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往事,忘记了出门时换身别的衣服,路过发觉自己正在发生一些未知的变化,而他对此毫无察觉。
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家,路过随便吃了些外卖,到了中午困意袭卷的他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多,等醒来以后发觉自己无事可做的他给陈老师发去了消息,询问她在不在家。
陈老师的回答简洁明了,让路过的心情稍有舒缓。
“在的。”
没多久,路过来到了陈老师的家门口。
门铃响,屋门开,一身便服、头发简单束起的陈沛然好奇地打量着路过,紧接着皱了皱鼻子,在路过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没去学校?”
陈沛然的眼睛微微眯起,言外之意是想从路过嘴里听到他今天的下落。
可惜的是路过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听出来陈沛然的言外之意。
“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和江老师请假了。”
陈沛然让开身位,“进来吧,可能有些乱。”
进到客厅,路过闲来无事地环顾一圈,发觉客厅宽敞的空间里杂物很多,到处都能看见一些派不上用场的小物件,看起来有趣的东西不少,但给路过的感觉还是有些太空了。
死物就算再多也难以让这间屋子焕发生机,或许在自己和江老师不在的时候,陈老师身边如果能多出一个活物的存在,或许能让她的心情好上一些?
“陈老师,除去周末以外的时间你都一个人呆在家?”
陈沛然愣了一下。
“嗯,这里除了你和小珊会来以外,平时也不会有人再来了。偶尔我会在小区里待上一会,每天早上买菜的时候也会出去。”
“那你……等一下,老师你刚才管江老师叫什么?”
路过话才刚说出口,就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
陈沛然也被路过的反应吓了一跳,怔然地盯着他的眼睛。
“怎么了?”
“小珊啊。”
“小珊?”
明明不是什么特别搞怪肉麻的称呼或是外号,可路过在听到以后脸颊止不住的抽动,笑意肉眼可见。
“那江老师平常管你叫什么?”
陈沛然像个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路过的提问。
“大学的时候会叫我学姐,熟悉以后就叫沛然,然然,还有……”
“还有什么?”
路过眨了眨原本有些困倦的眼皮,忽然好奇起了能让陈老师本该说出口的称呼。
陈沛然认真严肃地摇了摇头,“后面的不能告诉你。”
路过顺嘴问道:“为什么?”
“额,”陈沛然轻吸了一口气,故作淡定地回道:“你还太小,有些称呼不适合让你现在知道。”
路过地好奇并没有就此了之,反倒更加愈演愈烈,究竟是什么样的肉麻称呼才能让陈老师用这种近乎自爆的方式遮掩?
“真的不能说吗?”
陈沛然再度强调了一遍。
“不能。”
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吓了路过一跳,等回过神,眼前看到的是一脸惶恐面带愧疚的陈老师。
“对不起,我不该用这么重的语气和你说话……”
路过的脑海一片空白,不是因为被陈老师凶了,而是第一次在陈老师的身上感觉到了生气。
“老师,我没生气。”
陈沛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张大眼睛,闪烁着光芒的瞳孔就这么看着路过的眼睛。
迫切想让这股生气久远地停留在陈老师身上的路过连忙解释道:
“我真的没有生气。”
“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近乎呢喃的声音在路过耳边响起,让他的思维瞬间混乱了起来。
“老师你刚才说什么?”
陈沛然微微垂下视线,“你要是想……”
“不,我不想!”
“额,我的意思是……我怕自己知道了会忍不住当着江老师的面说出来。”
“真的!”
陈沛然轻轻嗯了一声,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
“那你要不要看看我和小……你的江老师的相册?”
路过的心情有些奇怪。
迟疑两秒,他终究还是回应道:
“可以吗?”
“没事,她知道也没关系。”
路过看着明显有些迟疑的陈沛然,莫名有些担心会在相册里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卧室拿相册出来。”
十几秒后,陈沛然捧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走了出来。
于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相册中的照片。
“这是我们两个在学校图书馆里照的相,这张也是,还有这张,这应该是我们两个备考的时候照的……”
一连六张照片,主题全部都是图书馆,全部都是俏皮风格的照片,这不禁让路过有些怀疑两个人看书的时候还这么分神,究竟还能不能看好书?
陈沛然孜孜不倦地介绍着照片的来历,几乎每一张她都能记起原由和前后过程。
“老师,等一下,这狗……”
路过忽然出声,伸手指了指相册右上方的一张图片,这一次主人公不再只有江珊陈沛然,在她们两个中间还多出了一条颜色雪白的狗。
“你是说荔枝啊,她是我们一个社员收养的一只流浪狗,这条狗一直很喜欢小珊。”
“这样啊。”路过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
陈沛然继续翻动相册,这一次路过再度伸手指了一张照片。
“那这张呢?”
“这张是我们推理社的合照。”
路过眉毛微挑,“那荔枝是……”
“就是他养的,”陈沛然指了一下照片边缘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男生,“我记得刘清张当时和小珊两个班一直都在一起上课。”
“后来推理社的活动也都是她们两个一起负责。”
路过问道:“那这个人现在还和江老师有联系吗?”
陈沛然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社团里除了小珊以外其他人我都很久没联系过了。”
“那荔枝现在怎么样了?”
“不清楚……”
啪!
路过忽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敞开的相册,“老师。”
陈沛然被路过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要不我们去收养条狗吧?”
“嗯?”
路过重复了一遍,“我们一起养条狗怎么样?”
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叫刘什么来着的人抱着荔枝喜笑颜开的画面让路过过目难忘。
一开始养狗只是阴差阳错冒出来的想法,到后面看到推理社的合照后,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直至扎根在路过的脑海中。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养一条狗,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