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车站,我俩跟在安尔身后,四月的天,晚上九点,太阳像个大磨盘,毒辣辣的挂在西天,让我怀疑手腕上的表有毛病!
没有人来接站,到了大街上,安尔伸手打了辆车,我们上了车,安尔用一种叽里咕噜的语言说了几句话,司机也回应同样的叽里咕噜,然后车子向着前方疾驰而行。
越走路上的景物也越来越荒凉,直到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满目黄沙,偶尔断壁残垣,太阳终于慢慢隐去,夜幕徐徐拉开,窗外的景致一片模糊。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颠簸,车子终于在一处小院子门口停下,安尔招呼我们下车,给了司机车钱,车子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打量着这个用木桩围着低矮的屋子一圈的小院,这一路之上并没有看见别的人家,就这么一个独门独院,屋内一片漆黑,也没有人迎接出来。
门没有上锁,只是用铁链缠着,安尔把缠在木桩上的铁链打开进了院,然后进屋点着了蜡烛。屋里很干燥,并没有内地久不住人的那种潮湿霉气味道。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但是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安尔放下行李,走到墙角挪开一块石板,拿起拴着绳子的水桶放下去,晃了几下就提上来一桶水。
她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够,然后把瓢递给了我们,自顾自的去忙活着准备吃食之物,我则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满都尔泰也拿起瓢舀了水递给我,我虽然不习惯,但是入乡随俗,再说,也是真渴了,毫不犹豫的接过瓢大喝起来。
安尔的举动虽然看起来没有礼貌,但是,这是向别人传递一种信息:放心喝,我先喝为敬,这水没毛病!
清冽甘甜的井水很凉,白天的高温已经在太阳隐没后消散了,现在被凉水一激,竟然有一股寒意升上来,昼夜温差太大了!
我心里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敬畏之心,感觉在这里生存很难,如果没有他俩,我自己的话,想想都很可怕。
满都尔泰喝足了水,很是惬意的抹了抹嘴,然后东张西望的观察起来。
我问他:为什么要把水井放在屋里?
他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调侃:这里的水很稀缺,当然要藏起来了,你以为是在山东,随便挖挖就能挖出水?
安尔端了一锅水煮面条上桌,拿出了我们带来的真空包装的肉类食品小菜,三个人围着桌子吃了起来,热乎乎的面条下肚,胃里立马就舒服了,饿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好吃啊!
吃完了,满都尔泰去收拾碗筷,我跟着安尔收拾床铺。她拿出了装在袋子里棉被,很快就铺好了三个被窝,然后各自躺了下去。
太累了,吃饱喝足了人就特别懒,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躺下不多会他俩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我虽然又累又乏,但是现在躺在舒适的被窝里,却反而睡不着了,我在想一件事:安尔的父母家人呢?为什么不见她的家人?难道她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