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点上了烟。
“丫头,你师父就前车之鉴呀,还有你的师哥老三,原本一个周整的人,最后走起路来,摇头晃地的。”刘古说。
唐曼把烟抽完说:“我接受。”
刘古一愣,看了唐曼半天,说:“丫头,再想想吧。”
唐曼摇头。
“唉。”刘古叹了口气,把酒干掉了。
唐曼喝了一小口。
“阳行一,阴行二,一主天,二主地,天行六,地行四,四方主形,六主气,我所少的一门是阳。”刘古说。
“怎么讲?”唐曼问。
“你要爱上一个人,而不是这个人爱你。”刘古说。
唐曼沉默了,似乎除了竹子,爱不上其它的人了。
“这缺门的本身,原本不是这么讲的,但是对于化妆师,是这样的,原讲是五弊三缺,五弊你知道了,三缺是钱,命,权,这个就不在化妆师之列,那么再讲的就是四舍,二劫,七政四条也不在化妆师之列,这个不讲。”刘古说。
唐曼不懂,听着。
刘古干了半杯酒,接着说:“说四舍,妆师要舍掉的是舍形,舍谷,舍心,舍情,四舍得一得,一得大妆之师。”刘古说。
“刘师傅,我没有明白。”唐曼说。
“你总这么叫我,我不舒服,这样吧,我收你当个徒弟,就我知道的,应该也能收你为徒了。”刘古笑得有些古怪。
“师父。”唐曼站起来要跪。
刘古一把拉住说:“得,女徒弟只立不跪。”
刘古显然是非常的高兴。
“我说四舍,舍形,你的外形,将来有可能你会变得很丑陋,舍谷,谷则为官路,舍心无心,舍情无情,就这些。”刘古讲得明白。
唐曼沉默了。
这失去得是太多了。
“至于两劫,就不用解释太多了,你师父牢蕊,杀身之劫,因为堕入魔劫,人成魔何为人?你师父不想让人看到成魔之面,自杀而保留了她最完美的一面。”刘古说。
唐曼又点上了烟。
“徒儿呀,再想想吧。”刘古说完,出去了。
有半个小时回来,拿了两个菜进来的。
“品尝一下鬼厨做的菜。”刘古说。
唐曼品尝,心思在不菜上,但是吃上,当时就愣住了,这菜实在是太好吃了,一口下去,通体都透了的感觉……
“师父,这菜……”唐曼问。
“半扇门村的鬼厨,一生为菜,死后也为菜,成鬼厨。”刘古说。
“这菜怎么做的呢?”唐曼问。
“用心则是普通的菜,就魂则是大菜,妆也是如此。”刘古说。
“噢,我还是不太明白,缺阳,如果我不喜欢了呢?四舍中有舍情呀!那不是矛盾了吗?”唐曼问。
“你还是没有明白,舍情,情失义断,爱是入骨之爱,情是无情之情,可以分开来的。”刘古说的意思,唐曼明白了。
“那我缺一门,缺阳,我怎么做呢?”唐曼问。
“你爱竹子,其它的人你爱不上,就是你师哥,丁河水爱着你,你很明白,但是你爱不上丁河水,你在努力的去爱他,但是不行,也许你不会再爱上别人,你不敢面对竹子的死,死成阴,死复不了阳,但是以魂结阴而转阳,是可以的,这门就不缺了。”刘古说。
这里面的事情是太复杂了。
唐曼在想着。
刘古有点多了。
“那要怎么做?”唐曼问。
“竹子死后,你去过他墓地几次呢?你不敢面对,不敢去,情深伤重,去吧,每个月的十五你都去,去过两个魂结阳,就行了,以后也要去。”刘古说。
“师父,我明白了。”唐曼说。
“好了,你走吧,我有点后悔认你这个徒弟了。”刘古笑得古怪。
刘古一声口哨,那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就跑进来了。
“送她离开。”刘古说。
“师父,那我走了。”
“记住了,不要和这个孩子说话,他说什么,你不要接。”刘古说。
这十几岁的孩子竟然笑了一下,那笑邪恶。
十几岁的孩子在前面走,唐曼后面跟着。
走了十几条街,比来的时候要多走了不少的路。
快到村口,十几岁的孩子站住了,转身,笑着看着唐曼说:“你可以当我的姐姐吗?”
那笑是太纯了,唐曼为之心动,刚要说话,唐曼想起刘古交待的,没理这孩子,径直的就往村口走,唐曼听到那孩子的哭声,也听到了喊声:“我有一个姐姐,死了,没有人再疼我了……”
唐曼站住了,差一点就回去了,她没有,走了。
唐曼回了宅子休息。
第二天,到场子安排完工作,就去了竹子的墓地,正是这个月的十五。
唐曼把花摆上,把酒倒上,把烟点上,坐下说:“竹子,来看你了,我一直不敢来,我害怕,我害怕哭……”
唐曼的眼泪下来了。
唐曼抽烟,看着远山,远山如黛。
唐曼感觉到身上发热,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那是竹子搂着自己时候的感觉,那是魂阳吗?
唐曼感觉到了那种竹子给过的温暖。
唐曼坐了两个多小时离开了。
孤坟,无话凄凉。
唐曼去董礼那儿。
董礼是欢喜的,因为六月份就和唐人结婚了。
也许这是真爱吧?
“师父,我结婚你送我什么?”董礼问。
“别废话,自然会送的,我饿了。”唐曼说。
进包间,吃饭,董礼问:“师父,你哭了?”
“少废话,你基地那边怎么样?”唐曼问。
“明天尸妆室,进行实妆,那迈克和村上田二打起来了,让迈克给打得挺惨的。”董礼说。
“迈克和村上田二前一段说不是回国了吗?”唐曼问。
“没有,两个人去了一个地方,估计是问妆去了。”董礼说。
“这两个人这段时间挺老实的,这是忍着,在学妆。”唐曼说。
“有本事就学去,这也没有什么。”董礼倒是能看得开。
“对了,有一句话,做菜用心只是普通的菜,用魂则是大菜。”唐曼说。
董礼一愣,半天说:“鬼厨?”
“你知道?”唐曼问。
“辛边提过,他一直在找鬼厨,但是无果,他说没有这个机缘。”董礼说。
“是这样,看来这辛边真是用心在做事,他和叫婉的事怎么处理的?”唐曼问。
“如果辛边真的和叫婉叫上板,叫婉就进监狱了,辛边放了叫婉一马,转移的财产不要了,那叫婉也就没有再折腾,不过听说,叫婉把钱都砸在了那个小白脸身上了,那个小白脸正在拍一部戏,叫婉投资的,如果不火,叫婉就是身无分纹了。”董礼说。
“辛边也够大气。”唐曼说。
唐曼也是没有想到,辛边会这么大气,那毕竟是不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