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激动起来,心神戒备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人。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吓人,他样子憨憨的,眼巴巴的看着我机械的退了好几步,嘴里还是疯癫的念叨着,“五万,不能拍,太贵了,要五万……”
“拍坏了,要五万……”
他嘴里还不停地跟我重复着这句话。
我扭头望了身后的庙门一眼,皱起眉头,心里忽然闪烁出一丝亮光。
这个疯子,会不会是在村里发生灾难以后,从外面来到这里的?
因为来到村里以后,遭遇过什么事情,然后就吓疯了过去。
为什么,他会说弄坏这篇文要五万。
难道因为有人在换锁的时候,他亲眼看到过,然后换锁的故意吓唬他,说弄坏了要赔五万?
看到这个疯子的神情和模样,尤其是这个天气他还光着一双脚,如果说是故意做出来的,那肯定是当着别人的面。
但他的这身穿着跟那张满是污垢的脸,那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由此可见,这个人多半是真的疯子。
本来,我还想要问问是谁换的锁。
不过他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别人怎么会跟他说这些,自然是打听不出来任何东西的。
这个疯子不知道在村里呆了多久,肯定对这个村要熟悉。
我冷静下来,语气放缓地对他问道,“这个庙还有后门吗?你知道怎么进到里面去吗?”
说完后,我还怕他不理解我说话的意思,朝着身后的庙指了指。
但是,这个疯子痴呆的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歪着脑袋眼巴巴的看了看我背后的庙,把手指放在嘴里啃咬,一副木呆呆的表情。
我颓废的出了一口气,不仅自己都感到好笑,他是一个疯子。
现在的他可能连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与其在这里问他,倒不如自己围着这庙逛一圈,看看后面有没有其它的后门。
我正准备走,背后的疯子忽然笑着蹦蹦跳跳的朝着院门跑了,他出去的时候,还在傻兮兮的念叨着一句话。
“人封门,鬼勾魂,劝君莫入,阴魂缠身……”
我扭头看了一眼,这时候他已经跑出院门,消失在了雾气里。
他走了还好,不然省得被一个疯子盯着,万一突然精神发作,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我绕到小庙后面,略微有些失望,这小庙并没有后门,不过,在经过侧面的时候,我看到了前面已经坍塌了一半,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口子。
里面挺黑的,因为小庙修炼的厚实,而且不透光,现在就算是白天,站在这里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坍塌的洞口挺奇怪,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还是人为故意破坏,但是刚好可以弯腰进去。
我包里有从镇上买的备好的蜡烛,取出来以后,我点燃后走到这个坍塌的破洞口,朝着里面晃了晃。
因为背光的缘故,里面挺黑暗,影影绰绰的瞧不清楚具体细节。
血迹在这个庙里就消失了,如果是白渊的话,他肯定来过这里,而且村里这几处地方,阴风可能就在这里面。
犹豫再三,我把布包都带好,准备进入一探究竟。
我谨慎的进入了坍塌的坑洞,进来后身子根本就站不直,两条腿儿基本上是弯着的,还不能将脑袋给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面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什么东西已经腐烂太久了,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能够闻到一股奇怪的的味道,很冲鼻。
摸索着,计算着方位,我向着堂屋的位置挪过去。
我以为这庙就是一堵墙,但是从坑洞进来后发现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这庙修的很厚,而且我进的位置,像是一个长廊。
进去后发现是一个破旧的屋子,应该是到后屋来了。
这里面很破旧,坍塌的土墙上面布满了灰尘,地上也是凌乱一片。
虽然蜡烛光不大,但依旧可以看清楚四周,这庙不知道当初是什么人建造的。
头顶上居然用黑布遮盖了,难怪进入里面后会这么黑暗。
我从后面到了庙的正堂,就开始四处观察了起来。
里面显得有些空荡,啥也没有,只有那角落里还放着的一口棺材。
棺材在这地方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几乎家家户户只要家里有老人的,都会准备棺材。
一般家里有几个老人,就会在堂屋停放几口棺材。
毕竟这村子离外面也比较远,进进出出也不容易,要是一旦家里的老人过背了,还要去外面买棺材的话,着实有些麻烦。
来来回回,怎么着也要两天的时间,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这庙里怎么会放一口棺材?
而且这棺材颜色不对,上面覆盖了一层尘土,但仍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棺材的颜色是白色的。
白棺材?
我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这棺材这东西,尽管风干了,也少说有好几百斤重,怎么会放在庙里。
就算村口这两座庙并不是真正的主庙,但是守关口的位置,放两口棺材,多不吉利?
棺材停放的时间,应该跟我的年岁差不多了,上面的都已经开始干裂脱落了,露出了里面已经渐渐发黑的木头。
甚至,在棺头的位置上,还出现了一道裂纹。
棺材,我见得多了,但是也一点儿都不奇怪,瞧了一眼,我就看向了别处。
在棺材的旁边,还有一张长凳子,凳子上,灰尘满布,但是在凳子的中央,却有一个脚印。
这脚印是一般的布鞋脚印,没有印花,很好认。
这么一个布鞋脚印,出现在任何地方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出现在这么一个已经十多年没有人进来过的屋子里,就有些奇怪了。
十多年了,就算当初有人在凳子上站过,这么多年的日积月累,灰尘早就已经把那脚印给覆盖了才对。
现在有脚印,证明最近有人来过。
在长凳子的旁边,我还看见了一条麻绳,凌乱的扔在地上,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我扫视了一眼之后,这就转头,朝着旁边的一个小房过去。
里面很暗,但是头顶有零星的阳光渗透进来,所以也还能够看清楚东西。
里屋,是一间小的火坑房,中间是一个火坑,火坑的两边,摆放着两张跟长凳一样灰尘满布的椅子。
这庙里以前看来还住过村民?
我突然想到,这该不会就是刘阿婆嘴里说的祠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