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鹤的中队在机场布置有笨重的115毫米榴弹炮8门(缴获自第一次滇缅作战),迫击炮12门,重机枪三十余挺。他本来是有一个大队的缅甸伪军可以协助防御作战的。
只不过这支部队在去年的清洗计划里,被日军自己人打掉了。
野鹤的部队,纯粹是步兵,根本不会玩重炮。会玩重炮的人都被堵在腊戍城内了。
倒是迫击炮和掷弹筒原理相当,于是他下令把仓库的迫击炮库存货全部拿出来,坚守机场。
野鹤的援兵没有到,反倒是李乌拉的炮兵开始发挥威力了。
预备第十师共计155毫米的榴弹炮6门,105毫米的榴弹炮6门,对付缺少兵员的日军,完全不在话下。
这倒不是李乌拉抠门,舍不得拿出更多的大炮,而是纯粹的炮兵不足。一部分炮兵留在了光明,一部分留给何书光的步兵一营,还有防空炮需要的炮兵人员也很多,实在是没炮兵了。
缅甸的冬天并不寒冷,克虏伯直接脱掉上衣,甩开膀子开始操炮。
“轰!”
炮声震天响,硝烟很呛人,但是李纯满心欢喜:“好炮!好炮!”
李乌拉举着望远镜观察:“炮兵太少了。你怎么就不多带几个炮兵呢?”
李纯说道:“养不起!那可是黄金堆出来的。”
一发75毫米的高爆弹,售价就是一条汉阳造步枪的价格,有几个人玩得起。
整个第十军,也就6门各类山炮混合使用,一共两千发,守了一个多月,抠抠搜搜的就打完了。
李乌拉的一个炮兵团,在湘江之畔打出的炮弹弹壳,可以说是堆积如山,事后谁也没有统计具体有多少。
李纯在治疗期间,留心观察了,每次炮兵攻击,不打掉几百发炮弹,就浑身难受。李乌拉的炮兵团一直没有补充,却能源源不断的炮击,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伍铁山相信了李乌拉的胡扯,缴获自日军机场的。但是他清清楚楚的看着是美式炮弹。
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李纯就有意无意的向李乌拉靠拢。
将军不值钱,有资本的才是大爷。
克虏伯问道:“你说什么?”
李乌拉回话:“插什么嘴,继续轰它。我就不信了,轰不开它的乌龟壳。”
日军企图依托腊戍城搞巷战,但是李乌拉偏偏不让对方如意,“炮火延伸,再往前推,继续炮击。”
李纯有些心疼:“差不多就可以了。”
李乌拉瞥了一眼:“小家子气。日军差不多都不行了,留着炮弹下崽吗?”
李纯转头一想,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抗战结束后,成堆的弹药不就浪费了吗?还不赶紧可劲的打。
龟岛急着跳脚:“转进!转进!”
但是这个炮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他大部队集结到了哪里,炮弹跟到哪里。
105毫米的榴弹,差了一点意思,但是155毫米的榴弹就是妥妥的拆迁神器,一炸就是一栋楼。战术再牛皮,也是抓瞎了。
葛龙是原本属于暂编13师的部队,对这样豪横的队伍只能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我滴乖乖!一炸一大片呐。”
尤三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前没有看过,现在正好好好地看看。”
“哔!哔!哔!”
尤三随即反应过来:“进攻命令已经下达,大伙小心一点,进攻。”
如果说哪支国军最像美军的风格,估计美军将领看了只会说绝对是李乌拉的部队,而不是驻印军,打得太猥琐了。
炮兵轰完,就步兵散兵小心翼翼的的靠近,一言不合就是掷弹筒炮击。
美军战术也是类似,先是航空兵洗地,然后战列舰洗地,最后是登陆的105榴弹炮洗地。稍微遇到阻击,就呼叫炮击。
他们没有大量的美式60毫米迫击炮和巴祖卡,但是有很多的50毫米掷弹筒和60毫米掷弹筒作为支援火力,还有大量的枪榴弹。
不管上头认不认,反正李乌拉坚持认为,每个步兵班配置的都是掷弹筒,最多算大号的掷弹筒。
葛龙挥挥手:“上。”
“哒哒哒...”
日军暗处的重机枪开火了,为首的一个士兵猝不及防的被打倒在地,其他人连忙战术躲避。
葛龙大喊:“掷弹筒,给我轰它。”
“轰!”
一发爆炸过后,仍然没有效果,巴祖卡是好东西,但是射程太近了,根本不好冲过去。
葛龙想了想:“告诉尤连长,请求步兵炮支援。”
步兵炮,估计大家最熟悉的就是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其实战防炮也是一种步兵炮。
一门37毫米的战防炮被人推送上来,高大的炮盾完美的挡住日军的子弹攻击,而其它士兵则是不急不慢的拿起一发炮炮弹,塞入炮管里头。
“轰!”
炮兵班班长一瞪眼:“打偏了,再来。”
好家伙,四百米开外,都打偏了,有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炮兵班的人,也是半吊子水平,又是一发,还打偏了。
一连五发都无可奈何,搞得葛龙都看不下去了。
葛龙大喊:“不行就别逞能了,找友军帮忙,那一团不就有炮兵吗?”
很快,几个罐头,拐跑了几个炮兵过来,很快发挥出了这门战防炮的作用,几乎是指哪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