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渊声称他知晓了案件的原委,众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公子你知道凶手是谁?”吕思善问道。
“这就知道了?”马泰摸不到头脑,“我怎么还迷糊着呢!”
“这位公子,你快说啊!凶手到底是谁?”船老大催促道。
“首先是凶手的动机!”李岱渊不疾不徐的说道:“据我的推断,此事应是和吕兄有关。”
“凶手本来是想谋害吕大哥,却误杀了那书生?”程夭夭跟着问道。
“不会吧……!”马泰记忆犹新的说道:“难道那些人会这么处心积虑吗?在大人乘船之前就做了布置。”
“从凶手准备了毒蛇来看,定然是早有准备。”李岱渊继续说道:“现在只是怀疑,还需实证来验证我的推测。”
“我们该干嘛?”船老大着急道。
“先去检查一下那书生的行李。”李岱渊利落的说道。
于是,众人再次来到书生的房间,那扭曲发黑的尸体依旧平静无声的躺在那里。
李岱渊没有说话,直接开始翻找。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李岱渊要找什么,也跟着帮忙搜寻起来。
“李公子,是要寻什么东西?”吕思善询问道。
“见到了才知道。”
李岱渊一边仔细翻找着那书生的行李,一边说了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
“这钱财还都在啊!”马泰见书生的钱财没有丢失,跟着猜道:“看来不是谋财害命。”
“这书生死的时候,房间是从里面上锁的,不破坏房门是进不去的。”程夭夭解释道:“如果要是图财,只需要趁着大家去三层用饭的时候,进房间偷窃就行,没有必要杀人。”
二层的房间是没法从外面上锁的,这也是为什么船家会限制一层的乘客前往二层,就是为了避免有人行窃。
“找到了!”
李岱渊从书生的行李中找出一张纸,而后说道。
众人围拢上去观瞧,只见那是一张画像。
“大人的画像!”马泰诧异的说道。
“这人怎么有眀府大人的画像?”船老大也疑惑的说道。
“此人便是那些人安排的杀手!”李岱渊指着床榻上的尸体笃定的说道。
“什么?”马泰不解道:“这怎么可能!”
吕思善见了自己的画像,心中不免慌张,表面却强装镇定,跟着说道:“如果他是凶手,怎么反而是他被杀死了!难道是有人暗中保护本官?”
“对这个杀手来说,整件事是一个巧合的意外!”李岱渊接着说道。
“李公子的意思是说那个书生被自己的毒蛇咬死!”吕思善反应过来跟着说道:“难道是他准备行凶的时候,不小心被毒蛇咬到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李岱渊沉声说道:“确切的说,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死的恐怕就是吕兄。”
程夭夭闻言,虽然还是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可是却生出了愧疚之感,毕竟她和李岱渊是特意来保护吕思善的,就在二人的眼皮底下,吕思善险些丧命,岂不是自己的失职。
“李公子,你倒是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泰忍不住催促道。
于是,李岱渊对整件事做出解释。
这书生很可能是泸州那些权贵安排的杀手,从东都开始便偷偷携带了毒蛇上了宝船。
起初,李岱渊为了保护吕思善,曾经和对方换了房间,但在船上这么多时日,想必那伪装成书生的杀手早已经搞清楚吕思善住在哪个房间。
在扶流港的时候,那些权贵安排人企图收买吕思善,却被他严辞拒绝。
之后,那些人对杀手下达除掉吕思善的命令。
从他们用毒蛇杀人来看,很可能是计划将吕思善的死伪装成意外。
在离开扶流港当天晚上,杀手准备动手。
那杀手先是如往常一样,来到三层,坐在了内堂中间的位置。等待吕思善也来到三层,他便可以回到二层投发毒蛇。
可是杀手等待了许久吕思善都没有上来,只得继续等下去。
因为胡商和吕思善几人的房间靠近船尾,所以他们每次来到三层都是走更靠近自己房间的船尾的楼梯。
故此,杀手始终默认这一次吕思善还是会从船尾的楼梯上来。却没想到,李岱渊去寻找吕思善,又带着吕思善从船首的楼梯上到三层。
这是因为李岱渊和盐商等人的房间更靠近船首,所以都是习惯从船首的楼梯上到三层。
在杀手恍惚之间,发现吕思善已经从船首的楼梯来到三层,又见到起初坐在船尾位置的马泰也坐在那里,再加上那个时候宝船恰好正在倒着航行通过渡口。
恍神之间,杀手便将船首当做了船尾。见吕思善和马泰都已经来到三层,便准备前往二层释放毒蛇。
杀手迅速的来到二层,原本从船尾的方向朝长廊看去,吕思善和马泰的房间就在右手边第二间。
而那个时候,杀手并不知道自己是在沿着船首的楼梯来到二层,依旧是将毒蛇投到了右手边第二个房间,却不知那个房间正是他自己所住的房间。
因为是投放毒蛇,杀手又担心被别人发现,所以匆匆的打开一个门缝,便将毒蛇投入房间中,之后便迅速的关闭房门,原路返回到了三层自己的座位。
大事已毕,杀手只需要等到毒蛇在深夜钻进吕思善的被窝中咬死对方即可。整个人放松了许多,一边用饭一边欣赏起舞姬的表演。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倒行的宝船,又恢复了正常航行。在离开的时候,又习惯性的从船尾的的楼梯回到二层。
于是,杀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回到了已经被投放了毒蛇的房间,在半夜被毒蛇咬死。
“这便是整个事件的过程。”李岱渊对众人说道。
“难怪那个时候,那书生一直捂着肚子。”马泰恍然大悟道:“一定是将蛇藏在了怀中。”
“从前,我曾经走过一条很长的林间小道,因为周围的景致差不多,在一处树荫下打盹后,醒来便分不清哪是来路,哪是去路了!”船老大说着自己以往的经历。
吕思善依旧有些困惑,跟着问道:“可是那书生自己的房间明明距离船首的楼梯更近,他为何要从船尾的楼梯上下楼呢……”