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莹穿着高跟鞋,端着水,妞妞捏捏地把水端到戴东林面前,夹着嗓子说:
“大哥,谢谢你帮我妈拎东西,这是我给你倒的糖水,您喝点呗。”
戴东林脸都黑了,曹雪莹胸前太明显,差点就把整个上衣给拉到屁股了,戴东林看不惯,转过头,面若冰霜地拒绝:
“我不喝,让开!”
这要是个男人,戴东林早就扭着她的手臂,把她踩在脚下,一脚踹出去了。
可曹雪莹是个女的,穿着如此暴露,这年头男女大防可不是开玩笑,弄不好要被抓去公安局,判个欺负妇女的罪名。
戴东林不怕事,却也不想惹上乱七八糟的事,让女朋友难堪。
曹雪莹被他的呵斥弄得很没面子,她虽然不是啥大美女,可男人到了她面前都很捧着她,平时也是被男人呵护着来的,还是第一次遇到男人,这么不识抬举!
妈的,她就不信了,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男人就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喜欢玩了又不用负责任。
戴东林要走,曹雪莹追上去,语气很嗲:
“大哥,我也是好心感谢你,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那想的那种人。”
戴东林恶心透了。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在港城的酒桌上也遇到女的想主动,他一概不理,曹雪莹想扑上来,搂住他的腰。
她很懂男人,知道男人只要得了好处,就不可能把到嘴的肥肉给吐掉。
谁知戴东林预判了她的预判,他猛地一转身,曹雪莹没站稳,脚踝一崴,摔了个狗吃屎。
戴东林又故意撞翻了桌子上的咸菜缸,那咸菜缸里的刚腌好的咸菜,咸菜出水,咸菜缸子里稀的厚的都一股脑地撒了下来,一滴不剩地撒在了曹雪莹身上。
这可是曹阿姨做的辣咸菜,腌了一个多月,咸菜早已腌的入味了,以至于曹雪莹头上不仅挂着咸菜,还泡了整整一缸的辣椒水。
辣椒水流到她眼睛里,把她辣的一蹦三尺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雪莹疯狂大喊,希望戴东林能善心发现,帮她把眼睛擦干净,带她去水龙头前冲洗冲洗,那曹雪莹还能原谅他,继续给他当不要名分的小三,帮他一起瞒着楚榆这个正牌女朋友。
可戴东林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跨过门槛。
出去前,还非常好心地帮她扫上门,让曹雪莹躲在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曹雪莹没办法洗脸洗眼睛,疼得疯狂大叫,这凄惨的叫声听在曹阿姨耳朵里,把曹阿姨恶心的跟什么似的。
“年轻人身体还挺好的,这干了什么呀,能叫成这样,也不知道声音小点,被邻里邻居的听到该多丢人啊!”
曹阿姨太嫌弃了,嫌弃到抓起做棉衣的棉花,往自己耳朵里塞。
“得,把耳朵塞满了,就听不到闺女的叫唤了,看来人家说耳朵里塞驴毛是真的,这还挺隔音的。也不知道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回头可别把屋里弄得太恶心,那我还得洗床单、拖地、打扫卫生……”
曹阿姨边做棉衣边念叨。
她塞着棉花,没听到戴东林出去,也没听到曹雪莹拍门的声音,偶尔听到点杂音,还寻思着这俩人玩的挺激烈的,看把床板给整的,吱呀吱呀的。
这男人身体还怪好的咧。
曹阿姨慢悠悠做着棉衣,过了快半个多小时,她还想着给小俩口留空间,想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刚走到院子里,曹刚就醉醺醺的从外面进来了。
“谁拍门拍的这么大声。”
拍门?
曹阿姨一愣,猛地看向里屋,这一看才发现房门不知何时被人给锁上了。
“夭寿哎!”
曹阿姨忙不迭找钥匙开锁,门打开,咸菜味扑面而来,曹雪莹衣着暴露地躺在咸菜水里,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她从哪找了个棉被裹在身上,可那棉被上也满满都是咸菜水,裹在身上太冷了。
她只能又从边上拿了件棉衣过来。
曹阿姨惊呆了,盯着一地的咸菜,心疼道:
“夭寿哎,老娘准备了几个月,才腌了这么一缸咸菜,都被你糟蹋了!”
曹雪莹气坏了,眯着红肿的眼睛,疼得直流泪。
“奶奶!我都要瞎了,你还在心疼你的咸菜!”
曹阿姨这才看向她,急得直拍大腿。
“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鬼样子?你那些本事哪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吹牛,说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还说什么,只要把她跟男人关在一间屋里,男人就准逃不掉。”
曹雪莹够难过了,曹阿姨还在她伤口撒盐。
“奶,我眼睛疼,我疼!你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送我去医院,我再不洗眼睛,我这眼睛会废掉的!”
曹雪莹疼得在原地直跳,曹阿姨这才不情不愿地扶着她,火急火燎往医院跑。
曹家人阵仗搞得挺大,曹雪莹又一直在叫唤,过往的邻居们都盯着看,舒蕙也听到了动静。
“曹家这是干嘛呢?”
戴东林冷嗤一声,就曹雪莹这货色也敢污蔑他,不是戴东林自夸,他戴东林长这么大,真没对哪个女人动心过。
唯独对楚榆不寻常。
曹雪莹那种货色倒贴他都嫌脏,还想生米煮成熟饭,再去拿捏他,简直做梦。
一缸辣咸菜水算是小小的惩戒,希望她好自为之,要是再有下次,或者再敢找楚榆的麻烦,戴东林不会放过曹家。
楚榆回家时,戴东林正站在厨房里好好表现呢。
舒蕙刚买了一条鱼,打算招待他,可惜那鱼活蹦乱跳的,个头又大,杀鱼和刮鱼鳞可不是啥容易事,舒蕙被鱼尾巴摔得一脸水,差点都绝望了。
“阿姨,我来吧。”
舒蕙有点意外,看戴东林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你还会杀鱼呢?”
“问题不大,我还给楚榆蒸过鲈鱼呢,可就是好久不做饭,有点生疏了,哪里做的不对,您尽管跟我说。”戴东林说着,利索地掐起鱼,那鱼尾巴疯狂摆动,可他刀法利索,手起刀落,很快就把一条鱼给料理干净了。
舒蕙越看越满意,她以为楚榆跟戴东林在一起,肯定要多照顾对方,没想到,都是戴东林在照顾楚榆。
舒蕙夸了戴东林几句,她越夸戴东林越来劲,干脆露了一手,非要自己掌勺。
楚榆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戴东林身量高,气场又强,有他在,厨房显得格外狭小。
舒蕙比他矮了一个头,站在他边上给他打下手,边看戴东林炒菜边夸赞。
楚榆看笑了,双臂环胸揶揄道:“妈,你这是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儿呀,怎么没见你对我说话这么温柔呢。”
舒蕙瞪了她一眼,好笑道:“这孩子,胡说什么,妈什么时候对你不温柔了?东林,楚榆回来了,你俩去屋里看电视吧,阿姨知道你爱吃红烧蹄髈,阿姨给你露一手。”
戴东林咧嘴,露出一排白牙。
“谢谢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