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飞无功而返,从神堂湾回来后她就躺倒了,发烧,浑身无力,倦怠嗜睡,懒洋洋的躺在炕上起不来。
白家那俩小子给她把脉治疗也不好,因为她这病是心病,是想起前世导致的一股心火。既然是这样,谁都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自己想透了自己好,谁也不能钻进她的心里去。
玄翼飞昏昏沉沉的躺着,脑海里一幕幕的不断重复着她看到的场面,烈火,惨叫,焦臭味,皮肉味······
那个场面让她肝胆俱裂,是害怕,是悲愤,是无奈,是无力······
小翼······小翼······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呼唤着,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额头,那一声声小狐狸,分明是儿时伙伴小青鸟。她紧紧攥住了那只手,胡乱的喊着:小青鸟,小青鸟,不要离开我,小青鸟,他们杀害了我的族人,我们涂山狐族全部遭难,我该怎么办?谁能救救我的族人?
易冉听她说出涂山狐族,心里微微诧异:她怎么知道涂山狐族?我好像听师父独角兕说起过,是很遥远的事了,对,她说得对,师父好像说过涂山狐族是跟随大禹治水,后来治水成功后被铸进九鼎镇压邪魔鬼祟,被火烧的很是惨烈,听说最后逃出了一只小狐狸,却因亲眼目睹那场惨烈的悲剧而导致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撞死在了涂山,从此涂山一族绝脉,这是很远古的事了,这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呢?
玄翼飞在迷迷糊糊中听见青鸟在喊她:小狐狸,小狐狸······她想起蓝鱼的话,他说他们三个今生注定要有一场生死搏斗,昔日的好友,难道真的要······
她痛苦的嚎啕大哭,抓着易冉的手哭着说:青鸟,我们不要自相残杀好不好?我们还是好朋友,好不好?
易冉听见她口口声声的叫自己青鸟,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碎片,好像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细思量却又想不起是谁,只好顺口答应着她:好好好,你赶紧的好起来,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你快好起来吧,小翼,小翼,小翼……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翼?我怎么了?怎么听见有人在叫我小狐狸?
玄翼飞现在听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是在叫小翼,她摇头苦笑了笑:唉,魔怔了,怎么听谁叫我也是小狐狸呢?
玄翼飞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是在易家老宅,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就是易冉之前住过的房子,可以听见外面扑簌簌雪落的声音,屋子里地龙烧的热乎乎的。
她从矮炕上坐起身,却看见炕沿边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是那个十二岁就走进她心里的易冉。
玄翼飞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又自嘲的一笑:不对,这话应该是你问我,这本来就是你的家,我才是不应该在这里的那个。
易冉伸过手来抓住她的手,一双眼睛深情的看着她:小翼,这才是你的家,是你真正的家,我那年曾说过,喜欢这里就留下来常住,但是那一年你没给我答案,现在,你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一切不都是天意吗?
玄翼飞想起那年的一切,一幕幕仿佛还在昨天,只是仿佛而已,现实是物是人非,都不是当年的样子了,经历的太多,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易冉握着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小翼,现在你是这里的女主人,我想回来了,你能收留我吗?
玄翼飞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看着他慢慢靠过来的脸,望着那双深情的眼睛,她的心里突然的就感觉到一阵迷茫,心头掠过了满都尔泰的身影,又浮现出了谢霈逸的身影,那双死鱼样的眼睛感觉比易冉看起来要好看的多了。
易冉看着脸色绯红的玄翼飞,心头不禁一阵激荡,他慢慢把她揽进怀里,像上次那样对着她那红嘟嘟的嘴亲了下去······
没想到玄翼飞不再像上次那样闭上迷迷蒙蒙的眼睛任他亲吻,她突然的就神色一凛,伸手把他推开:不,这本来就是你的家,是我应该离开,在你家住了这么多年,也该离开了,你回来是你的权利,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我明天就搬走,但是草原上的生意我已经接手,烟魂堂跟牲口生意是一起的,这一点咱们先说清楚,我是不会归还的,你若是想收回,咱就凭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