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医院,魏中的师兄,专家。
“魏中把资料都传过来了,我也看了,没好办法,回去吧,我拿一些药,减少病人的痛苦,多多陪伴病人。”专家说。
唐曼差点没跪下,专家摇头。
第二天,回去了。
陆加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陆加加跟唐曼说:“师父,我想参加进级考核,算是给我人生画上一个美好的句号。”
“可以。”唐曼说,她控制着不哭。
陆加加现在的情况,还算可以,但是这病发展速度是太快了。
唐曼在陆加加的房间里,教她老三的华妆。
陆加加一直是笑着的。
“师父,上完妆,我想去师姐那儿吃好吃的。”陆加加说。
“必须的,手还痛吗?”唐曼看着陆加加肿着的手背,心疼。
“疼,但是幸福。”陆加加说完,笑起来。
上完妆,去董礼的酒馆。
上菜,董礼是用了心的弄的菜。
陆加加说喝点酒,看唐曼。
唐曼没说话,董礼给倒上酒。
喝酒,聊天,陆加加一直很快乐,在笑着。
唐曼心里有多慌,自己也不知道。
吃过饭,回宅子,唐曼让陆加加跟自己住。
“师父,我习惯自己,不用担心。”陆加加说。
陆加加是不想影响自己。
睡到半夜,唐曼起来,去陆加加房间,门口,听到了陆加加的哭声。
唐曼坐下,掉眼泪。
出宅子转,抽着烟。
回宅子,已经没有哭声了, 哭累了,睡着了。
唐曼早晨起来,进房间,陆加加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吃早餐,去上班。”陆加加说。
“嗯,很精神。”
吃过早餐,上班,唐曼安排工作。
副场长进来了。
“进级名单。”副场长把名单放下。
“坐吧。”唐曼说。
唐曼看名单。
“今年全省有多少化妆师参加进级?”唐曼问。
“一百一,最多的一年,名额增加了一些,但是竞争应该是惨烈的。”副场长说。
唐曼点头说:“嗯,没事了。”
副场长出去,唐曼走窗户那儿,把窗户打开,点上烟,冷风吹进来,唐曼一哆嗦。
唐曼去基地,站在后面,陆加加坐在一边看妆,以前从来都是找一个好角度站着看。
陆加加低头吃药,止痛药。
唐曼转身出来,回办公室,给富昌打电话。
“富主任,中午的时间吗?”唐曼问。
“有。”
唐曼约富昌到胡同吃饺子。
中午,过去,两个人进去,唐曼倒酒。
“富主任,我要一个高级化妆师的名额。”唐曼说。
富昌一愣:“你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我不想解释。”唐曼说。
“嗯,今年不太好弄,我是主持这个进级的工作,但是这回是省领导,省殡仪研究中心考核,专门在这方面提出来了,如果有,发现就开除,追责。”富昌说。
“每次的进级,都会留名额的,其它的我不想说。”唐曼不想说得太露骨了,大家都没面子。
“今年不行,盯得太紧了,而且今天补充了一个文件,工作没超过三年的,不准评级。”富昌说。
唐曼一愣,陆加加不到三年。
富昌把文件拿出来,递给唐曼。
“下午,上面的工作人员会把这个传到各市的工作群里。”富昌说。
唐曼看完文件,没说什么。
吃过饭,唐曼回宅子,陆加加在工作间上妆。
“加加,别太累了,自己注意点,我请了一个保姆,一会儿过来。”唐曼说。
“师父,我……”
“好了,我有事出去一下,回来有可能晚点。”唐曼说。
唐曼去了省里,殡仪研究学院。
富昌是殡仪研究中心的主任,但是学院的院长才是决策人。
院长办公室,钱东升院长。
唐曼没有和这个院长打过交道,也是第一次见面。
“钱院长您好,我是唐曼。”唐曼说。
“哟,唐教授,如雷贯耳。”钱东升很热情,马上叫人泡茶。
唐曼坐下后说:“我不浪费您的时间,我直说,我要一个高级化妆师的名额。”
钱东升一愣,沉吟了半天说:“我听说唐教授是非常反感这样事情的。”
“确实是,情况特殊。”唐曼说。
“给自己徒弟要的吧?”钱东升笑起来。
“是。”唐曼说。
“不太好办呀!”钱东升说。
“我知道,我这个徒弟,工作时间不到三年,但是妆术上没有问题,学的是外妆。”唐曼说。
“不到三年?不是董礼?陆加加是吧?”钱东升问。
“对。”
“这就更难办了。”钱东升说。
“这个工作时间不到三年,这个规定是不是有失公平呢?”唐曼问。
“我们也有我们的考量,工作不到三年的化妆师,正是流失最大的,不稳定,多少化妆师,就在这三年之内,辞职不干了,我们没有必要浪费那行多的资源,所以有这个规定。”钱东升说得没问题。
“我知道,实话实说,陆加加得病了,日子不多了。”唐曼说。
钱东升一愣,问情况,唐曼说了。
“噢,这样,那可以做一个假的,这个没问题。”钱东升说。
“我不想欺骗她。”唐曼说。
“文件都传达下去了,再改……”钱东升说。
“陆加加的外妆是没有问题的,就凭着自己的能力,达到一个高级也没有问题,但是我担心有意外,这个意外您也是明白的,名额有限定,每个点都要考虑进去。”唐曼说。
“对,确实是这样,这样吧,这个规定要撤回来,下面得有反应,联名反应一下,研究撤掉,这个我让富昌主任来操作,不过我有条件。”钱东升说。
“您说。”唐曼说。
“聘请您当基地的顾问,每周给讲一节课,外妆课,而且关于外妆的问题,我们编撰小组成员需要的资料,您得无偿的提供。”钱东升说。
“这个……我答应。”唐曼说。
“真对不起,点落井下石了。”钱东升说。
“没有。”唐曼笑了一下。
“这时间也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这个面子得给吧?”钱东升说。
“必须给。”唐曼说。
去吃饭,钱东升叫来两个编撰小组的人。
吃饭聊天,钱东升说:“我们这边一直就是想把你调过来,在学院当教授,并参与编撰,也让人跟您透过话,您就是想在场子里,这个我们也考虑过,毕竟那儿有实妆,每天都可能上妆,这样才能总结出来经验,资料也是最可靠,对于成书之后,这书的指导价值更高。”
“确实是,我还不成熟,有很多的妆,我也是一知半解的,都在努力中。”唐曼说。
“唐教授,您是太谦虚了,其实,我们也有一个外妆的团队,一会儿这个团队的组长就过来,也认识一下。”钱东升说。
二十多分钟,一个人进来了,唐曼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