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安只顾着安慰戴琴雪,完全不顾嚎啕大哭的周楚飞,周楚飞哭得就要抽过去,他怎么都没想到,周建安会变脸这么快。
他根本没偷钱,戴琴雪怎么可以污蔑他?
“爸,我没偷钱,我真没偷钱,是这个狐狸精污蔑我!”
戴琴雪一愣,哭得更大声了,“建安,你看楚飞,他怎么能这么说我……”
戴琴雪的哭声让周建安头皮发麻,周建安怕她真的生气跑回家,怕自己的好前途被周楚飞这逆子给作没了。
周建安站起来,拧着眉,怒斥:“你怎么跟戴阿姨说话的?”
“我没说错,她就是狐狸精!她把你哄得晕头转向!我根本没偷钱,那钱是她塞在我柜子里,故意污蔑我的,她就是个坏女人,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为什么相信她不相信我?”
周楚飞哭得满脸是泪,委屈极了,他从小虽在农村长大,可有着蒋美凤的溺爱,基本上没干过农活家务,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
长这么大,周楚飞不缺吃不缺穿,姐姐们过年穿别人不要的,补过几手的旧衣服,他却穿着蒋美凤买的新棉袄。姐姐们没有零花钱,他每天都有1毛钱买零嘴。蒋美凤买好吃的总是锁在柜子里,趁姐姐们不在家,偷偷拿出来给他吃。
周楚飞享受着这样的偏爱,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她好。
戴琴雪的温柔可人,嘘寒问暖都是装的,她和许依依都是人面兽心的恶鬼,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周楚飞委屈难过的神情被周建安看在眼里,周建安有一瞬间是相信他的,可事实真相如何早已不重要。他为了跟戴琴雪在一起,和舒蕙离婚,抛妻弃女,到了这副田地,早已没有其他选择。
什么都不能挡他的路。
戴琴雪哭声更大,周建安被这一刺激,伸出手,一巴掌重重打在周建成的脸上。
周建安力道大,比戴琴雪打人疼多了,这一巴掌让周楚飞本就疼痛的心更千疮百孔。
周楚飞来京市大半年,头一次想家,以前在周家村时,舒蕙管教他,是因为他做了错事。自己做错事被人打,周楚飞在蒋美凤的挑唆下,会记恨舒蕙。可那种滋味,总比被人冤枉强。
周楚飞哭得更大声了,蒋美凤买菜回来,被吓一跳,连忙跑过来看他的脸。
“楚飞这是怎么了?他还是个孩子,你打他干嘛?”
周建安有点心虚,“我是他爸,还不能打他了?这孩子满嘴谎话,偷琴雪的钱,还不承认,就他这样子,迟早要被人抓去改造。我管他也是为了他好。”
蒋美凤护短,儿子再重要,可儿子到底年纪大了,成家有老婆了,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蒋美凤自然更喜欢围着她转的孙子。
周楚飞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不稀罕舒蕙,对周楚飞的感情却是真的,以前舒蕙在时,都不敢这样打周楚飞,戴琴雪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她孙子?
蒋美凤火气直冒,“楚飞偷钱,也轮不到她这后妈管,也不能到你面前挑拨离间。”
周楚飞哭着说:“奶奶,戴琴雪说我用厕所不干净,进来就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就对我爸告状污蔑我偷钱。我没偷钱,我也不知道那钱是怎么到我抽屉的。”
“你胡说八道!琴雪怎么可能污蔑你,她不是那种人,”周建安挺生气的,觉得周楚飞在说胡话,“你戴阿姨说的不错,你这孩子满嘴谎言,没一句真话。”
戴琴雪委屈的直哭,“楚飞,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明明是你偷钱被我发现了,你却颠倒是非,你这孩子真是没救了,竟然挑拨我和你定爸的感情,难怪你亲妈都说你不好管。”
戴琴雪三言两语就挑起了周建安的怒火。
周建安不相信他,只相信戴琴雪,周楚飞怎么辩解都没用,只能委屈地直哭。
蒋美凤却是信的,周楚飞以前在家里偷钱,总是买一堆乱七八糟的零嘴,胡吃海塞的。
这孩子玩心不重,就是贪吃了一点,周楚飞要是偷钱了,早就出去找小卖部了,哪里还等到戴琴雪发现?
偷钱的人也不可能把钱放在抽屉里。
周楚飞有偷钱的经验,以前都知道藏在脚丫里再套上袜子。
要么藏在床板下、被套里。
来了趟京市,竟然藏都不知道藏,就放在抽屉里等人找?
蒋美凤不傻,一定是戴琴雪颠倒是非,她早知道这女人不好搞,茅光誉被人停职调查,周芳春打了那么多电话,戴琴雪却置之不理。
这女人拿了周芳春那么多钱,却屁事不干,如今还来挑拨周建安和周楚飞的父子关系!
蒋美凤撸起衣袖,冲着戴琴雪“呸”的一声,恶狠狠道:
“你给我闭嘴!你别以为你给了我几块钱,就能当家做主了,你说你爸能耐,能解决楚飞的户口,结果我们来了大半年,楚飞都没学上,整天就在家里待着!你还说给慧兰男人鲍六解决户口,把她孩子带来京市读书的。结果你?你屁事没干成!芳春俩口子给了你六七千,你拿了钱整天买衣服买鞋子的,钱花的七七八八了,也没看你给人解决问题。你当我们老周家的人好欺负是吧!”
蒋美凤不是省油的灯,她能忍戴琴雪一时,不代表能忍一世。
她就是个农村妇女,别人不敢说的事,她就敢说。
戴琴雪整天夸戴家有多能耐,结果屁事没干,许诺的好处一点没给,蒋美凤再好脾气也不能忍她了。
戴琴雪眼神躲闪,在蒋美凤的注视下,多少有些心虚,她拿了周芳春不少钱,真计较起来,这钱都够让她坐牢了。
如今公安局查案严格,事情闹大了,对她没有好处。
戴琴雪红了眼,带了点哭声,“建安考核期还没过,我爸对周家不放心,他不肯帮我也没法子。二姐夫那边,我爸还在考察着,原本想弄个市委书记给他干干的,谁知道他被人抓住了把柄,浪费了我爸的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