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闹腾过后,李乌拉就悄咪咪的摸上了南天门。
守夜的不辣大喊:“谁?”
无数人被惊醒了,电灯被打开,所有醒来的人,匆匆忙忙的抓起枪,就做好了防御姿态。
李乌拉挠了挠头:“王八盖子滴,来帮个忙塞!”
不辣大喜:“乌拉!”
黑暗中不知名的人也说道:“是,乌拉!”
迷龙扛着机枪过来,“你咋上来了,这不有病吗?我媳妇还好不?”
李乌拉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没回家,最后一袋,都在这里了。”
死啦死啦匆匆忙忙的过来,“都让开,让开,注意防御。什么东西。”
不辣打开一看,哈哈大笑:“牛肉干呐,天山的牛肉干。”
迷龙点点头:“嗯嗯,我亲自带回来的。”
死啦死啦极力劝阻:“别吃了,别吃了,注意口粮。关灯,关灯”
夜晚的灯光,可以说特别招惹人讨厌,这里会是日军狙击手的最爱。
“走,上去谈话。”
死啦死啦则是关心另外一个问题,然后追问道,“要守多长时间?”
李乌拉说道:“我说过的,至少半个月。虞啸卿已经不能完全掌控虞师了。最多指挥特务营和搜索连。”
烦啦拍了拍飞舞的蚊子,然后说道:“他不是有他管家在么,虞大少爷什么时候真正的管过事情。”
老麦这时候靠近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进攻?”
李乌拉挠了挠头:“你们没和他说吗?”
烦啦两手一摊:“说什么?说高层同流合污?说高层沆瀣一气?非议上官,可是要吃枪子的。”
死啦死啦直接翻了白眼,非议上官,他们非议多了去了,有能耐上南天门来抓他。
死啦死啦仔细分析道:“我发现你说的没错,日军物资短缺了。这地方压根没有多少物资。白天他们进攻,炮弹也是奇缺,就是不知道竹内是不是把东西都藏到铜钹去了。你应该告诉上面,这是攻打日军的最好时机,不然日军的公路快修好了。地下全是滇西的百姓在修路。”
李乌拉撇撇嘴:“我说过,这地方是金山,上面不会给虞啸卿打过来的机会。上面就四个字:攻击立止。他们还有调大军过来了。”
烦啦终于拍死了一只蚊子,然后鄙视道:“大军?半个虞师估计都能冲过来,他们到底图啥?”
死啦死啦和李乌拉同时说道:“美援。”
烦啦想了想,转变话题:“坚守估计问题不大,当前就差弹药和水的问题了。”
李乌拉则是拍了拍死啦死啦的肩膀,“小心大雾天,日军搞偷袭。我走了。”
迷龙在一旁等候:“拿着这个,三八大盖,好使!我教你一句。八嘎呀路!就这样怼人。”
“走了!”
何书光一把拉住里李乌拉,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师座呢?他什么时候过来?”
李乌拉给了他一个拥抱:“别想那么多,这里还有这么多兄弟呢!你不是一直想杀敌报国么,多好的机会啊!”
李乌拉挥挥手,何书光迷茫的看着李乌拉渐行渐远,消失在黑夜之中,只有手里拿一袋肉干,证明他来过这里。
烦啦一翻身,烦躁的说道:“神经病,两个大男人揉揉抱抱的。”
死啦死啦则是就地一躺:“这不挺好的吗?睡觉睡觉!记得换岗!不辣,给你记一功,得亏没开枪。”
不辣亲切的回答:“我晓得他不是小东洋。”
何书光只是呆呆的问了一句:“他不会有事吧?”
烦啦再次翻身:“您啊,放心,这破地方,他来来去去都好几回了。估计和日军一样,门清。”
一行人就在于磕磕绊绊的渡过了南天门上的第一夜。
第二天,日军还是交替掩护,相互攻击,这次他们重点攻击方位在反斜面,以避开东岸的优势火力。
迷龙架着机枪,不停的射击,“枪管呢,枪管呢?给我拿过来。”
日军的99式轻机枪,比起96式轻机枪总算是有了长进,就是支持可更换枪管。但是它的工作原理和捷克式还是有些不同,勉强可以用。
迷龙熟练的换好枪管,又换上弹匣,继续扣动扳机。
“哒哒哒...”
“轰!”
迷龙大骂:“瘪犊子玩意!还活着没?”
何书光摇摇头:“还活着!还活着!”
齐过道的大腿已经血流不止,身旁的另外一个老哥则是扎了好几块弹片,直接不动弹了。
何书光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也不知道对不对,扎裤腿。
迷龙直接说道:“继续压子弹,给我弹匣,快点。要死了啊?你去打枪,救人都不会,虞啸卿没教你如何战场急救啊。”
何书光干巴巴的说道:“没有。”
说完就再次拿起机枪,开始射击。
他的手法很老练,不亚于迷龙这个二把刀的机枪手。作为虞师精锐中的精锐,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对绝大部分轻武器很精通,包括迫击炮和巴祖卡,榴弹枪等等。
迷龙则是止住了齐过道的流血,剩下的就只能看医疗兵了。又一发手雷射过来,他连忙拉倒何书光。
“轰!”
迷龙连忙拍了拍尘土,不停的咳嗽:“咳咳咳...死了没有?”
何书光喘着粗气说道:“快死了,枪炸坏了。”
几秒钟后,迷龙就看见,何书光也流了不少血,不过好在不致命,简单给他包扎几下。
“自个捂着,别乱动,我去找把枪...”
死啦死啦又大喊:“停止射击,停止射击,没看见日本人都走远了吗?嫌子弹太多是不是。”
战争暂时告一段落,迷龙则是调了几个人,把何书光和齐过道都抬了进去。没有机枪,就只能拿步枪顶了。
伤员内豆饼哭哭啼啼的,迷龙一脸嫌弃:“哭丧干啥玩意?”
豆饼流泪满面:“要麻哥死了。”
要麻:巴蜀蓉城李四福,川军团重机枪手,准尉。死于1944年的滇西反攻前夕。
阿译不知道自己后来是如何记录着血淋淋的事情,他内心的煎熬难以想象。机枪手总是日军的重点关照对象,迫击炮,掷弹筒,枪榴弹特别招待。
迷龙则是踢了豆饼一脚,“这么大的人了,还娘们唧唧的,跟我去捡子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