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节目还在继续,沈织玉看了眼单子,这个演完就只余最后一个节目。
“小师妹,话套得如何了?”许音尘见她回来,出言询问。
沈织玉淡定道:“他说明日解释。”
许音尘沉默片刻,倒了杯茶,“我怎么感觉他在敷衍你?”
沈织玉眸子微眯,轻轻一笑,“他在拖延时间,有问题。不过应该不会反悔,我们互相握着对方把柄呢。”
“至于他想干什么,在不损及我们利益的情况下,没必要关心。”
“今晚的宴席流程已经走完了,明日一早,我们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黎府了。”许音尘忧心忡忡。
沈织玉摇摇头,“不一定。”
许音尘抬头,“此话怎讲?”
“沈执病弱不假,但绝非我们看到的这般简单,九师兄你就没察觉吗,黎府的人在看到沈执的时候,眼神明显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宴上那么多黎家的人,但方才不管是黎素挽还是黎府旁支的视线扫过这边,都没有在沈执身上停留,无一例外,俨然一副不认识的姿态。”
听沈织玉这么一提,许音尘刻意的留意了一圈,还真如小师妹所言。
“你还发现了什么。”
“上述说明她们并不知道沈执的身份,只当他是寻常宾客。”
沈织玉说完,摇了摇头,贼兮兮道:“没了,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一桩八卦事。”
“跟沈执有关啊?”许音尘很上道,立刻捧场的追问。
沈织玉状似无意的瞥了眼沈执,重新收回视线:“外界不是传言沈执命不久矣,吹个风都会受寒咳血吗?”
“是,据说是娘胎带出来的病,先天不足。”这件事许音尘倒是知道。
沈织玉继续往下说,“没错!所以沈执自小被养在府内,跟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似的,很少外出。直到成年,才偶尔现身人前,不过仅仅只是在郁缙。”
许音尘震惊,“你在哪里听到的八卦,我怎么不知道?”
沈织玉笑笑,“当然是在鸿雁阁喽。”
拍卖的地方素来消息多,真假难辨,而且八卦也多,沈执那么高调,自然引起了不少人议论。
买消息的时候,她听了一耳。
至于这消息属不属实,沈执没有现身人前的时候,究竟是如传闻所说的在府里养病,还是他根本没在沈府?不在府内的话又去了哪里,一概无人知晓。
“我在竹屋拍沈执肩膀的时候,偷偷将一丝灵力注入了他体内。沈执虽无灵根,却流转着一股似有若无的不明气息,他身体亏空严重,可不像是先天不足。”
说着,耳边一阵掌声,淹没了沈织玉说话的声音。
沈织玉抬眼一看,台上的戏已然结束。
虽然她没怎么关注台上,但也看得出,这出戏总的来讲既热闹又应景儿,几乎是过寿宴时的必点曲目。
白琉胭似乎对此很是满意,大方地赏了不少银两。
台上的戏子们纷纷拜谢。
最后一出戏正在准备,待开场,看样子是出爱恨情仇的戏码,沈织玉觉得无趣,情情爱爱什么的最没意思了。
师父不在,她都快心如止水,就差出家了。
刚开演不久,沈织玉正欲回过头继续跟九师兄探讨刚才被打断的话题,却见白琉胭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脸色有些不对劲。
什么情况?
沈织玉还想仔细瞅瞅,然而白琉胭已然恢复正常,奇怪,沈织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并未在心底妄下定论。
台上正演到男子对女子山盟海誓,这情节发展挺正常的,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沈织玉把注意力收回来,接着讲甚沈执的事情:
“回归到正题上,既然黎府的人不认识沈执,说明他从未被发现过。试问沈执是如何自由出入黎府的?一两次还好说,可以理解为混进来的,但他那熟悉程度可不像,都能在那屋里摸黑走了。”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沈执有方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入黎府,我们直接跟着他不就行了。”
许音尘恍然大悟,难怪小师妹稳如泰山,原来早就有了对策。那他们根本不必担心明日一早离开黎府,毫无收获的原路返回。
沈织玉合计着,黎家家主不在,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岂能辜负。
台上的戏演了一半,沈织玉再抬头,诧异了一瞬,主位空着,原本坐在上面的白琉胭没了身影。
咦,不是还没演完吗?怎么就走了。
按照鸿雁阁给她的消息指引来到黎府,是发现了不少古怪不错,但都跟她想知道的事情没啥联系。她来就为了两件事,一是画骨族的事,二是慕长平修炼的事情。
戏落幕,白琉胭不在,收尾工作当然由黎之初负责。沈织玉有些分不清方向,方才跟沈织玉说过话的小丫鬟主动上前,走在沈织玉前面为她领路。
一路寂静无言,到分道处,沈织玉看着前面领路的小丫鬟,兀然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