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棺材盖打开的时候,我的眼睛一阵灼烧,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不过在棺材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让我惊讶万分的是棺材里面居然是陈道长。
砰的一声!
姜文茅把从棺材里的光源砸坏了。
虽然闭着眼睛,但我也感觉到了,外部光源的消失,整个窑洞里陷入了一片漆黑。
姜文茅眼疾手快,把我拉到了旁边的地板上。
“你们居然敢坏我好事!”
漆黑的窑洞里,从那口棺材内发出了陈道长凄厉的咆哮。
在短暂的黑暗之后,我的视力渐渐的恢复了一些,不过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的昏暗。
陈道长还在黑暗中试探我们的位置。
我没想到这个臭道士在山上并没有死,而且率先一步到了这里。
刚开始打开棺材只是一瞬间,但我还是看清楚了,陈道长的面容上充满了一道道乌黑的血痕。
整个人的肤色也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有的。
可能是从山崖滚落的时候受了伤势,那些血痕被树枝划出来的。
另外,他出现在这里刚开始一瞬间让我惊讶不已,但是转念一想,我又明白了一些东西。
在刚开始进村的时候,麻子脸说过自死窑的来历,当初似乎就是陈道长的注意。
这个陈道长是一个半吊子阴阳师,不知道从哪里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招摇过市,在山村里招摇撞骗。
麻子脸说的话虽然不能全信。
但是在跟这个陈道长打过交道以后,我渐渐的对这个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他在村子里和罗村长串通一气,两个人狼狈为奸,罗村长借着阴婚大敛钱财,而这个陈道长修自死窑,让村子里老人生生饿死在这里面,恐怕也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秘密。
野郎中说的十之八九没有错,这个窑洞里错综复杂,这种结构不可能是村子里挖掘的,整个牛角村也没有那么大的人力财力。
因此,这个窑洞应该本身就是一处墓穴。
只不过在陈道长危言耸听下,让村民稍微改造了一些,当然,费了那么多心思,这个臭道士肯定没安好心。
我想到刚开始另外三个石屋里,三具倒吊着的尸体,还有头顶下方的血槽,包括我们所在这个石屋棺材上的铜盘。
刻画出来的那些特殊的诡异符文。
这个陈道长,可能多半是在修炼某种邪法,在奶奶那本书上记载着,多数的邪法跟鬼术。
这其中最多用到的就是祭祀,鲜血和阴气。
而这个地方,三样全占了。
虽然不知道陈道长究竟是躺在棺材里修炼什么邪法,但可以肯定,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安好心。
这就是他怂恿村民建这个自死窑的目的。
我按捺住逃跑的想法,跟姜文茅在黑暗中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个时候黑暗中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这个声音好像是陈道长从棺材里出来了?
他的手里有一柄金属武器,拖在地上,发出呲呲的摩擦声。
我低着头,贴近木地板,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但是陈道长似乎在慢慢的远离我们。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手心被指甲抓了一下,我连忙收手,手心里还传出钻心的痒。
有一股古怪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地板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着木板。
我正犹豫着,忽然就听到了黑暗中传出了那扇门关闭的声音。
这时候陈道长从里面把门锁上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我的心里正颤的发凉的时候,旁边的姜文茅轻轻的碰了碰我,提醒我不要慌张。
我们屏住了呼吸,凝神片刻,接着黑暗中就传出来陈道长凄厉的声音,“你们这帮孙子,坏我清修,看我不把你们吊起来,出来。”
陈道长的声音嘶哑尖锐,而他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斧头,朝着附近的地板疯狂的砍,借此来试探我们所在的位置。
我们一下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我们现在不动,迟早被他砍到。
一动又会暴露位置,他有一把斧头,而我们赤手空拳,还容易发出声响。
我感觉到黑暗中陈道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不由得轻轻的碰了碰姜文茅。
然后我们俩紧紧贴着木板,往旁边轻轻的移动了一段距离。
只不过在这个寂静的窑洞里,任何轻微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大,在移动的时候。
依旧发出了一些声响,随即地板上传来了陈道长的脚步声和我们只有一两步的距离。
这时候我的脚边有一块干裂的木头,我眼疾手快,弯腰抓起木头朝着右边狠狠的扔了过去。
陈道长阴毒的大喊道,“出来,滚出来。”
他听到声音后立刻冲了上去,把木头和附近的地板都砍了个稀烂。
借此机会,我跟姜文茅连忙朝着窑洞的右侧跑过去。
但是,原本平整的铺在棺材时多的木板在黑暗中变得凹凸不平,一块凸起的木头狠狠的绊住了我一下。
身后突然传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里大惊是陈道长发现了,他飞快的在朝着我走过来。
就在我心里着急不知所措的时候,蒋文毛心生一计,突然朝着相反的地方跑了两步。
接着他不知道在黑暗里抓住了什么,又朝着另外的墙壁扔了过去。
因为这里是窑洞发出的声响,在窑洞里来回回荡,整个窑洞里顿时乱成一片,趁着这个机会,我连忙用手撑着地面要站起来。
这时候陈道长的脚步声依旧在我的附近,我的脑海里涌现出了一个想法。
我的后背紧紧的贴着动臂脚,贴着木板,慢慢的绕了半圈,再跟着姜文茅汇合以后。
回到了出口附近,这附近都是冰冷的石头,在黑暗中移动,没有什么声音。
我想到了,刚开始在棺材附近的时候,从地板下面传出来的古怪声音。
在地板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现在在陈道长如此疯狂的破坏下,那个木板迟早会破碎塌掉。
在我正想着如何把大门悄无声息打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碰撞。
陈道长挥动斧头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不知道是他累了还是找不到方向了。
而在这个时候,我的右臂一阵发凉,下意识地把姜文茅一推,冲着地面还完好的一侧跑了过去。
斧头紧紧贴着我的后背劈了下去,原来陈道长已经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我们。
“滚出来,搞这种小把戏。”陈道长在黑暗中咆哮,咒骂道。
他虽然一斧头砍空了,但他寻着我们的脚步声,一路追砍着。
凉飕飕的风声都能刮到我的脸上,好几次险些砍中我。
不过这时候,我却听到地下那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撞着我的脚底,木板发出咚咚的古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