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蕊一个半小时出来的,进了她们的办公室。
“没事了,你们两个收拾一下回家吧!”牢蕊说完出去了。
这样的活儿,师傅应该是让她们跟着学的,可是并没有。
唐曼也不去多想了,反正师傅这么安排,有她的道理。
唐曼回家,段铁就来了。
“晚上去我们家呗。”段铁说。
“你对我还不了解,等你了解了之后,你能确定娶我了,再说。”唐曼其实,对这份感情是没有信心的,一个化妆师的生活,确实是不太让人舒服。
段铁没有再坚持,他说他是抽空出来的,得马上回所里,有一个任务。
段铁走了,唐曼吃过饭,看一会儿书就休息了。
下午醒来,她去河边走走。
河上的冻还封冻着,北方的三月依然是寒冷的。
唐曼走了半个多小时,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紧了紧衣服。
她往回走,竟然遇到了丁河水。
“哟,是唐小姐,这么冷的天,一个人?”丁河水有点皮。
“你不是去外地了吗?”唐曼问。
“回来了,对了,这也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了,我请你。”丁河水说。
“一瓶酒就一万二,你不害怕?”唐曼笑起来,上次的事情,她想想,有点可乐,要了一瓶一万二的红酒,那丁河水的脸都抽抽了。
“我觉得唐小姐只是皮了一下。”这丁河水也是太会说话了。
这丁河水竟然开车带着唐曼到了唐色。
“这不是办丧事儿的地方吗?”唐曼装着不知道。
“别有洞天。”丁河水还有些小得意。
进去,走曼暗廊了,两个拐角后,进了一个房间。
这丁河水竟然在这儿有自己的房间。
点了二号餐。
“你好像并不奇怪。”丁河水问。
“本小姐见过的世面多了。”唐曼说。
喝酒,聊天,唐曼问。
“你在涉劫的时候,为什么会水淋淋的?”
“这个宁小宁未婚有子,把孩子溺死,那孩子死后,没有家,没有娘,就是一个野孩子,满世界的要饭,寒冷,饥饿,野狗欺凌……是十分的痛苦的,这是婴劫,难破,我要带着宁小宁,给安抚这个孩子,劝这个孩子转世而去,然后要带着宁小宁去一个间,当然,我只是送过一个劫河,有河成涉,所以叫涉劫,你做了多大的劫,河水就有多么寒冷,她自己完全就过不去,我要带着过去,所以我会浑身湿透了……”丁河水喝了一口酒。
“你总是做这样的事情吗?”唐曼问。
“我是涉劫人,这是做善事儿,但是对于外间来说,我就是破坏了他们的规矩,所以我会受到外间的惩罚。”
“外间是什么?”唐曼问。
“外间就是说的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很多。”丁河水笑了一下。
其实,对于阴事,确实是很不容易的,就说卖丧衣,吃阴饭的最初级者,都会受到影响,死后,会出现各种情况的,何况这是吃得重阴之饭。
想想自己,也许也是吧!会有什么不同吗?唐曼摇头。
唐人突然进来了,唐曼不说话。
“哟,唐先生,您来了?”丁河水说。
唐人阴着脸,坐下了,看着丁河水。
“你记住了,以后离唐小姐远点,没有事就不要随便的找她。”唐人起身走了。
丁河水看着唐曼,愣了半天,说:“真对不起,唐小姐。”
唐曼说:“你害怕他?不用,你和我接触,这是你的权利,我也愿意,他管不着。”
“不,唐小姐,您慢慢用,我有事儿。”丁河水站起来,匆匆的走了。
唐曼十分的生气,去办公室,唐人阴着脸要喝茶。
“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和别人交往?你算老几?”唐曼把包摔到沙发上。
“我在保护你,涉劫人做事的原则你是不懂的。”唐人说。
“什么原则?”唐曼问。
“原则有一些是不能讲的,那是人家的原则。”唐人不太高兴。
“我也不追问了,那我谢谢你,教我学画画吧,给我拿一瓶红酒。”唐曼说。
“好,换衣服吧,我在里面等你。”唐人进画室了。
唐曼在这儿有一套画画的衣服。
换好衣服进去,唐人把红酒倒在了醒酒器里,放在盘子上。
坐在画架前,唐人问:“唐小姐今天想画什么呢?”
“唐先生,我不否认,你的画儿确实不错,但是我不喜欢这种恐怖的风格,能画点别的吗?”唐曼问。
“画家画灵魂上的东西,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你画吧,我站在这儿看着。”唐人站着。
唐曼把红酒端起来,喝酒,想了半天,开始画。
其实,她心中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那是什么不知道,从她到火葬场当化妆师后,就有一个东西在心里了,是什么不知道,总是让她感觉到恐惧,不安。
她画着,唐人看了一会儿,就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看书。
唐曼投入其中,近两个小时,她画完了,站着看。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黑白两色。
唐人走过来,看了半天,问:“心里的东西是复杂的,你表现出来了,但是你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吧?”
唐曼回头看了一眼唐人,点头,她确实是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但是是心里的东西。
唐人拿起画笔,走到画板前,犹豫了半天,补了几笔,唐曼愣住了,退后了好几步,手里的红酒也洒出来了。
那画儿竟然是一个魔鬼一样的人,那人凌乱的样子,狰狞的样子……
“你的心事很凌乱。”唐人放下画笔。
唐曼有点乱了,自己心里的东西就是这个狰狞的东西吗?她怎么会这样呢?
坐到沙发上,唐曼锁着眉头。
“这只是外在的事物给你的,这并不是你内心真实的东西,你恐惧的东西就是这个,有一些你解释不了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不过没问题,慢慢的这种东西就会消失了,不用害怕。”唐人举了一下杯。
唐曼把红酒干了,站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走了。
唐曼回到家里,觉得有问题,自己内心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第二天休息,她去了省五院。
她不想让场子的心理医生知道她的情况。
省五院,周萌,唐曼的同学。
心理测试,电波检查……
给出的结果让唐曼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