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锦元听了李岱渊的话,不动声色的问道:“少监大人此来是要逮捕马永望?”
这马永望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善于结交逢迎,每逢年节对玄都的勋贵们的供奉是半分不会少的,对昌国公这位剑南道行军大总管,自己的直属上峰更是想方设法的讨好巴结。
董锦元对这个马永望印象还不错,或许可以说对马永望这位阿谀奉承献媚讨好的下属很是满意。
但相比自己被凶名在外的巡访使司针对,还是让马永望来做这个替罪羔羊更好一些。
故此,董锦元几乎没有犹豫,便已经在心中放弃了这位曾经的得力下属。
“平日里安州还算太平,这马永望表现的也算恪尽职守。没想到竟然会犯下诸多的罪行,是老夫失察了啊!”
说话间,董锦元露出惭愧后悔的表情。
李岱渊见状,连忙宽慰道:“老将军切勿自责,本官此来也是为了亲自调查此事,定然不会冤枉了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祸国殃民之人。”
董锦元见李岱渊掷地有声,一双星眸炯炯有神,只觉得一阵脊背生寒,轻笑道:“老夫一定会配合少监大人的行动。”
李岱渊拱了拱手道:“多谢老将军!”
董锦元也拱了拱手道:“这是老夫分内之事,反而是要劳烦少监大人亲至,惭愧惭愧啊!”
“此事慎秘,还请老将军保密行事。”李岱渊嘱咐道。
“这是自然!”董锦元肯定的应道,心中却在琢磨,自然是不能走漏风声,万一这马永望突然起兵谋反,自己这个剑南道行军大总管也脱不了干系。
李岱渊闻言,再次表达了感谢。董锦元自然也又是一番客套。
若是换了别的玄都官员,在自己的底盘,这昌国公董锦元定然不会如此客气,以他的资历就算是当今皇帝见了,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一来李岱渊才救出了自己的家人,这让董锦元真心的感念。二来这惯于捕风捉影制造冤狱的巡访使司确实让人畏惧,哪怕是硕果仅存的开国名将,也要忌惮巡访使司三分。
董锦元告辞离去后,李岱渊马上来看程夭夭。
宴会结束后,程夭夭有些醉意,加上心情不好,便又命人拿来了酒,独自在房间中继续喝起来。
等到李岱渊前来,只见程夭夭双颊绯红,一双杏眼显出迷离之色,显然是已经喝醉了。
李岱渊见状,忙上前拿下程夭夭手中的酒壶,轻声责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程夭夭这才发现近在咫尺的李岱渊,像是深情款款的看着他,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神中尽是爱意。旋即又皱了皱眉,竟然兀自哭了起来。
“六郎……六郎……!”程夭夭胡乱说着什么,而后一下子扑到了李岱渊怀中。
李岱渊一手揽着程夭夭的腰身,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希望能让她舒服一些。
李岱渊一把横抱起醉酒的程夭夭,向床边走去,同时轻声说道:“早些歇息吧!”
“我还要喝酒!”程夭夭用双手搂住了李岱渊的脖颈,盯着那俊逸无双的脸庞,一会哭一会笑,胡乱的在李岱渊脸上亲了又亲。
李岱渊才要把程夭夭放在床上,程夭夭却突然吐了出来,吐了李岱渊和自己一身。
李岱渊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污秽,忙轻轻放下程夭夭,让她俯下身来,轻抚着她的后背,以便能让她感到舒服一些。
又干呕了几下,程夭夭表情缓和了很多,精神迷离的顺势就要躺倒床上。
李岱渊连忙拉住程夭夭,先是脱去了自己的袍服。
因为多数的污秽都吐在了李岱渊身上,李岱渊发现自己的里衣也沾染了一些污物,只得将里衣也脱了去,赤裸着上身,又去替程夭夭脱去染上了污秽的衣衫。
程夭夭虽然穿着男装,但里面依旧是穿着女式的肚兜和亵裤。不过这个时候,李岱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是手忙脚乱的将程夭夭的衣裤褪去,又松开了她束着的发髻,让她舒服的躺在床上。
程夭夭才躺在床上,便一把拉着李岱渊,将他拽到自己的身边,小猫似的朝着李岱渊的怀中拱了拱,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李岱渊见程夭夭躺在自己怀中,又见她好似马上就要睡着了,便不敢动弹,只是用被子盖住了两人的身子,便安安静静的抱着程夭夭哄着她入睡。
忙了一阵,安静下来,李岱渊这才感受到怀中程夭夭光滑细腻又温热柔软的身体,正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侧。
李岱渊只觉得这一阵燥热袭来,血往上涌,心跳加速。
李岱渊调整着呼吸,压抑着身体里汹涌的原始冲动,又低头看了看脸颊绯红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均匀的程夭夭,情不自禁的吻了吻程夭夭的额头。
而后将程夭夭抱得更紧了些,也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睡去。
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李岱渊听到怀中的程夭夭喃喃呓语起来。
“不要……不要……爹……娘……!”
“快……快……救火!”
李岱渊心道,程夭夭一定是做了噩梦,虽然自己就在她的身边却无能为力,又生怕程夭夭陷入梦魇,不敢唤醒她,只得是轻轻的反复的扶着她的后背,企图让她冷静下来。
过了半晌,程夭夭紧张的表情缓和了些许,继续呓语道:“六郎……六郎……六郎……!”
两行清泪不知不觉间从程夭夭闭着的眼中滑落。
李岱渊轻轻吻了上去,吸吮着程夭夭晶莹的泪水,体会着她的心酸和难过。
一夜辗转,迷迷糊糊的到了早上。
程夭夭睁开眼睛,就见自己正贴在一个赤裸的胸膛近前,枕着那人结实的臂弯,那人身上熟悉的温热熏香味道传来。
程夭夭倏然一愣,忙用手支起身子,看见那张熟悉的俊逸无双的熟睡着的脸,心中立时安慰下来。
片刻后,程夭夭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肚兜和亵裤,而抱着自己的李岱渊则是赤裸着身体。
程夭夭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仔细搜寻着昨夜的记忆,却以失败告终。面对着这香艳缠绵的场面,程夭夭立时羞红了脸,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比醉酒还要更加让人迷醉。
就在这个时候李岱渊眼皮微动,想是要醒转过来。
程夭夭见状,一时不知所措,匆忙间又躺回李岱渊的怀里,装起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