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的溃兵们乐呵呵的,总算是找到了落脚点,但是碍于军令,只能和唐基说抱歉,还是不让进去。
唐基回来踱步,只是感叹了一句:“虽然是溃兵,但是令行禁止,这个规矩他们还是懂的,不错不错。啸卿呐,这可比你手下的,靠谱多了。”
虞啸卿黑着脸,他的脸要不是天黑,盖住了,真的没脸皮了。
“子弹呢?子弹呢?”
“没了,打光了!”
山顶上也没了动静,一群人拼命的跑着,后面的日军穷追不舍。
死啦死啦不停的大喊:“快跑,快跑!”
上游的很多木筏,在某一次不小心承载不住,断了,十多名兄弟掉进了怒江中,剩下的只能依托下游的绳索横渡。还有人不断地跑下游去,看看有没有飘过来的兄弟。
“死啦死啦,你快过来,再不过来,真的死啦。”
死啦死啦大喊:“乌拉他们还在上面,他们还在上面!”
“砰!砰!”
死啦死啦拼命的攻击,日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很多兄弟自发的拿着步枪,拼命的对西岸射击。
虞啸卿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他命令东岸阵地开炮。
虞家军的实力有限,炮弹一发又一发的打在了西岸,日军见事不可为,疯狂的散开。
唐基则是内心在流血,这可都是钱呐,现在国内的炮弹,多金贵,这娃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不过转头一想,他又笑了,虞家凭借着滔天的功劳,回头润色一下,找几个大佬分一分功劳,很快就有了更大的舞台,到时候就是美式装备了,这些破烂就用不着了。
死啦死啦企图扣动扳机,结果没动静,拉开枪栓一看,没子弹了。
又有木筏过来了,死啦死啦大喊:“快过江,走,都走。”
李乌拉疯狂的跑着,时不时还得扶一把摔倒的兄弟。最后一批重伤员,直接拉响了炸药包,山顶一声剧烈的爆炸,最终回归平静。
“轰!”
一发炸弹在他身旁爆炸,他短暂的失去意识,很快就恢复了神智。
角色流血中...就像是游戏里打绷带一样,直接掏出医疗包,给自个扎一针,然后胡乱的用绷带堵住伤口。远处的小日子瞪大了眼睛,不信邪,又开了一枪。
终于死了!
这才对,我可是堂堂蝗军,怎么可能打不死人。
李乌拉又站了起来,半跪着,掏出冲锋枪,一通猛打,五六名日军,直接被撂倒了。
日军的军曹胸口泛着血花,不停的喃喃着(日语):“为什么打不死,为什么...”
李乌拉浑身是血,捡起了他的步枪,刺了一刀,送他回家了。扒光了他的衣物,掏出他兜里的饭团,两秒钟就吃掉了。但是还不够,继续掏出罐头,疯狂补血。
地雷,诡雷,快速安置好,急冲冲的跑了下去,路过死啦死啦等人丢弃物资的囤积凹地,还不忘捡走。
最后的几个士兵,在黑暗中大喊着:“连长,快过来,快来”
李乌拉大喊:“我来了”
李乌拉,直接跳上了最后的木筏,一支日军发现了,快速装填掷弹筒。
照明弹升空,一目了然。
“轰!轰!轰!”
木筏四分五裂,角色溺水中...状态:昏迷。
东岸又有一部分人,摇着仅存的木筏,向着怒江返回来,疯狂的跳入怒江中,死死的抓着李乌拉的背包。
一个士兵喊着:“我抓住了,我抓住了。”
剩下的人齐声喊着:“过江!回家!”
死啦死啦大喊:“开枪,掩护,所有人都开枪。”
他夺过一个小兵的步枪,也没管是啥枪,直接瞄准射击。
“砰!”
没打中,距离太远了。
“砰!”
还是一样,没打中。但是没有多久,对方无力的倒了下去。
烦啦还不忘骂了一句:“您有空浪费子弹,还不如给我呢。”
烦啦继续抬起狙击枪,瞄准,射击。平均3发能打中一个日军。
死啦死啦不停的问:“乌拉呢?”
很多残兵摇摇头,直到某个残兵哭着说道:“在这里,还活着。”
死啦死啦大喊:“兽医,救人哪!”
东岸严阵以待,西岸的日军没能占到便宜,只能作罢,双方都是损失惨重。
日军的高层妙笔生花,直接将锅甩给了竹内联山,让他的部队据守南天门,自个回腾冲享福去了。
双方的战斗至此,算是告一段落,各自都需要舔伤口,改日再战。
唐基亲自接待了龙文章,也没有现在戳破龙文章团长的身份,反而要尽快将他扶正,而且已经是龙团副了,叫团长,没毛病。
他承诺,有功会奖赏,官兵均升一级,明天就能安家,物资保障齐全。
虞啸卿则是让一营,临时调了一批军械和弹药,让死啦死啦就地驻守,这才回去
喧闹的硝烟最终散去,大人物们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身心疲惫的残兵败将,也能安安稳稳的躺在东岸的土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只有一小撮人,还得熬夜,一部分是郝兽医的团队,他需要救治的伤员,多的数不过来,还有就是唐基,他既要安抚川军团的官兵,又要为虞家军争取更多的利益。
取出弹片和子弹的李乌拉,被陈小醉背回了家,就像是当初背孟烦了一样。谁也无法想象,她那个瘦小的身体,有这么大的能量。(李秀芝?)李乌拉的一部分死忠,紧紧的跟在后头。
上官戒慈抱着睡着的雷宝儿,看着陈小醉和李乌拉的背影,久久不语,最终下定了决心...
死啦死啦捡起李乌拉的背包,翻开了一下,空空如也,全是窟窿,浑身血迹。他也不嫌弃,拿到怒江边,洗了洗,然后收藏在前兜,从今后开始,他就是一个人背着两个包的怪家伙。
西岸的日军高层,相互推诿,争抢功劳,东岸也不例外。
竹内联山和川军团前前后后打了一个多月,号称丛林之虎,最终在南天门挖石头,砍树木;川军团的残兵败将,炮灰、渣渣,同样在东岸的阵地挖石头,砍树木,构建阵地。
如果哪天死啦死啦和竹内在来生遇见了,指不定相互问候对方上一辈,咱俩图啥?这里头有咱们什么事情?
第二天,禅达的地方官听说川军团的残部已经在昨晚过江了,大呼可惜。
你们这些丘八,怎么就不能在天亮后过江呢?我们都没有准备?
否则上演一出禅达百姓热烈欢迎归来将士,再弄点节目庆祝,说不准能上头条。
现在,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你再搞花里胡哨的,就是作秀了。
大好的捞钱,捞功劳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溜走了。
至于这里面的弯弯绕,多着呢,反正百分之八十的功劳都归了虞啸卿,唐基可是连夜犒劳劳苦功高的将士,而且战功大部分都是他们的。
立花奇雄,日军竹内联队副联队长,被他们川军团干掉了。
死啦死啦(立花奇雄)的指挥刀,虞啸卿很想要它,也就摸了十来分钟。
唐基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连夜送往了军部。
有些事情呢,讲究的是利益均沾,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在上面眼里,你虞家军有能耐,守住东岸,你咋不上天?
上峰:光你虞啸卿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
友邻:光你虞啸卿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
国军各部门:光你虞啸卿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
下面(阿译):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有编制,我们满意了...
不满意也得满意,否则这点儿好处都没了。
干活最苦最累,最后还被白嫖,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有。
比如:农民工讨债,不就是吗?这都能全怪包工头?
炮灰们恢复了往日的懒散,唐基的小手段不断,一千余人,很快分崩离析。留给死啦死啦的三四百人的伤员,和两百余人的死粉。
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李乌拉的死粉,看不起吃白菜猪肉炖粉条的家伙,哪怕虞啸卿当他们是渣渣,他们自个当自个是精锐,几十号人就杵着陈小醉的家门口和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