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察春雷的努力之下,逐渐聚拢了浮云城中处在蛰伏状态的暗察,其中官阶最高的便是巡访支使夜巡。
这日,李岱渊与夜巡碰面,商讨该如何营救锋刃。
“现下浮云城中,可用的暗察有四十六人。”李岱渊盘算着当下己方的实力,跟着向夜巡问道:“若是强攻內司狱定然不会成功,可有什么良策?”
“大人,暗察中有熟悉內司狱之人,我们可以选择精明强悍的暗察,趁夜秘密潜入內司狱,想办法救出锋刃大人。”夜巡思索着说道:“只是就算救出了锋刃大人,想必间探府马上就会察觉,出城却是个难题。”
李岱渊微微颔首道:“间探一旦发现有人劫狱,必定会封锁浮云城各个城门。”
“看来只能翻越城墙离开浮云城了!但这样很难逃过城防禁军的巡查,在禁军的追击之下,恐怕还是没法逃离北昭。”夜巡提议道。
“需得详细谋划!”李岱渊正色道:“比如劫狱的方案,以及城头和城外接应的人,还有离开北昭的路线。”
夜巡重重颔首应道:“是大人,卑职会详细谋划的!”
“若是营救成功,剩下的暗察要马上进入蛰伏状态,保护好自己。”李岱渊嘱咐道。
夜巡拱手应道:“是,大人!”
而后,李岱渊与夜巡分开,回到客栈。并向程夭夭说明了接下来的打算。
程夭夭听罢,不无担心的问道:“北昭的间探难道不会想到大盛会派人劫狱吗?他们会不会正等待着你们自投罗网呢?”
李岱渊一阵默然,跟着叹道:“现在只有三姐知道北昭的布防舆图的下落,再就是出于个人的感情,我也一定要设法救出三姐。另外,三姐被抓已经有一段时日,时至今日依旧没有人试图进行营救,北昭方面想来也已经放松了警惕。”
程夭夭闻言,默然的点了点头,觉得这确实是有非救不可的理由,但始终还是担心李岱渊的安危,可此时此刻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默默心忧。
“夭夭,行动之前,你得提前离开浮云城。”李岱渊跟着说道。
“这怎么行,我得和六郎一起回大盛。”程夭夭坚定的说道。
“并非是要夭夭先行返回大盛,而是让夭夭先行出城,在中途等待我们,而后一起返回大盛。”李岱渊悉心解释道。
其实李岱渊早有安排,若是行动失败,就会有暗察护送程夭夭返回大盛,算是个万全的计划。
程夭夭闻言,觉得如此便没有争辩的理由了,自己若是真的留在城中,确实也会成为李岱渊的累赘,便点了点头应道:“好吧……!”
李岱渊见程夭夭答应了自己的计划,绽出让人安心的微笑,轻轻抚了抚程夭夭的脸颊,温声道:“夭夭放心,我们一定能够成功救出三姐的,然后咱们一起回玄都。”
程夭夭依旧是心忧不已,可见李岱渊一副轻松的表情,也露出可爱的浅笑,顺势依偎在李岱渊怀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翌日,夜巡找到李岱渊,向李岱渊禀报道:“大人,我查到北昭禁军一个名叫齐飞鹏的城门校尉,年逾四十才得一独子。这孩子几年前腿上长了一个瘤子,这些年越长越大,已经无法行走。卑职觉得若是能帮助这齐飞鹏医好他的独子,或许可以助咱们离开浮云城。”
李岱渊闻言,首先便想到了程夭夭那缝合伤口的技术,只是不知她能不能医治瘤子。
“或许是个契机,且让我筹谋一番。”李岱渊沉声道。
而后,夜巡便告辞离去,李岱渊则是马上找到了程夭夭。
“切除瘤子并不难,只是这样会耗损病人的元气,真正危险的是切除瘤子后的恢复情况。”程夭夭郑重其事的说道:“若是伤口感染,邪气入体,恐怕就会性命不保。”
“就是说可以一试?”李岱渊问道。
程夭夭笃定的点了点头。
翌日,程夭夭换上了男装,一副郎中的打扮,和李岱渊一起找到了齐飞鹏府上。
这齐飞鹏虽然是禁军中的一个校尉,可看他家的宅子只是寻常人家的水平,看起来并非富贵之家。
李岱渊上前叫门,开门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应是齐家的仆人。
李岱渊说明了来意,老人没有过多的询问,便将李岱渊和程夭夭带进宅中,在堂屋见到了齐飞鹏。
这齐飞鹏长的高大魁梧,可面带愁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二位怎知道小儿生病之事?”齐飞鹏谨慎的问道。
李岱渊郑重应道:“我家兄弟最擅长外科的疡医,听闻大人的儿子腿上生有瘤子,不良于行,故此登门造访,想看看是否可以医治。”
齐飞鹏皱了皱眉道:“你们想要多少钱?”
李岱渊看着齐飞鹏一副苦恼的表情,想来是这些年为儿子看病,花费了大量钱财,跟着看向程夭夭回答道:“我们还是先看看患者吧!”
“正是如此!”程夭夭一本正经的跟着应道。
齐飞鹏犹豫半晌,才叹道:“好吧……!”
于是,二人跟着齐飞鹏来到了孩子的房间。
进入这房间后,便是满屋子的药味,躺在床上的孩子时不时的哀叫连连,让人很是压抑。
程夭夭上前查看了那孩子的情况,只见孩子左小腿上生有一个大肉瘤,如同肥肉一般瘫在床上。孩子身体很是瘦弱,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
“这瘤子一直在吸收病人体内的元气,必须得赶快切除这瘤子,病人才有好转的可能!”程夭夭看向齐飞鹏肯定的说道。
“切掉?”齐飞鹏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盯着程夭夭,“这怎么行……你们这是何居心,莫不是要专门来害我儿的!”
这齐飞鹏是个武将,又事关自己最疼爱的独子,故此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着实有些骇人。
李岱渊挡在程夭夭身前,正色道:“请问大人,其他的医者又是如何医治令郎的?可有什么说法?”
齐飞鹏闻言,立时又变得落寞起来,先是带着两人离开了孩子的房间,而后说道:“此前的郎中大多是开些汤药,或是施用针灸之法,但小儿始终没有任何起色,身体反而是每况愈下。”
说话间齐飞鹏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最近才请了一个云游到浮云城的郎中来看过小儿,说是小儿恐怕挺不过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