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织玉满眼冷漠。
不管是秘境还是其他，都能“恰好”遇见六师兄，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还有小趴菜，好歹是只草灵，见了他就走不动道。
见识织玉不说话，祉渊再度开口，“妹妹如此，可真是伤哥哥的心呢。”
“难道妹妹只喜欢白砚？你若是喜欢喊我白砚，也不是不可以，喜欢喊什么便喊什么罢。”
“神经。”沈织玉低嗤一声，攥紧双拳。
一想到过往那些灾难都是拜此人所赐，她就恨不得将他宰了。
什么六师兄，原来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所有的关爱都是假的，亏她得知六师兄身殒还伤心了许久，终究是错付了。
但她也清楚，自己根本打不过眼前人。
沈织眯眼看着那张面具，低声嘲讽：“还戴着面具，有必要吗？就这般见不得人是吧，六师兄。”
祉渊伸手，顺势摘下脸上面具，露出一张阴柔精致却不显女气的面容，薄唇轻抿，那双紫瞳尤为夺目。
但却不是沈织玉所熟悉的六师兄的脸。
“如你所愿。”祉渊微笑开口。
沈织玉略微怔愣了一瞬，而后恍然大悟，嘴角嘲讽更甚：“原来连六师兄的脸都是假的，白砚……哦不，现在应该叫你祉渊。”
“祉渊，你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妹妹，哥哥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跟我走好吗？”
“滚。”沈织玉再度挥手打开祉渊伸过来的手。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看出你身份的么？那我就告诉你。”
沈织玉冷笑。
“白袍人知晓我们的全部行踪，并且总能快我们一步，那说明就是潜藏在我们身边，与我关系匪浅。”
“前往浮光剑冢，六师兄你与我同行，恰好阴错阳差我们就进了子空间；前往秘境时，六师兄你也在；”
“后面我与师父外出历练，师父去清风派寻他的好友江师叔，师父被人引走时，我遇险，与杜子腾师兄打退敌人时，又遇见跟着你师父应邀前往清风派的六师兄你了；”
“偏偏我们都在清风派，长风派就被灭了，能做到灭长风派又在我们身边，说明那人离长风派不远。”
“我也怀疑过可能是清风派的人，但这样对他们没好处，且与白袍人潜藏在我们身边这个猜想不成立。那就只能是白袍人那时候也在清风派。”
沈织玉说到这里，深吸一口，眼角隐隐有泪光闪动，大抵是想到了自己因长风派被灭背锅时的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缓了缓情绪，继续讲下去。
“众门派逼上门，我被伶西音掳走是时，当时也是跟六师兄你独行，我不愿怀疑你的，所以当时根本没往那处想；”
“事后我去找你，你那时不在，我在房间乱逛，又在你房间看见泛着银光的某物，刚要走近去看，六师兄你就出现了，其实那便是你的面具吧。”
“小趴菜莫名亲近你就不说了，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真正怀疑你的时候，是你死后，我在你的后院意外发现了浮光城内的种植的那种‘血茶’，殷红的叶子，泡出的茶似血。”
沈织玉抬眸看他，眼里掩饰的满是受伤，淡淡问道：“六师兄，你还要狡辩吗？”
“我原以为至少你的脸是真的，没想到六师兄那张脸都是假的，真够讽刺的。”
突然天空中传来数道巨响，雷光惊现，刹那间整片大地都被照亮，沈织玉抬头，原本完好如初的天空竟是裂开了两道缝隙。
言止自是也看到了，愕然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天……天竟然裂开了……”
沈织玉彻底乱了心神，别说天裂，就是地裂她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顿时有些六神无主，摇摇头，“我不知道。”
明明七绝净世符已经在最后关头被她打灭，怎会如此？
她下意识看了看祉渊，认为是他搞的鬼，却莫名想起他说的修仙界的劫难与他无关。
不知为何，沈织玉觉得祉渊并未说假话。
“要想弄清缘由，单单只靠我们应该是不行的，先回泽云宗吧。”想到师父，沈织玉拿出传音符，“师父，你那边情况如何？解决了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