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茅夏的疯癫,楚榆无动于衷。
多大年纪了,以为发脾气和发疯就能解决问题?
真把自己当回事。
茅夏的贞洁是贞洁,别人家女儿就活该被糟蹋?
不是要把她献给邱家栋吗?那就尝尝自己女儿被人糟蹋的滋味。
人就是痛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把周芳春安排给楚榆的剧本,换成茅夏来演,就气成了这样?
不应该啊。
茅夏真是不禁气啊。
楚榆笑了笑,抓着她的手臂,也没客气,一巴掌搭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下把茅夏打懵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同归于尽?真以为没人治的了你?怎么着?吓坏了,还是气死了?只准你害别人,就不许别人害你?只准你们把我献给邱家栋,就不许我反将一军?做人不要太双标,你们母女俩坏事做绝,如今的一切不过是报应罢了。”
楚榆笑得嘲讽。
“我只恨惩罚的力度不够。应该让茅夏被关在地下室,给邱家栋生几个孩子,书别读了,工作也别做了,就安心在家带孩子。你妈妈可是说了,邱家有的是钱,又不是养不起,能攀上邱家栋,跟邱家少爷沾亲带故,那是你的福气!其他人想都想不来,茅夏,你可别不知好歹啊。”
茅夏捂着红肿的脸,不敢想象地看着楚榆,楚榆竟然敢打她?
痛在自己脸上,她才知道楚榆真不好惹。
周芳春被戴东林一巴掌打醒了,知道惹不起她们,便紧紧抓着茅夏,怕她做傻事。
楚榆的话她听着耳熟,都是她说楚榆的,她想把楚榆困在地下室,给邱家生孩子,想毁了楚榆的人生。
楚榆就将计就计,让茅夏承受了这一切。
楚榆在报复她。
周芳春从未有过的心痛,好好的女儿被糟蹋成这样,她恨不得杀了邱家栋那混蛋,恨不得弄死楚榆。
“算了,夏夏,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妈妈带你回家,我们回家洗洗,把身上洗干净,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想走?”戴东林堵在她们面前,眼神没有丝毫温度,“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他话音刚落,公安局的局长就开着车来了。
他不是头一次见到戴东林,戴东林不好惹,可邱光远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调来德阳好几年,深知邱光远在德阳的势力。
得罪邱光远,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得罪戴东林,就等于得罪了京市那一圈人。
他满头是汗,不知如何是好。
“哎呦,邱局,你怎么躺在地上了?戴同志,您高抬贵足,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误会,误会!”
局长还想打圆场,把这事给揭过去,甭管有天大的矛盾,只要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推杯换盏间,总有办法把问题给解决了。
“戴同志,都是误会,邱局是我们德阳的老人了,为人相当不错,不管他因为什么惹了你,都请你宽容些。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这实在不好办啊。”
“不好办?”戴东林笑了,“您是正局,证据确凿的事,抓几个人就能办成,这还有什么不好办的?还是说您也想包庇这个混球?我可提醒您,德阳的严打还没落幕呢,您现在不站好队,跟着搅混水,最后被严打的人,指不定就变成谁了。”
道理都懂,可局长跟邱光远是一条船上的,邱光远要是完了,他也落不着一点好。
邱光远的地下宫殿不是白建的,局长也来过,到了这里的人,就没有清白的。
邱光远录了像,局长宁愿得罪戴东林,也不能得罪邱光远。
得罪了戴东林,他还有回旋的余地,邱光远要是被办了,局长也活不成的。
局长使了个眼色,想来硬的,这次公安局来了两队人马,加上邱光远手下的,人多势众,好歹能把戴东林给制住。
他不敢惹这尊阎王,只想把事情了了,再去托关系说和。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两边都不得罪,把这事给办圆满了。
公安局的人把戴东林给围了,这可把戴东林给气笑了。
“周局长,做到您这个位置,可不能糊涂啊!糊涂是要坏事的。”
戴东林这胸有成竹的语气让周局长心里不舒坦,可德阳不姓戴,戴家再有能耐,手也伸不到德阳来啊,把邱光远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戴同志,瞧您说了,我这不是跟您商量了吗?是您没答应。”
周局长是个老油条,给赵成使了个眼色,这个曾经帮着茅夏难为楚榆的公安,楚榆记得听清楚的。
“呦,你又落在我手里了。”赵成恨得牙痒痒。
楚榆嗤笑一声,惹得赵成不痛快。
赵成想暗戳戳报上次的仇,上次之后,他被派去坐了冷板凳,奖金都被人给撸了,就把这账记在楚榆身上了。
“怎么着?你还敢跟我叽叽歪歪的?”赵成拿出手铐,挺不客气的,“我怀疑偷了邱家的东西,你跟我回一趟局子。”
戴东林把楚榆拉到身后,朝赵成笑了笑,他真是给赵成脸了,他的女朋友,谁都想踩一脚,德阳的水,真的脏透了。
戴东林也没客气,飞刀一扔,那白刃就插进了赵成的手心。
手掌滴血,赵成疼得抽搐,周局长看傻了眼,他没想到戴东林敢出刀子,他们身上还穿着制服呢,正常人都会忌惮,戴东林这是想造反?
“戴同志,您可不能昏头了,我好歹也是局长。”
“局长?现在是,不代表以后也是。”
戴东林话音刚落,没等周局长琢磨这话的轻重,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邱家大宅门口,从车上下来的正是骆康成。
他走路利索了不少,穿着警服,板正且严肃。
骆康成带着于胜男,以及几个检察院的人,走到周局长面前,一点面子没给。
“邱光远,有人举报你收受贿赂、违反党纪,请你跟我们回去调查。”
看到检察院的制服,邱光远就知道情况不妙,他身上的衣服没来得及换,丝绸的衣服跟他院子里的破旧自行车,一点都不搭。
他家房顶还没竣工,漏着雨呢,家里却养了这么多手下。
“邱家栋在哪?”骆康成板着脸让人去屋里找,前不久前,戴东林捐了几台录像设备给公安局,于胜男拿着设备进屋记录,省台的两个录相的同事也来了。
几人走进屋里,还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邱家栋家里挺节俭的,没啥装修,只墙上刮了大白,水泥地坪都不平整,家里的木沙发都被猫给抓破了。
多节俭的官员,跟屋顶给人的印象是一致的,可惜通向地下室的门没锁住,露出地下室装修豪华的墙壁。
一楼屋里破破烂烂,啥都没有,地下室的墙壁却贴着高档墙砖,欧式的造型立柱,楼梯把手是实木的,地板贴着黑色的大理石。
于胜男拿着设备走到楼下,邱家栋正睡觉呢,没办法,刚才出了不少力,那女人喊得撕心裂肺,他为了防止人挣扎,没少用力气,这会子正累着呢。
屋里传出房事后的味道,于胜男眉头紧皱,厉声道:
“公安! 穿好衣服,蹲在地上。 ”
邱家栋睡迷糊了,想说什么公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邱家找麻烦,直到瞥见骆康成那张脸,才知道事情不妙。
骆康成可不是好惹的,邱家栋一度多次栽在他手里,任邱光远找遍了关系,人家也不徇私。
要不是邱光远动了手脚,在一次行动中,给骆康成使绊子,让他变成植物人。
几年前,邱家栋就得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