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我们怎么进去?”
这画都没弄清楚,又搞出个结界。
沈织玉头都没回,径直走近,“很简单,打啊。”
许音尘:“……”
沉默片刻,他道,“万一惊动了对方怎么办?”
“不会的,”沈织玉肯定道,随淡淡反问:“九师兄,就你目前看来,你认为黎府能有谁有这个本事?”
许音尘眉头微拧,将自己今日所见的人过了个遍,摇摇头,“都不像有修为的样子,身上并无灵气。”
“对喽。所以只能说明设下这个结界的人,早已不在黎府。”
“你越说我越懵了,不在黎府,那这个地方岂不是无人再能进去,更不可能存放着净世瓶。我们进去有什么用?”
“谁说无人能进。”沈织玉道,“世间万物都是有解的,就像阴和阳,相生相克;再比如被毒蛇咬了,那在这附近一定有能解蛇毒的草药……往往很多时候破局方式不止一种。”
“眼前这种结界,说易不易说难不难。不一定需要设结界的人,佩戴沾有此人气息的东西即可。”
“或者像我们泽云宗,在身份玉牌上下功夫,这样弟子就可以自由来往而不惊动护山大阵,不被阻拦。”
沈织玉笑得意味深长,只目不转睛的盯着被打出一条裂缝又很快愈合的幽蓝结界,“这结界有点类似我们泽云宗护山大阵的那一类型,所以总体思路就是打。”
说罢,沈织玉专注结界这边,“而结界被攻击的时候,唯有设下这个结界的人才会感受到波动,在外面设个隔音结界,我们不用担心会引来旁人。”
“九师兄快来帮忙!咱撕开一个口子就好了,趁着这点空子,我们钻进去不成问题。”
“好的。”
折腾半天,又是破结界又是找开启这画的方法,沈织玉都快累懵了。
好在之前有了伶西音那档子事,她在邪修窝里也见过伶西音的手法,万变不离其宗。
沈织玉思索着,反复试了试,没反应。手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定睛一瞧,是一道微微渗着血的小口子。
应该是方才在外面摸东摸西的,不知道被什么刮伤了,问题不大。
沈织玉没再在意,继续盯着这幅美人图观察,不对,应该是恶鬼图。
刚刚在外面没发觉,从结界外面看,这就是一幅平平无奇的美人图;而在结界内看去,则是恶鬼图。
恶鬼面目狰狞,猩红着双目,沈织玉越看越觉得眼熟,绕到偏侧面些去看,画像内容又变了。
沈织玉想看得更清楚些,将手伸到了画上,然而下一秒,一道白光闪过,二人眼前景象骤变。
黑暗中,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立在早已恢复原样的美人图前,不言不语。
赫然是不该出现在此处的沈执。
……他也不想这样的,他甚至几次三番隐晦的提醒过沈织玉他们不要出现在这里。
半晌,沈执轻叹一声。
他上前行了一步,静静地望着壁上那幅美人图,画中女子的脸依旧模糊不清。片刻后,沈执将手放到画上,在图上一寸寸摩挲着,粗糙的纸面带来一阵阵沙砾感。
待摸到沈织玉方才放过的地方,沈执目光一顿,眸光幽深。
那里有着一点点晕开的血迹,似是刚染上,被干燥的纸面吸收,还未完全干透。
沈执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眸,转身走到外室,将床板揭开,进入暗道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黎府。
……
涅阳的夜市时间短,如今已然有许多商贩收摊,沈执一路不停歇,走到了涅阳最大的酒楼中。
掌柜昏昏欲睡,正恍惚着,忽然瞥见一个白衣公子走了进来,身上披着件御寒的狐裘大氅,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生得倒是惊为天人,只是病殃殃的。
掌柜瞌睡醒了大半,感慨着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家境好生得好又怎么样,病秧子活不长都爱是徒劳。
下一秒,却见那白衣公子提步朝他这边走来,重重将一件不明物拍在他面前,淡声道:“找人。”
“找人你去别的地儿啊,我们这是酒……”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掌柜瞌睡瞬间醒了,笑逐颜开,态度恭敬的将沈执请到了六楼独立的雅间。
“您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
沈执瞥了他一眼,推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