这幅样子，现在你再看我？”
说话间她已经换上一副女人脸：“如何？”
“不咋地！”
我撇撇嘴。
“什么？”
女人脸色一下变了：“这张脸人人都说好看，尤其男人见了更是挪不开眼，你居然说不咋地，为什么？”
我撇撇嘴：“这张脸咋一看漂亮，但天庭部位日月角有凹陷，说明这人和父母缘薄，缺爱。加上耳小耳薄，定是家庭贫穷之人。”
“但穷不是罪过，最恐怖是她双眼眼皮不对称，眼神不正则思想不正，加上鼻中有缺，是个德性亏欠之人。”
“这种人只要自己生活舒适，不管自己所作为是否伤害别人，也不管是否有违伦理道德，是个下贱格局，这种面相怎么算好？”
本以为女人会生气，谁知她突然哈哈一笑，仰头高唱：“老爷！你听到了嘛？终于有个相师说这小贱人面相不好了！”
说完把脸一扯，那五官立即换了个人：“你看这个呢？”
“卧槽！”
我不淡定了：“变脸啊大姐？”
“少废话，”
女人恶狠狠警告：“快看，否则我杀了你。”
我瞥了一眼她现在的脸，随即摇摇头：“小门小户，见识浅薄，不值一提。”
女人这才露出个满意的表情，陆陆续续换了好几张脸，越听我批评这些脸的不足之处，她就越开心。
因为这些脸根本不是她的。
我可算明白了，难怪章锦绣说四元金纱楼附近经常莫名其妙有年轻漂亮的女佣人死亡，还都被剥了脸皮，估计就是这货干的。
她嫉妒这些女人被高老爷子看上，所以杀了她们。
电光石火间女人又已经来到我跟前儿：“你看看我现在这张脸如何？”
我一看：“人还可以，挺痴情，不过沐浴星入咸池宫，主人银荡耐不住寂寞。”
女人一下变了脸色：“你说谁银荡？”
我可不怕她变脸：“实话实话而已，这张脸不是因为偷情被丈夫发现，上吊的吗？”
女人原本气势汹汹，一听这话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扔下扇子，呆呆坐在我身边，半晌才道：“没错，我是这么死的。”
“可我偷情，并非我天生不忠，而是老爷喜新厌旧在先。”
“在我之前，他已经有了四五个老婆，我根本不想嫁给他，是他花言巧语，说我是他最后一个，他以后再也不找了，只一心一意对我好。”
“可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