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
烦啦陷入了短暂的昏迷,死啦死啦在看见基本安全后,急冲冲的背起他撤退。
“砰、砰、砰...”
日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李乌拉也不间断的流血,身体多了好几个窟窿。
追击的日军,也是心惊胆颤的,他们很多都是临时征召的新兵,尤其是几个带队的军曹被击毙后,大部分人只敢远远地吊着李乌拉追击。
“扑爹!(射击!)”
“勾啪!勾啪!”
日式步枪发出独特的声响,远处是一块绝地,对方已经无路可逃了。
几名日军掏出掷弹筒,拉开手雷的保险,然后快速装填,悄无声息的发射。
“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不停的在李乌拉身旁炸响,他紧紧缩在刚刚挖的,临时的单兵掩体里,一边还不忘疯狂的进食。
炮击停了?
李乌拉瞄了瞄,后面是小块的悬崖,但是没关系,他有足够的物资。用绳索绑住树木,然后给自个一点一点的下放,根本不用愁...
一位大尉急冲冲的赶来,随后问到情况,听说把对方逼上了绝路,他眉开眼笑。
此时还不摆个pose?
日军大尉抽出长刀,耀武扬威的,以45度角斜指天空,大声喊着:“一所给!(进攻!)*”
如同战国时期的英勇武士,他带头逼近,身后是数百名手持长枪刺刀的日军士兵,可惜没有记者,否则他一定能上招核头条新闻。
日军大尉洋洋得意,走进最后的掩体,然后傻眼了,压根没人,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绳子...
“你、你,下去。”
“嗨!”
小兵们别无选择,他们知道这个行为很危险,但是有什么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另外一队则是开始找下山的路,绕过去...
“砰、砰。”
“啊...”
两声惨叫,刚刚下去的两名日军,摔了个半死,李乌拉正好持枪,一枪一个。
日军大尉暴走了,挥刀一刀砍断了绳子,大喊:“八嘎!扑爹!”
“勾啪,勾啪...”
但是子弹不会拐弯,李乌拉躲在山崖下,好好地,一会扎一针,一会打绷带,时不时的来一杯印度牛奶,非常惬意。
十几分钟后,迂回包抄的日军,只找到了两名日军,光秃秃的,还有山崖下有少量的药品的空瓶子,和浑身是血迹的绷带。
领头的还是那名日军,对方叫嚣着:“敌人跑不了多远,追击...”
日军的追击队伍向西北越追越远,真的要重新进入了野人山。而李乌拉完美的避开了日军的部队,重新回到了原地,满汉还在静静地躺着。
李乌拉心里默念着:收。
系统:回收成功。
满汉这回彻底死了,李乌拉至今没搞懂,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也许会回去,看看兽医的花名册。
一个没啥人关注的小人物,就倒在了这个无名的山坡上,如同历史上千千万万个满汉,他们死在了抵抗外敌侵略的路上,他们没有名字,甚至没有功绩,有的只是归类到“无名英雄”四个字。
入夜以后,死啦死啦拉着昏迷的烦啦渡过了怒江,正好是主力二团的防御阵地,位于最上游。
虞啸卿快速驱车赶来,第一句话就是:“地图呢?”
龙文章没事就行了,剩下炮灰,死了多少他虞某人都不在乎,他只要南天门,他只要胜利。
死啦死啦掏出地图,交给了对方,寒风刺骨,冻得直哆嗦,晕了过去。
烦啦被二团的人,送回了川军团兽医那边,死啦死啦则是有虞啸卿的亲自命令,送到了师部野战医院,至于对岸还在时不时的响着枪声,没有人在乎了。
不,竹内联山在乎,他此刻就要暴走了。上面的调令下来了,要求调走他可以依赖的重炮,上午的炮击,是他最高兴的时刻,这会就直接掉进冰窟窿里了。
夜晚,竹内联队的士兵,很不情愿的将重炮拉到了一块空地上,然后,再一转眼的功夫,东西没了。
相传,这地方住着天神,该不会是天神发怒了吧?
反正日军对类似的事情,也很迷信,要不然也不会有海军军舰下水前,跳大神的事情了。
黑暗中,日军不停的大喊着:“扑爹!扑爹!”
也有人惊呼:“野人!野人!”
“我打中了!打中了!”
几名日军急急忙忙的冲过去,打开手电筒一看,只发现一滩血迹,对方逃之夭夭。
“对方打不死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
换成大型动物,先后挨了好几枪,迟早流血死亡。但是黑暗中的野人,不停的穿梭在各个营地里,还活蹦乱跳的。
忽然,几名日军急冲冲的跑到了一名日军中尉面前:“报告,粮仓遇袭!”
“纳尼!”
日军急冲冲的带人到了粮仓,一看,什么都没了!
“八嘎!”
这里囤积了西岸日军三千人,外加2万村民的口粮,掠夺了8个乡镇的食物,没想到一下子就没了。
他可以想象得到竹内大佐会如何暴躁,绝对会把他的心肝挖出来的。
李乌拉把自个半埋进土里,上面覆盖着荆棘倒刺,不远处就是几个乡民腐烂的身躯,还有那片略带着生机的菜地,还是老地方。
他救不了他们,从滇西沦陷,这里的乡民就已经半死了。
有粮食,他们会死,没有粮食,他们一样会死,所以,还不如选择让日军也跟着饿肚子。
竹内在电话里收到了南天门的消息后,立马叫来了卫兵,对和顺镇和铜钹乡展开了屠杀,这里的顺民,已经不需要了。
世航大师的师兄和师叔们,整日为日军的亡魂日夜祈祷,也没能幸免。日军搬走了他们的骨灰盒,抢走了最后的粮食和财物,点了一把火,把这屹立在滇西的百年老寺给烧了。
世航大师看见了那熊熊的大火,双手合上,轻声喊了一句:“阿弥陀佛!”
游击队员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轻声的呼唤了一声:“大师!”
也许,他不是佛法高深的大师,也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也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世航大师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面对着游击队的成员。尽管是很难看,黑夜里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走吧,天快亮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