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
没听到回应。
沈织玉踏进去瞧了瞧,“咦?没人。”
沈织玉眼睛眨了眨。
难道在后院?沈织玉走了一圈。
确定了师父不在揽月殿,沈织玉心中泛起了嘀咕,师父不在吗?
“师父!师父——”
听到沈织玉的声音,谢少虞看了看水面上飘着的莲花花瓣,沉默了下,抬手轻挥让它们恢复了原样。
这才抬眸应声:“这里。”
望着坐在远处莲榭中的师父,沈织玉迈起步子走了过去,不禁有些疑惑:“师父你干嘛呢?”
谢少虞顿了顿,又伸手去扯那莲花的花瓣,头也没抬:“晒太阳。”
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
沈织玉狐疑的抬眼望了望亭子外的天空,沉默了瞬,“师父。”
“嗯?”谢少虞淡淡应声。
沈织玉小声哔哔:“……师父,今日是阴天。”
谢少虞:“……”
果然嘛,还是自家师父真实。
幻灵幻化的那玩意儿,一眼假。
望着心情不是很爽的师父,沈织玉上前两步坐到了他身边,“师父你咋了?”
谢少虞风轻云淡的瞥她一眼,声音很平静:“没事。”
“哦。”骗人,以前都习惯性摸她头。
沈织玉内心撇撇嘴,却没拆穿自家师父,收回目光,开始跟谢少虞讲起了自己在岘觎城的发现。
她记性不好,容易忘掉细节,早点讲完早点了事。
“师父!我这次在若梦山遇到了两个邪修,然后听见他们说岘觎城有个仙修,我就想到师父先去所说,于是我在想……”
讲到余忱的身份时,谢少虞回过了神,“所以那就是师兄的大徒弟?不是……”
沈织玉疑惑:“是什么?”
谢少虞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
他垂了垂眸,尴尬的别开目光,淡定道:“没事,你继续。”
沈织玉想了想。
哦对,师父有点脸盲,记不清大师兄的脸也很正常。
“好。”
于是沈织玉继续说了下去,讲到解禁制的时候,谢少虞拧了拧眉:“禁制?化神期修士设下的禁制你也敢碰,胡闹!”
突然就后悔自己什么都教给徒弟了。
“这不是没事吗?”沈织玉心虚的敷衍两句,“况且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还好她没有把遇见幻灵那点事说出来,不然少不了师父一顿说。
谢少虞没反驳。
只在内心默默记下一笔,别人家的徒弟真烦人。
说到禁制,沈织玉把魂淡喊了出来。
魂淡兴奋不已的飘来飘去,激动问道:“你药炼好了?”
什么药?
哦,想起来了,浮生草。
沈织玉淡定回答:“没有。”
魂淡蔫了:“那你喊我干嘛。”
“不急,慢慢来嘛。”沈织玉安抚,“浮生草只是其中一味主要的灵植,又不是全部,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好的呀。”
“行叭。”魂淡想想也是,再次警惕起来:“那小祖宗你喊我又想做啥?”
反正喊他准没好事儿。
沈织玉摸摸下巴:“我在想,魂淡你怎么知道那个禁制怎么解的?”
“不知道。”魂淡坦诚道:“就是看着看着,越看越眼熟,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一种解法。”
“这样啊……”沈织玉沉吟片刻,“莫非那禁制是属于画骨师一族的?”
沈织玉觉得可能性很大,而且伶西音骗余师兄的时候,也是用的族人被灭,没有容身之所这种理由。
如果伶西音说的是真的呢?
设想伶西音口中被灭的族人,指的是画骨师一族,那为什么那幅画会暗藏玄机好像也能说得通了。
画骨师擅画。
伶西音都化神期了,画骨师本就神秘,好像也不是做不到。
还有魂淡为什么会知道那个禁制如何解,若伶西音是画骨师一族,瞬间明朗了起来。
“谁知道呢。”魂淡有些无聊,他也不关心那禁制是怎么回事。
沈织玉无所谓的笑笑,
“问题不大,等我晚点找六师兄拿齐药草,把浮生草炼成丹药,你就能记起来了,到时候很多事情都能有答案了。”
虽然魂淡只是魂体吃不了丹药,但并不妨碍沈织玉将丹药碾成粉末,当熏香一样燃烧,反正效果是一样的。
沈织玉觉得师父可能会有其他的见解,问道:“师父你觉得呢?”
知道徒弟没有被拐走,谢少虞心情好了那么一点,但徒弟回来那么久才想起他,还是有点不舒服怎么办?
谢少虞有点闷闷的,微微颔首:“确实这种可能性很大。”
沈织玉顺着话讲了下去,后面的事谢少虞知晓,只是静静地听着。
见谢少虞仍旧兴致缺缺,沈织玉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凑近了点,习惯性的去扒拉师父胳膊:
“师父!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回来找你吗?”
“……”被猜中心思的谢少虞不语。
他默默地抽回了手。
徒弟好像看出来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能承认吗?不能。
承认了感觉自己好小气哦。
但是不承认徒弟下次真跟人跑了咋整?
好纠结。
师父他没否认!沈织玉了然。
没否认就是承认。
沈织玉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以前自己一回泽云宗师父就知道她回来了,这次估计也知道。往日她都是第一时间跑回月华峰,今天耽搁这么久,估计是心里有点落差,不习惯。
偏偏自家师父又是个闷葫芦加傲娇鬼,内心独自别扭就是不爱说。
“嗨呀!那是因为大师兄伤重嘛。”沈织玉装乖卖巧的再次凑近,抱住师父胳膊,笑嘻嘻解释:
“鄢陵师伯又不在,我只能先把大师兄送到六师兄那里去,以后我回来,绝对第一时间找师父。而且……我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
“嗯?”谢少虞微微抬起凤眸,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大师兄是鄢陵师伯的徒弟,鄢陵师伯又是师父你的师兄啊,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谢少虞心底这下不别扭了,伸手摸摸沈织玉的头,嗓音里隐有笑意:“说不过你。”
熟悉的摸头,对啊,这才是师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